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潁嘆道:“唉,你想要的,還真不少呀”
王勇看了看她,又繼續說道:“接下來,我想返回野獐子嶺,咱們合兵一處,裏應外合,擺脫追兵,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鄭文潁點點頭,說道:“好啊,好計策”又看了看上官圖真,問道:
“圖真大哥,你的意下如何”
上官圖真說道:“現在倒也不忙。賢弟,今夜比德兄弟就可以與我會合了,然後咱們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動,卻也不遲。”
王勇點頭,說道:“如此,很好。”
鄭文潁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三個人又吃了幾碗酒,聊了一些閒話,帳外嗚嘟嘟幾聲號角報時,已經是將近半夜時分了,鄭文潁伸手按住嘴巴,輕輕打了個呵欠,說道:
“兩位,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散了吧。”
上官圖真點頭,道:“不錯,是該歇息了。嗯,賢弟,你我多日不見,愚兄十分想念你,盼着與你多聊幾句,今夜你便與我同榻而寢吧。”
王勇笑道:“如此甚好。”
鄭文潁與分別既久,本來是想與他在私下裏講幾句悄悄話的,現在只得作罷,翻了翻白眼,無可奈何,只得笑意盈盈地站起身來,道一聲別,自回自己的營帳裏,歇息去了。
上官圖真也不喫酒了,與王勇一起走近大帳後的寢帳裏,桌上的一盞油燈,光線調到最暗,青熒如豆,映照得寢帳內幢幢黑影。兩人除去外衣,在牀榻上抵足而臥,王勇望着帳頂,與上官圖真一問一答地又聊了十多句,漸漸聊到了漢人營的事情,上官圖真也有數十日沒有回去漢人營了。王勇問道:
“大哥,不知咱們大嫂與朵顏姑娘近來可好什麼時候我回到了漢人營,一定要去看望她們一下呀。”
可是,上官圖真卻並不回話。
王勇覺得奇怪,又問了一句,“大哥,朵顏姑娘她們娘倆可好呀”
上官圖真輕輕地打起鼾來了。
王勇不覺失笑,也閉上眼睛,不久,便昏昏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王勇從睡夢中驚醒,“騰”地一聲翻身坐起,便要跳下牀來。猶自記得,今夜是與上官圖真同寢的,低聲叫道:“大哥,醒醒,怕是有敵人前來偷襲哩。”
原來,王勇多年的行獵、軍旅生涯,早已磨鍊出一種本能,深夜露宿之時,若是有猛獸或者敵人悄悄接近,總是能夠及時驚醒的。王勇在睡夢之中,聽到有一股極微弱的嘈雜之聲,從極遙遠處漸漸逼近,當即驚醒過來。
上官圖真在黑夜裏輕輕一笑,說道:“賢弟,不必驚慌,我與比德兄弟約定今夜會合,你聽到的聲音,一定是他的兵馬。否則的話,這樣近的距離了,遊騎巡哨早就報警啦”網更新最快 電腦端:..
上官圖真又道:“比德兄弟現在還沒進營呢,咱們再等他一會兒。”
王勇應了一聲“是”,寢帳內又沉寂了下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營門方向上,隱隱約約傳來一片嘈雜聲,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亮,馬嘶蹄踏聲,腳步聲,軍士們相互問答的說話聲,皆都清晰可聞。
上官圖真這才翻身坐起,笑道:“走,咱們去見比德兄弟。”
王勇也站起身來,上官圖真一邊向外走,一邊拾起桌上的那盞油燈,走出寢帳,又走進主將大帳。晚飯時,那張矮桌上的杯盤殘炙,此時早已收拾乾淨了。上官圖真把手裏的油燈調亮,隨手放在矮桌上。也不坐下,就在矮桌旁,負手而立。
過了一會兒,一名隨從掀起氈簾,走進帳內,望見上官圖真,立即叉手行禮,說道:“稟報主公,比德頭領回來了,正在安頓兄弟們呢,教我先來報訊。”
上官圖真點點頭,笑道:“很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那隨從遵命退出。
又過了一會兒,帳門外響起比德兄弟的嗓音,大聲說道:“大哥,我回來啦。”
隨即,帳簾挑起,比德兄弟呵呵大笑着,大踏步地走進了帳來。
上官圖真笑道:“很好,很好,你們回來了,我這才放心。”
說罷,上官圖真這纔在矮桌旁的布墊上坐了下來。帳內光線昏暗,比德又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的事情,沒有注意到王勇,還以爲他只是一名普通的隨從呢,也不細看,便也一屁股坐在了圖真大哥的身旁。
上官圖真關切地問道:“怎麼樣傷亡情況如何”
比德說道:“大哥走了以後,我又與渥斡隊長交手了四、五個回合,戰死了六名兄弟,不過,這六名兄弟的屍體都搶了回來,擇了隱祕處安葬了,沒有留給敵人。”
上官圖點頭,道:“甚好,不過,咱們就是要渥斡隊長誤認爲你就是我嘛,我教你故意拋丟一些馬鞍、刀槍、衣物,你都照做了嗎”
比德點頭,道:“當然都按大哥的吩咐去做了,渥斡隊長在後面咬得很緊,不相信他們看不見的。”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
“很好,”上官圖真又道,“傷了幾名兄弟”
比德答道:“有七名兄弟的傷勢較重,怕是須要臥牀靜養了。”
上官圖真聽了,覺得很滿意,道:“不錯,不錯,這個傷亡情況是可以接受的,你做的不錯。”
比德聽了圖真大哥的誇獎,十分高興。
上官圖真又問道:“你穿了我的衣甲,騎了我的烏騅馬,與渥斡隊長親自交過手了嗎”
比德連連點頭,面上露出幾分驚恐未定的神色,說道;“大哥特意吩咐的,我怎敢怠慢,我親自與渥斡隊長交手了三次,沒有被他看出破綻來,他還以爲,我真的就是大哥你哩”
“很好,兄弟,具體情形如何,你對我詳細講來。”上官圖真鄭重嚴肅地詢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