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個姓牛的中年漢子,取出火石將乾柴堆點燃。
隨着木材噼裏啪啦的燃燒聲,這幫人圍坐在一起,聊起了天。
或許認爲秦無忌是個啞巴,他們聊起來便沒了顧忌。
只聽那個叫老何的瘦老頭,一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菸袋,一對那姓牛的中年漢子說道。
“我說本善啊,聽說這黑風山最近不怎麼太平,老鬧幺蛾子,聽說失蹤過十幾口子人了,我上次聽馬幫的老劉頭說,這一代晚上都沒人敢出門的,更別提在山上過夜了,所以以我的意思啊,等這雨一停,咱們最好趕緊趕路。”
只見那位叫牛本善的中年漢子笑了笑,往火堆裏丟了跟,木柴說道。
“老何,我看你是聽鎮上說書先生的評述聽得太多了。
哪有你說的那麼邪乎
山裏討生活的那個沒有危險
遇上雨天山崩不說,一不小心被豺狼給叼了去也正常畢竟這山裏豺狼那麼多。”
那位叫祥子的矮個子青年咧嘴一笑。
“咱們人那麼多,估計豺狼見了都得躲着走吧,所以呀,何叔,您就甭操這份心了,安心睡你的大頭叫,前半夜我守。”
老何也笑了,一臉的溝壑。
“其實我也只是道聽途說,你何叔啊還沒這麼膽小。
你前半夜守着,後半夜就歸我,老頭子吧,人老了,覺也睡得少。”
牛本善拍了拍祥子的肩膀說道。
“那就辛苦你了兄弟,撐不住的時候叫我一聲。”
祥子咧咧嘴,手籠進袖筒裏。
“放心吧,牛哥。”
這時只見一個滿臉疙瘩的小青年衝祥子擠擠眼,玩笑似的說道。
“祥子,小心點深更半夜的別讓狐狸精把你的魂給勾跑了。”
祥子聞言哈哈一笑。
“狐狸精這世上有這東西嗎
若是有的話,我還求之不得哪。”
他的話把所有人都逗樂了。
只見老何磕了磕旱菸袋打趣道。
“正好祥子這光棍條子還缺個暖被窩的娘們哪。”
他的話令衆人的笑聲更大了。
似乎感覺他們太吵了,秦無忌皺着眉頭,打着哈欠,提着木板走到關帝爺神像後面打盹去了。
關帝廟傳來的笑聲,天空的雷雨聲和枯樹上老鴉的叫聲,鉤織着一種詭異的畫面。
沒想到一直悶聲喫着乾糧的酒糟鼻突然開口問了那麼一句。
“牛哥,你說這世上有沒有真的狐狸精存在我可聽說這黑風山一帶可是真的鬧妖邪哪。”
一句話把祥子他們的笑聲硬生生的又憋會肚子裏去了。
牛本善的臉色似乎不怎麼好看。
“老王,你可別瞎說,這山上哪有什麼妖怪
要說有幾隻虎豹豺狼倒是不稀奇。”
不知爲什麼,雖然牛本善這麼說,但是衆人的情緒卻莫名的低落起來,只見老何磕磕菸灰說道。
“爲人不做虧心事,夜班不怕鬼敲門,莫說沒有什麼狐媚精怪,就算是有也沒什麼好怕的。”
不過,不知爲何,當老何在說這句火啊的時候,眼前卻往秦無忌所在的位置瞅了一眼。
“行了,都別胡思亂想了,都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明早還得趕路哪。”
就連牛本善說話的時候都有意無意地往秦無忌這邊瞅,主要是在他們看來秦無忌出現的太突兀了。
荒山野嶺的,就他這麼一個大活人偏偏出現在神廟裏,這有點反常。
在老何他們的眼裏,這個不會說話的啞巴,渾身上下都偷着一股子詭異,令他們倍加防範。
甚至在臨睡之前,老何還特地將祥子拉到一邊叮囑,讓他盯着點秦無忌。
然而沒想到這原本防範的舉動卻無意中救了秦無忌一命。
情況是這樣的,或許因爲山上氣溫變化太大而秦無忌穿的又太過單薄,又或許是因爲他之前淋了雨的緣故,之前還沒感覺到什麼,但睡到半夜卻渾身燥熱,發起了高燒,一下就燒迷糊了,幾乎失去了知覺。
人說病來如山倒,秦無忌就是如此,根本沒有預料到自己會病的如此厲害。
而恰好祥子不放心這個渾身上下都透着詭異的啞巴所以捱到半夜的時候躡手躡腳的走進去瞧了瞧,這一瞧不要緊,將他給嚇了一跳。
無意中碰到秦無忌的額頭,感覺滾燙滾燙的,這才明白這個小啞巴發了高燒。
他急忙將牛本善喊了起來,兩人倒出袋囊裏僅有的幾口水給秦無忌拭擦了一遍,然後又給他熬了碗稀飯,這纔將秦無忌從死亡邊緣拉了回來。
摸了摸額頭感覺不太燙了,牛本善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說道。
“這小啞巴還真是命大,居然挺過來了。”
祥子也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是啊,他沒事就好,否則死在這裏,我們就可能惹上官司了。”
兩碗粥下肚,秦無忌感覺渾身好了很多,腦袋也不像之前似的昏昏沉沉疼的要命了,但是渾身就好像被抽乾了似的沒有絲毫力氣,感覺手指都有千鈞重,連個謝字都說不出來。
其實此刻他的心裏也亂得很,原以爲自己穿越到一個很常規的古代,但是聽他們的口氣這朝代還有妖怪的傳聞,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在這荒山野嶺的,再加上自己迷路迷的很蹊蹺,秦無忌心裏就有點小不安了。
他只不過多走了幾步,躲到一個大樹後面撒了泡尿,一出來就迷路了,韓三炮他們全不見了蹤影,之前秦無忌敢沒感覺到什麼什麼此刻卻越想越不對,這事邪乎,邪乎的很。
就連右手裏源源不斷產生出來的那股特殊能量,都開始躁動起來。
雖然他經過很多次驗證,掌心的那股能量似乎能對雄性動物產生一點作用,但是這對現狀而言似乎沒有多少用處,特別是自己大病一場還沒恢復的時候,莫說是妖怪恐怕就是一條野狗都能輕易要了他的小命。
所以他心裏不慌,那是假的,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恐怕就是神像前面那五個人了,但是這幾個傢伙能白幫忙嗎能帶上自己離開這座黑風山嗎
一切都是未知數,或許自己胸口的那一疊銀票能起一點作用,但前提是自己得開口說話,但是目前自己連維持清醒都很困難,更別是開口說話了。
秦無忌曾經試了試,感覺身體就好像被夢魘壓着一樣,根本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