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易水寒的超然,沉默的龍且更加的沉默了。當他第一次在告急文書上看到項梁項羽叔侄名字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和他們是兩條路上的人了,甚至說不準還會兵戎相見,這一時令他有些難以接受有些茫然。易水寒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他拍拍他的肩膀:“有時候人生道路由不得你來選擇,但我們只要記住一點。心存國家社稷,心存正義良知,心存萬民即可。”一席話令龍且有些頓悟。當然這只是易水寒忽悠人的冠冕堂皇的話,其實他心裏想的是人人爲我,我仍爲我。別人喫苦我享樂,別人拍磚我遞轉頭。講究對惡勢力更惡,對善人更善。所以他自詡爲小人中的君子,君子中的小人。
江淮之地多富庶,是易水寒最想插足的地方,但令他蛋疼的是現在確是項梁叔侄佔領了,唯一令他欣慰的是現在他們羽翼未豐,若是自己打着剿匪的名義出兵吳縣,有很大的把握成功。但另一方面卻勢必引起朝廷的注意,怕被朝廷大軍盯上,到時候自己與秦軍主力對抗,項羽劉邦自然是河蚌相爭漁翁得利。所以易水寒一時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趁機出兵吳縣打項羽一個措手不及,趁機拿下江淮之地。
而且如果現在不趁項羽羽翼未豐的時候出手將虞姬搶過來,以後的難度會更大。而且就算攻擊項梁叔侄的義軍至少得熟悉他們瞭解他們,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派人去刺探一下也是必要的。本來易水寒想深入虎穴來次刺激的冒險,卻被衆將勸阻了。讓易水寒仰天大叫徒嘆奈何,大家的理由是公子系天下重負於一身豈能親自涉險,特別是蒙恬等人死活不同意。這令易水寒即無奈又憤怒,雖然他也知道大家是爲他好,但這麼無所作爲那虞姬那隻天鵝就要飛走了,成了別人的新娘,雖然現在還沒確定這朵嬌花已經被那姓項的摘沒摘走。
但自己尋找美人又不好直說出來,否則肯定會被部下寒心的,畢竟跟着一位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主令誰都有種坑爹的感覺。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正當衆將阻止易水寒親往吳縣的時候,咸陽的胡亥又向塞北軍頒佈了聖旨要軍中負責人速去沛縣平叛。當然胡亥至今還未弄清楚塞北軍現在的最高統帥是誰。但李斯是知道的,他知道此時的塞北軍是僥倖未死的長公子扶蘇在坐鎮,只是他不說而已。
易水寒接到這捲上諭雖然嗤之以鼻,沛縣那些守卒縣尉真是喫乾飯的,連劉邦那幫潑皮無賴的組合都沒打過。本來易水寒是不屑於遵守胡亥的上諭的,但轉念一想雖然秦二世讓自己率軍去沛縣剿滅劉邦,但沛縣距離吳縣不遠同屬江淮之地,要是佔據了此地豈不妙哉。而且還很有可能將虞姬從項羽手裏奪回來。現在無論項羽軍還是劉邦軍都羽翼未豐,易水寒的塞北軍假若攻打他們還是很有勝算的。所以易水寒平生第一次做出出了一個一個重大的決定。他決定學習霍去病率領精銳虎賁騎到泗水郡渾水摸魚。
在辭別送行的蒙恬等人易水寒望着遠處陰沉沉的雲幕,說了句:“真是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大亂鬥時代開始了,這段傳奇該如何着筆”大風吹得易水寒的披風獵獵作響。隨着易水寒一聲:“出發”暴呵的。頓時萬馬奔騰,馬蹄聲如奔雷般狂亂。滾過塞北的大地。“英雄怒山河動,妖嬈在懷已成夢,西風烈發如雪,若問去處胭脂結。”呼嘯的勁風將易水寒滄桑的狂嘯遠遠的甩在身後。
在送行人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湘君一襲輕紗,頭戴斗笠默然而立,忽然聽得易水寒臨走時詠吟,待聽到西風烈發如雪的時候心裏有些發澀的感覺。情若至廝發如白雪是何等癡情。王爺真是情根深重,風流不羈。卻不知是那家女子又有此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