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幸虧是與你同行,否則的話,可真危險呀。”
王勇應道:“這幾日,我都沒有看到圖真大哥的族人們,想是作了薛軍的先鋒,都在綿薄山北邊呢。否則的話,有他的族人照應,就不會出現這紕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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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人們之間經常這樣互相殺戮搶劫嗎”
王勇一愣,想了想,說道:“我在西山鎮的時候,接觸到的胡人也並不如是。想是這裏經過了兵災之後,百姓流離,強豪者纔會這樣橫行霸道的。”
“嗯,可能是這樣。”鄭文潁點頭說道,“這樣看起來,這草原上還真需要上官圖真、或是薛老丈這樣有本領的首領站出來,振作一番,普通牧民百姓們才能夠安居樂業的,是不是”
“文潁,你這話有道理呀。”
鄭文潁一笑,又反駁自己的觀點說道,“不好,不好,那樣的話,胡人再來南侵,官軍可就更加抵擋不住啦。”
兩人說着,漸漸走近那頂帳蓬,已經可以看到,帳蓬周圍的草地上,散落着百餘隻綿羊,數十頭牛,埋頭喫草。一個穿着淡綠袍子的胡族女子正在忙碌着。遠遠地看去,她腰束着棕色的長帶,足踏皮靴,更映襯出身材頎長。一頭長髮,梳着許多髮辮,束在腦後。看起來,應該是一位還未嫁人的少女。
那少女也聽到動靜,看見王勇二人趕着數匹馬兒漸漸行近,便停下了手裏的活計,警惕地觀望着。
王勇說:“文潁,不要再前行啦,咱們拐個彎,遠遠地繞過去,表示咱們沒有敵意。”
“我當然對人家沒有敵意啦勇哥,怎麼就一個姑娘呀,她家的男人們呢”
王勇說:“這般時候,普通牧民正在做活計呢,肯定都不坐在帳篷裏,這家的男人應該是附近牧馬吧。”
鄭文潁點了點頭,道:“大太陽下行了這麼久,我去討一杯水漿喝。”說罷,揚鞭催馬,向那少女奔了過去。
王勇無奈,押着馬隊,緩緩跟隨。
那綠衫少女立即拋下手裏的工具,抄起一條棍棒,做出自衛的姿勢。不過,看着這兩人的情形,似乎也並不一定有歹意,心中猶豫,暗暗戒備。
鄭文潁縱馬奔近,操着生硬的胡語,對那綠衫少女笑道:“姊姊,我們兄妹經過此處,口渴難耐,討一杯水喝,不知可否方便”
鄭文潁的胡語口音十分生硬古怪,不過,這綠衫少女倒也聽出她是女人,又見那健壯少年遠遠地就勒住了馬匹,面色平和,舉止穩重,並不過來向自己羅唣,便放下了五、六分的戒心,笑道:“這有什麼不方便呢姊姊稍等,我這就去拿來。”
鄭文潁道:“我只要喝清水就可以了,不要酒,也不要馬奶茶。”
“嘻嘻,他呀,什麼都可以,如果不麻煩的話,姊姊給他一碗馬奶茶吧。”
綠衫胡女答應了,轉身走進帳蓬。不一會兒的功夫,果然端出兩隻大木碗來。鄭文潁與王勇急忙趨前接過,道一聲謝,喝了起來。
鄭文潁一邊慢慢地喝着,一邊沒事找事地與這少女閒聊。這才知道,這裏已經是南部韋隆部落的北界了,再向前去,就是北韋隆部族的南界了。
鄭文潁又打聽:這位姊姊,近來可聽得薛部兵馬的什麼消息嗎
“薛軍兵馬是的,薛軍兵馬就在北邊,不過,他們沒從這裏經過,這綠衫少女只是聽族人們提起過而已,並不曾親見沒有肯定是沒有大規模交戰的上官部落嗎最近沒有聽到過上官大少爺的消息。薛老丈與上官大少爺都是來救援咱們部落的,他們之間怎麼可能打起來呢是了,是了,不是姊姊沒有講清楚,是小妹錯會了你的意思啦
說到這裏,兩個少女,彼此四目相視,抿嘴一笑,好像都是很開心的樣子。
喝過茶水之後,還回木碗,王勇與鄭文潁向那綠衫胡女道過謝,便又上馬趕路去了。
這綠衫少女望着那兩個陌生人漸漸走遠,漸漸消失,這才鬆了一口氣,就把兩隻木碗暫時放進旁邊的一隻空水桶裏,又繼續被打斷的工作了,這裏的情況,暫且不提。
王勇與鄭文潁並馬而行。王勇說:“文潁,你又搗鬼吧剛剛午飯喫飽喝足,你怎麼又渴了呢”
“勇哥,整天與你做伴,番來覆去,就那幾個話題,早就說得厭倦啦。我就是想要與那個綠衫姊姊聊聊天,調劑一下。”
王勇無語,微微一笑。
鄭文潁又道,“這位綠衫姊姊挺漂亮的呀,不比朵顏姑娘差呢。”
王勇不語。
鄭文潁又道:“胡人女子的漂亮又是另一種風情,與咱們漢人不同,是不是勇哥”
“是的,文潁,你說的對”
鄭文潁笑了一笑,說道:“所以呀,我說,與你聊天,悶死人啦”
又前行了二、三十里地,驀地裏彷彿捲起了一陣小旋風,迎面奔來了一行十餘名胡人騎客,也俱都是部落裏惡少年的裝扮,各帶腰刀弓矢,兇橫野蠻的模樣,趕着快馬,從王勇二人的身邊,一掠而過。
鄭文潁看着他們接近時,臉色有些煞白,想起了兩天前的那場意外。可是,這夥人倒也老實,並沒有惹事,錯馬而過,揚長而去了。她不由得長吁了一口氣。
可是,王勇卻皺起了眉頭,由着馬兒又小跑了數十步,突然一聲輕叱,勒住繮繩,坐騎掙了掙口裏的鐵嚼,呼呼噴氣,停了下來。
鄭文潁也急忙勒住坐騎,轉頭問道:“勇哥,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