染榮呵呵一笑,說道:“文潁姑娘,你畢竟年輕,雖然是這個道理,不過,最好是釁由彼啓,則天下之人皆知過錯不在於我。可是,鮮于少公子現在並沒有明顯地放棄咱們漢人營的表示,咱們也不好就公然地與鮮于少公子的敵人合作呀。”
鄭文潁聽了這話,很有些瞧不起梁榮的這種心計,卻不肯表示出來。她雙手一攤,笑道:“那可怎麼辦要不然,我回去再與盧先生商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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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麼,一去一來,遷延時日,恐怕就耽誤大事了。”
“梁頭領必有成算,我願領教”
梁榮說道:“自從薛軍東來,截斷南邊的商路以後,別個貨物也就罷了。糧食供應卻成了大問題。咱們打不過薛軍,不能與他硬拼。這樣吧,我遣伯遠兄弟再領車陣出征,掃蕩周圍小種胡虜,搶些牛羊乳酪,充作軍糧,應是可以維持到鮮于少公子爲咱們解圍的。”
“噢”鄭文潁眨了眨眼,道:“如果鮮于少公子不能給咱們解圍呢”
梁榮微微一笑,卻不作答。
鄭文潁與王勇對視一眼,兩人俱都明白了梁榮的用意。一旦出兵,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小周都督就可以便宜行事,他願意與上官圖真合作,別人不能干涉的。萬一將來鮮于少公子怪罪下來,梁榮也可以推託自己的責任了。
鄭文潁的基本目的達到了,十分滿意,又想敲釘轉角,做實此事,便問道:
“梁頭領,現在薛老丈已經提兵北上,以後的時局還不知道怎麼變化呢。咱們的車陣還要儘早出動纔是”
梁榮點頭,應承道:“我下午就吩咐伯遠兄弟準備,這一、兩日內便可出動。”
“好極,好極”鄭文潁笑道,眉頭一皺,又問:“這茫茫草原之上,哪裏去尋覓上官圖真的蹤影呢”
梁榮道:“不妨,上官圖真的女兒朵顏仍在咱們鎮子上,家中的那幾名僕人男女都是十分可靠的,有什麼消息,走這個渠道,十分方便。此事便交給伯遠去辦,不須文潁姑娘操心。”
話講到這個份上,鄭文潁十分滿意,覺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不必再多做遲留了。又講了幾句閒話,便站起身來告辭。梁榮也不挽留,把鄭文潁兩人送出屋外。
王勇面露爲難之色,說道:“梁頭領,我已經答應要護送文潁返回豪傑大少爺的營地了,這個麼”
梁榮連連點頭,道:“既然如此,還是護送文潁姑娘要緊。我再另尋送信之人,也不打緊。”
王勇二人與梁榮分別之後,返回自己的寓所。在鄭文潁的屋子裏坐定,王勇問道:
“文潁,真沒想到呀,你還真把這件事給辦成了。”
鄭文潁也頗爲得意,在王勇面前也不掩飾,自誇着說道:“有志者,事竟成,。勇哥,你就是對自己沒信心。只要有信心的話,你也能夠做成功的。”
王勇笑道:“我可不會模仿盧先生的筆跡呀。”
鄭文潁哈哈一笑。
“唉,文潁,聽你說得天花亂墜的,我都懷疑盧學義是否還在豪傑大少爺軍中呢。”
“嗯,盧學義當然沒在這邊,不知他現在的情況怎樣。你想想呀,咱們知道梁頭領練成了一支車陣精兵之事,不過也就是四、五天的時間吧。盧學義遠在州府,距此地有千里之遙,怎麼可能知道可是,如果不擡出盧學義的名頭來,興許還真說不動梁榮這個老滑頭呢。”
“接下來怎麼辦”
鄭文潁想了想,搖了搖頭,說:“現在呀,薛老丈的實力最強,一切要視他的動態而定。我雖然揭破了他的陰謀,卻料不定他接下來會怎麼辦。也許他仍然想要欺負豪傑大少爺,柿子揀軟的捏唄但也許他仍然會保持與豪傑大少爺的聯盟。先看一看吧,等到薛老丈的態度明瞭之後,再與史林軍爺商量對策。”
“只得如此了,”王勇點頭道,“文潁,咱們什麼動身去豪傑大少爺的營地”
“勇哥,當然是越快越好。明天動身,如何”
王勇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大草原上,人煙稀少。怎麼能夠說走就走呢去年的時候,咱們與盧先生、莫小妹同行,還準備了一車的行李物資呢。這次遠行,只是我二人,現在綿薄山周圍又不太平,就更要準備得周全一些了。我看呀,最快也要有一兩天的準備時間纔好。”
“勇哥,你講得對,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鄭文潁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