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這酒麼...我想想....嗯,差不多”
一句話滿場皆驚,就連那位黃臉老叟也忍不住怒呵出聲。
“狂妄,年輕人,你太狂妄了”
杜恆山怒極而笑。
“好好好,哪杜某倒要見識一下公子的神酒仙漿”
然而秦無忌卻一愣笑了。
“怎麼,老人家你真要跟我比”
杜恆山冷冷說道。
“秦少爺既然來砸老夫的招牌,怎麼着也得比一比了,否則僅憑空口白話豈能令人信服。”
然而秦無忌卻要了搖搖頭,說道。
“我想老人家沒明白我的意思,其實我們是來喝酒的並不是來釀酒的,
你家的酒難喝,我不過是陳述事實而已,因爲它的確難喝,難道就不許人說麼
至於釀酒,說實話......晚生真的不會。”
一席話滿場譁然,白劍塵更是一臉好笑。
“連酒都不會釀你還嘚瑟個什麼勁說的還跟釀酒大師似的。”
很多人都在笑,是嘲笑。
秦無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掃了白劍塵一眼。
“你這傢伙到底是跟誰是一夥的”
就連虞秋暝也覺得白劍塵做的有點過了,再怎麼找大家也是同窗,怎麼可以胳膊肘往外拐。
觸到秦無忌凌厲的目光,不知道爲何白劍塵有股莫名的心虛。
“我.....我是幫裏不幫親。”
“切,虛僞。”秦無忌沒再理睬他。
盯着秦無忌杜恆山冷笑連連。
“不會釀酒我們,明白了,秦公子是來找茬的吧”
就連賬房先生也氣哼哼地說道。
“不會釀酒還在哪裏胡說八道,真以爲我們十里飄香樓好欺負嗎今天必須得好好說道說道。”
下不了臺了,沒錯秦無忌感覺自己真有點下不了臺了,他非但沒急反而笑了。
“找你們的茬說實話本少爺還沒那個閒情,一個小小的酒樓而已,你們覺得夠資格麼”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如此輕視自己的酒樓,杜恆山的臉色更難看了,而白劍塵則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心說,小樣看你如何收場。
他正要開口,不知爲何卻被黃臉老漢給拉住了,只聽這老頭低聲說道。
“先聽他怎麼說,再教訓他也不遲。”
因爲秦無忌的一席話倒令這黃臉老漢有點摸不清他的底細了,所以才如此勸說。
杜恆山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果然只聽秦無忌說道。
“至於釀酒本少爺的確不會,但沒說不能。”
畢竟作爲一個現代人,釀酒的原理他還是懂的,無非是蒸餾提純等等一系列工藝罷了。
杜恆山笑了,一臉好笑。
“聽公子的意思,你一個從未接觸過釀酒的門外漢,覺得自己第一次釀酒就能肯定勝過老夫這女兒紅是這意思嗎”
沒想到秦無忌竟然點點頭。
“然也”
他話引來一片笑聲,不過卻是嘲笑。
一個從來沒釀過酒的毛頭小子,第一次釀酒就望向勝過有十數年釀酒經驗的成名大師,這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笑話。
“這小子也太自我感覺良好吧”
“說實話放眼整個郡城能贏得杜大師的人還真沒幾個。”
“是啊,這小子真是大言不慚。”
就連黃連老漢也不禁搖頭,心說,我還擔心是哪個大人物故意扮豬喫老虎,現在看來不過是個莽撞無知的傢伙罷了。
杜恆山一臉冷笑。
“好好好,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贏我,
走,有膽就隨我去酒坊走一遭。”
“有玻璃管嗎”
“沒有”
“玻璃器皿哪”
“也沒有那是什麼東西”
“酵母有沒有”
“沒聽說過。”
“哪大米準有吧”
“你是說的粟嗎”
秦無忌真的有點無語了。
對方一問三不知,啥都沒有這酒還怎麼釀
沒有管子就只好竹竿來湊,沒有器皿只要用陶罐了,沒有酵母只好自己先做,沒有大米就只好用高粱湊合。
一番忙碌在衆人驚奇的目光下,秦無忌泡高粱,蒸飯,然後發酵,壓榨,煎酒然後過濾封存。
兩個月之後,秦無忌又開壇蒸餾了兩遍,這才小心翼翼的存入橡木做成的木桶中,在宣佈開壇比試的那一天,十里飄香樓裏裏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
畢竟一個從未釀過酒的小毛孩居然挑戰一代酒神,這極具轟動效應,所以前來看熱鬧的很多。
說實話杜恆山對自己釀的酒很有信心,所以在秦無忌釀酒的過程中並沒派人去偷看,因爲那樣對他而言無疑是一種侮辱。
他不信秦無忌能勝過他,一個從來沒飛翔過的草雞怎麼可能飛得過雄鷹
因爲沒有可比性,雖然賬房先生私下裏曾經派店小二去偷看了幾眼,但回來稟告是更多的是嘲笑。
“這傢伙一直在故弄玄虛,根本不懂得釀酒。”
沒錯,在他看來秦無忌無論是蒸餾,還是用木桶裝酒都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
因爲這根本與古老正統的釀酒方法不符
開壇比試的日子終於到了,第一個打開酒罈的是杜恆山,這次釀出的女兒紅比之前那些似乎更香醇,口感更好。
那幾個被特意邀請出來的品酒大師,舀了一勺品嚐一番連連點頭。
“老杜這釀酒技術大有長進啊,可喜可賀。”
“沒錯,回味悠長,口感甚好,此酒雖然比不上給聖上上貢的御酒,但也差不了許多。”
聽到衆位大師的品評,杜恆山捻鬚而笑,有點小得意,雖然得意但依然謙遜地說道。
“諸位老友過獎了,杜某不過是小有成就小有成就罷了。”
說着目光轉向秦無忌,用一種看笑話的表情說道。
“請秦公子拿出你的神酒仙漿給大夥嚐嚐吧。”
只聽一個鬚髮皆白的品酒大師一臉好笑地說道。
“沒錯,老夫已經有點等不及了,或許人家真能釀出仙漿玉液哪,哈哈。”
聽這老兒的嘲諷聲,秦無忌也知道這傢伙不是什麼好話。
不過他並不生氣,他不過是抱着玩玩的心裏,至於輸贏根本不在意,畢竟他不像杜恆山那樣需要賣酒討生活,所以無所謂,所以見杜恆山等人如此鄭重其事反而感到有點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