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騰也擡眼向對面的朱塗人望去,他們的陣地上十分平靜,一切如常。
赫騰跳下馬來,撲在地上,把耳朵貼在地上,仔細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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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勇第一反應,也想趴在地上,貼耳傾聽。可是,轉念一想,自己與赫騰大哥相處得久了,知道他的伏地聽音之術比自己可強多啦想到這裏,便沒有這樣做。
過了好一會兒,赫騰慢慢站起身來,臉上的神情凝重,看不出什麼徵兆來。
王勇急忙問道:“赫騰大哥,如何可能聽出什麼消息麼”
赫騰搖搖頭,說道:“咱們大營那邊,數百匹馬兒奔跑踐踏,想是交戰正酣,還沒分出勝負。”
王勇又仔細傾聽天空中的風聲。那陣子嚶嚶嗡嗡之聲,似有若無,微弱斷續。又過了一會兒,聲音漸漸地大了起來,似乎有金戈鐵馬之聲夾雜在風鳴聲中,傳送過來。周圍的士兵們也彼此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着。
赫騰一邊翻身上馬,一邊對王勇說道:“我去右翼的陣地上看一看,海都長老那邊若是打破了朱塗人,咱們這邊也準備戰鬥吧。”
王勇點頭稱是,立即對自己的部下們下令說道:“各位,注意當面敵情可能有變。敵人也許會撤退,也許會向咱們進攻,做好準備,隨時投入戰鬥。”
衆兵將們齊聲應諾,本來就都牽着繮繩,提着兵器,也沒什麼可以準備的。只是剛剛有些沉沉欲睡的倦怠,又都重新振奮了起來。
王勇看着赫騰奔到右翼陣後,與右翼主官交談幾句,又策馬向前軍方向奔去,沒入人羣之中了。
王勇仔細觀察當面之敵。敵人仍然很平靜,列陣如常。
大概又過了有三分之一個時辰,當面朱塗人陣列的後方揚起了一小股一小股的灰土,煙塵細小,隨風揚起很高,旋聚旋散。這是有騎兵在陣後奔跑。
王勇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激動,暗想:“這也許只是很正常的調動,或者是傳令兵往來聯絡。
漸漸地,敵人陣後揚起的煙塵越來越多,越來越重,對面人喊馬嘶之聲傳來,聽得十分清楚。可是,木勝長老的中軍方向仍然沒有任何訊號傳來。
王勇大喊一聲,“上馬,準備出擊。”
這五、六十名洛均人整齊地跳上馬背,幾乎是與此同時,赫騰催馬遠遠跑來,未至十餘步,大聲喊道:
“進攻,進攻敵人要逃跑啦”
幾乎同時,木勝長老的中軍方向,響起了嗚嘟嘟的號角聲。
王勇大喊一聲,拍馬衝出。麻忽兒衆人緊隨在王勇身後。
對面的朱塗人立即撥馬轉身,落荒而逃了。
一剎那間,木勝長老的全軍出擊,喊殺聲響徹天地。
衝出二、三百步,只看見朱塗人在前面拚命打馬奔跑,唯恐被敵人追上。
這時,朱塗人的鬥志早已消散,無心戀戰,不可能再發生激烈的戰鬥了。王勇頓時覺得意味索然。而且,這時候,王勇的心裏還記掛着別的事情,心思早已不在這裏了。王勇回頭看了看麻忽兒,高聲對他說道:
麻忽兒駕馭着急速奔跑的戰馬,臉上滿是愕然、惋惜的神情,看着王勇,說道:“王先生,如此大好機會,怎麼不追趕了”
“所以呀,我命你帶隊,接替我的指揮。你好好去玩兒吧”
說罷,王勇微笑着向他揮揮手,另一隻手扯緊繮繩,玉驄馬慢慢減速。
麻忽兒大聲應道:“遵命,”人馬似一團旋風,轉眼就超過了王勇有四、五十步,後面的騎兵們,都似一條條獵犬,向着朱塗人的方向奮力奔去。
一轉眼的工夫,王勇身邊便空無一人了,唯有前面的奔騰喧囂之聲,似浪濤般一陣陣傳來,大隊兵馬,越去越遠了。
王勇撥轉馬頭,略一辨認方向,便向北方而去。
行出不到一百步,後面又是一陣的的蹄聲,有一名騎兵跟隨在自己身後。
王勇回頭一看,說道:
“多戛兄弟,原來又是你。這樣好的追殺機會,你怎麼不去擄掠財物,跟着我作甚”
多戛的臉上,帶着勉強擠出來的笑容,顯得有些尷尬。
王勇醒悟過來,一拍腦袋,說道:“啊喲,是我的不是了。你也是朱塗人,當然不可以對自己的族人下手了,是不是抱歉,抱歉”
多戛很感激地看了王勇一眼,問道:“王先生,你怎麼不去搶劫呢你又不是朱塗人。”
王勇說:“我還有一件更好玩的事情要做。”說着,王勇左右張望。
這時,大部分的洛均人都去乘勝追擊了。唯有木勝長老率領着十餘騎,還站立在剛纔的指揮位置上。周圍又有許多騎兵紛紛奔亂跑,或者向木勝長老報告軍情,或者爲木勝長老傳遞命令。
“啊,王先生,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比搶劫財物更重要的事呢”多戛兄弟困惑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王勇沒工夫搭理他,從前面的人羣裏,一眼看見了赫騰,急忙向他招手。赫騰也舉手迴應,然後拍馬跑來,兩人相見,赫騰問道:“兄弟,你有什麼事”
“赫騰大哥,看起來,果然是火牛陣大破敵軍,海都長老的韜略成功了。”
“當然啦賢弟,你現在相信了吧”赫騰十分驕傲地說道。
王勇指着北方,笑道:“赫騰大哥,我想去看看,火牛陣到底是怎麼擊敗朱塗人的。”
“好啊,那你去看呀”赫騰有些納悶兒地應道,兩隻眼睛看着王勇。
王勇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洛均族的戰袍,說道:“火牛陣破敵的現場,一定是軍事禁地,我現在的身份,怕是靠近不得的。”
赫騰看了看王勇,然後露出一個的笑容,說道:
“正好,我也打算返回營地呢,你既然感興趣,跟我來吧。”
“好啊”王勇拍掌說道,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