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這才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文潁,這幾日,咱們都是在東南這一帶打探,北面那一帶是赫騰大哥負責的。既然赫騰大哥這兩日沒有消息,不如明天咱們也往北邊去哨探。就算是赫騰大哥當真有什麼不測,咱們也要找出一些線索來。”
鄭文潁點頭說:“勇哥,你的這個主意很好,咱們就這麼辦”
於是,第二天一早,王勇二人騎了馬匹,結束停當,便向北行來。
這一路北來,林莽茂密,丘陵低緩,百鳥鳴啼,日色昏溟。遠處的一羣野鹿,不知何故,受了驚嚇,決蹄亂跑,似一陣狂風,倏忽捲過。從綿薄山裏流出的無數條溪澗,在附近的低窪處匯聚瀦停,汪汪蕩蕩,竟然形成了一個百餘傾廣闊的大湖,然後又分做三四條河流,似扇面般展開,向東南方向的平原上流淌開去了。
大水洶涌的聲音,風捲林梢的聲音,嘈雜凌亂,仔細傾聽,在山林深處,似乎還有野獸的嚎叫聲,此起彼伏,似有遙遙相和之意。
鄭文潁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說道:“勇哥,咱們可別往山裏去呀。”
王勇點點頭,應了一聲,儘量避開林木山崖,向着平原的方向走去。又不知走了多久,鑽出了一片疏林,陽光豁然明亮,王勇二人發現自己站在一處小山坡的半山腰上,前面地勢平坦,已經走出山區了。正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人呼馬嘶的聲音,一行人馬,約摸有四、五十騎,飛鷹驅犬,向着這邊急馳而來。
王勇急忙撥馬,招呼着鄭文潁,又躲進身後的林子裏,隱藏起來,然後再仔細觀察這些人馬。
這些人們在山丘前數百步處停了下來,彼此指手劃腳嘈嘈亂語,似乎是在商量着安排打獵的事宜。不一會兒,衆人們分做數撥,各自呼鷹驅犬,策馬奔入山林之間。中央的空地上,唯留下五、六名騎客。其中的一個好像是首領,身材魁梧肥胖,穿着一身褐色的長袍,蓄着大鬍鬚,與右手側的一名穿着藍色長袍的人交談着。
王勇與鄭文潁對視一眼,鄭文潁說:“離得太遠了,再仔細看看,莫要認錯了人。”
王勇點頭,兩人又都向前眺望。
數百步外,那兩人仍然在親切地交談着,談了許久,似乎是說到了什麼有趣的事,那名身材魁梧的褐袍騎客忽然仰天大笑起來,笑罷,伸出右手捋了捋大鬍子,又在自己的大肚皮上摩娑了四五下。
王勇應了一聲“是”,揮鞭策馬,兩匹馬兒似箭一般地衝出林子,衝下山坡。
遠處那數名騎客,不知來者是誰,十分警惕地探望着。
王勇大呼:“史林軍爺,王勇在此”
史林軍爺也大笑着叫道:“是王勇老弟嗎真巧啊文潁姑娘也與你在一起吧”
說話間,雙方已經奔近,故人相見,俱都是十分驚喜,爭着互相問候,都沒有聽清楚對方在講些什麼。
這時,史林軍爺身邊的那名藍袍人也向王勇笑着說道:“王勇大哥,你好,咱們又見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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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勇急忙說道:“比德兄弟,你也在這裏呀好極啦,圖真大哥呢想必也在這裏罷”
比德笑道:“圖真大哥還在南邊的軍營裏呢,這次遣我來與史林軍爺商議機密軍務,不想遇到了王勇大哥,我回去說與圖真大哥知曉,他必定歡喜。”
“文潁,你怎麼直到現在纔回來呀我還很爲你擔心呢。不過,一想到有王勇兄弟陪着你,我就不着急啦哈哈,哈哈”史林軍爺看着鄭文潁,眼睛裏流露出大哥哥對小妹妹的關心。文潁聽了,十分感動。
這幾個人彼此講話,都想打聽對方分別後的情況,一時之間,哪裏解釋得清楚呢忽然,山林間響起了嗚嘟嘟的號角聲,十餘名先前同來的騎客從山林間奔了出來,四、五條獵狗汪汪亂吠,奔跑在馬前馬後。
史林軍爺欣喜地大叫道:“兄弟們把獵物都趕出來啦,預備,圍獵開始”
衆人紛紛撥馬退走,騰出一大片空場來,再撥馬轉頭之時,十餘名騎客已經排成一字長蛇陣,前面的數人,彼此相接,展開一長列獵網,約有七八丈遠的距離,陣列兩端,各有數人,手持棍棒、獵叉。史林軍爺領着幾名隨從,持着弓箭,在獵網後面左右奔走。
鄭文潁在上官豪傑的營裏待得久了,知道這些男人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勾當,心中不喜,驅馬遠遠避開,不想看到接下來的血腥場面。
王勇其實對打獵是蠻有興趣的,這個就是他的老本行嘛可是,看了看史林軍爺,又看了看鄭文潁,最後,還是奔馬跑到鄭文潁的身邊,對她說道:
“文潁,你站在這裏不好,咱們去那邊的小山坡上,萬一有走獸漏網,就不會衝撞到咱們了。”
“好呀,勇哥,聽你的。”鄭文潁笑吟吟地回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