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易水寒臉色漸漸晦暗了下來,龍且道:“王爺,那王將軍那裏該如何回覆。”易水寒很輕鬆地地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讓王離和張良自己決定吧。”這下龍且意外地愣了,心主上就是與衆不同,對軍國大事的決斷看似草率簡單卻又暗含玄機。
且這項梁只給王離去信卻半點不提易水寒,其實他不知道泗水郡的真正的主人是易水寒嗎,其實他知道,此次僅僅給王離去信也是一種試探。很快項梁就接到了王離的回信,這倒令項梁很意外,俱他得到的情報泗水郡的大官吏皆聽命於易水寒,他王離也是一樣,但既然背後的主人是易水寒,那王離出兵必然會向上做請示,由驛使快馬加鞭至少也得幾日才能傳到,但王離這麼快就做出了決定,難道自己暗探刺探的情報有誤難道王離竟然不用請示能毫不避諱地擅自做主這樣看來有兩種可能,一是泗水郡已然是王離一家獨大所有事情都有他了算,也就是泗水郡或許依附於上郡,但主人是他王離,因爲易水寒祭稱王的時候泗水郡是支持響應的。就是泗水郡已然成尾大不掉之勢。還有種可能就是他王離得到了易水寒的絕對信任一切泗水郡軍政要事都有他們自己做主。
在楚國臨時帝都盱臺的武信君府上,項梁捏着那封簡化聊書信皺着眉頭想了半也沒理出個頭緒來。將王離書信讓議事堂下諸將傳閱一邊,項梁才捻鬚道:“王離以泗水郡多爲新募新卒缺乏訓練爲由,拒絕了我們邀請他出兵城陽的事情,諸位將軍怎麼看”
項羽本來就很反感易水寒,而泗水軍又與他有種割捨不斷的聯繫,所以他原則上是不贊同邀請泗水郡合擊城陽的。而且只是區區縣城他感覺沒有必要,也不想與王離等人共事。所以項梁話音剛落,他就站起來洪聲道:“叔父,區區城陽只需給侄兒三千兵馬不日可下,何須假借他人之手”
項梁的長子項簡在旁邊替兩位堂弟話:“三叔莫要責怪羽弟和莊弟了,他們豈能不知父親深意。”完朝兩人使個眼色。項羽與項莊只得雙雙抱拳:“叔父深意侄兒們皆已明白了,一切全憑叔父做主。”項梁揮手讓他們都坐下,繼續道:“我楚軍與秦軍大戰互損實力,豈能讓他人漁翁得利,所以須誘之將泗水軍也拖下水,以減輕來自章邯大軍的壓力,他們不是也起誓反秦麼我們又豈能讓他們清閒雖然這次他們拒絕出兵,但還有下次到時候我們就變換一下形式,發一封明書相邀,如果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那下人該如何看他們,恐怕到時候就由不得他們不下水。”
在座的將領文有范增,周殷等,武有項羽,劉邦,宋義,蒲將軍,英布等人。當然門外執戟守衛的絕世名將韓信,只不過現在只是一位的執戟郎而已還沒資格入廳議事。
只見項梁讓侍從捧出虎符呵道:“魯公,沛公安在”項羽與劉邦連忙起身拜倒:“末將在。”項梁道:“魯公爲主將沛公爲副將,本將軍給你們騎兵三千,步卒兩萬,攻城錘兩輛,雲梯十副即刻開赴城陽,務必將城陽攻克。”項羽,劉邦齊聲道:“末將領命。”
這邊剛一散會,宋義就悶悶不樂地偷偷跑到楚王熊心的宮殿裏去告狀去了。不外乎些項梁任人唯親,蔑視君上之類的壞話。熊心卻半信半疑,心要不是項梁這位楚國老將自己還在民間鄉村野地裏放羊哪。但宋義這等忠臣也該好好籠絡籠絡,畢竟現在楚國是項家一家獨大,縱然再怎麼忠心,身爲名義上的楚王,熊心心裏還是不舒服的。所以他也想扶植另一股勢力以抗性項家,這就是爲君者的平衡之道,而宋義就是他選定的對象。
夜色漸漸深沉,虞府上的紅燈籠在微風中輕輕擺動。清冷的月光傾瀉在虞府那別緻的院裏,在那空逛的場地內一名妙曼的身影正在舞動,長袖飄飄舞姿輕盈。在樂師的琴簫彈奏的正是易水寒剽竊的李延年的那首佳人歌。月光下那位美麗的楚女邊舞邊唱:“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笑一顰之間美色瑩然。“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朱脣貝齒脣紅而齒白,眉如春山秀,目似秋水明。長袖舞動,身體陀螺般旋轉。旁邊那位黑衫青年背劍而立,眯着眼睛聽到妙處不由得應着拍子擊起掌來。那位舞動的絕色姝麗就是虞姬,當她唱到:“寧不知傾城與傾國”的時候一臉悽美的笑,最後一頓唱道:“佳人再難得”後音拉長漸漸低了下來歸於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