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就要鎮南軍區,呵呵,您覺得我能答應麼?”
無十九陰沉着臉,坐在會議桌的一角,就差直接拍桌子了。
“我覺得我不過分,甚至,要的還算少了。”
“你應該很清楚,與他爲敵的人都是什麼下場。”
老人臉上掛着笑容,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無十九搖了搖頭,右手輕輕地拍在桌子上,面無表情的說道:“那您就讓林昊來找我好了,我反正無所謂,真要兩腿一蹬,反而是輕鬆了。”
說到這裏,他還敲了敲桌子,宣示主權般,沉聲道:“等我死了,都是您的!”
嘭!
不等老人做出反應,榮正奇便已經拍着桌子站了起來。
左手按住腹部的傷口,失血過多的臉上仍然有些蒼白,朗聲道:“無十九,鎮南這片軍區有不少人都是你學生,但這不代表鎮南軍區就姓了無,你說不交,我們就拿鎮南軍區沒辦法了嗎?”
“嘖嘖!”
無十九咂了咂嘴,似笑非笑的說道:“坐下,坐下。杜玉書還沒死呢,就算小杜真的沒了,鎮南軍區也輪不到你說話啊。”
這話…說的一點水分都沒有。
因爲鎮南軍區的特殊性,所以很少會發生人員調動的情況。
而鎮南軍區的戰死率也是其他軍區的數百倍,統帥更換都是常有的事。
可是無論統帥如何更換,都一定是無十九派系的人,畢竟是大家投票公選,這些無十九派系的軍官,基本是剛開局就贏了一半了。
“當然,華夏有內閣嘛。”
“內閣要是想調動鎮南軍區的人手,我們肯定沒意見啊。”
“不過我無十九在兵院待了一輩子,就會教學生,不會帶兵。”
無十九嘴角向上揚起,戲謔道:“我可不敢跟你們保證,這些人出去以後會不會說點什麼。”
“你威脅我?”
老者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此刻也泛起了點點怒容。
無十九尾大不掉,已經是個困擾了他許多年的問題了。
當年若不是林昊忽然歸隱,整整三年的時間,他有把握撬動鎮南軍的根基。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
沒了林昊這枚無往不利的士,老者也只能夠通過別的渠道,略微打壓下日漸升起狼子野心的無十九了。
只是收效一直都不大,甚至是讓無十九的根基更加穩固了。
左手帝都兵院,右手鎮南軍區。
雖然無十九的實權遠遠不如老者。
但是這個時候,無十九要是有個什麼歹意,雙方必然會是兩敗俱傷!
“說出去?說出去好啊!”
就在此時,林昊忽然掀開了營帳的門簾,大步走了進來。
目光在衆人身上環視了一眼,落在了一個穿着灰色皮大衣,裏面還套着白襯衫跟黑色馬甲的中年男人身上。
腳下一動。
手比聲快。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直接就甩在了無十九的臉上。
沒有絲毫留手,一身澎湃的真元完全調動。
這一記耳光直接抽的無十九在空中做了三個自由轉體,才悶哼一聲摔倒在地。
“論軍銜,論爵位,你哪一樣比得上我?”
“我都還沒坐,誰讓你坐下的?”
與此同時,林昊伸手拖出無十九剛纔坐着的椅子,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大馬金刀的坐姿往哪裏一沉,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趴在地上的無十九。
杜玉書幾次張開了嘴,卻是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餘下的幾位軍官也是如此。
雖然能參加這樣的會議,他們的地位不會低到什麼地方去。
但是今天這場會議的主角——
常勝軍區,林昊!
帝都兵院,無十九!
再加上一位內閣首輔!
這樣的人員配置擺在這裏,別說他們撐死了是個大校軍銜,可是這邊三位只需要吹口氣,就能直接讓他們灰飛煙滅!
然而,林昊這一耳光抽出去,震驚的不僅僅是這些軍官。
杜玉書、榮正奇皆是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昊。
就連內閣首輔,眼中也是閃過了一抹震驚之色。
華夏武榜上排名第四的無十九,連林昊一記耳光都沒接下來?
當然,懵逼的還有無十九跟林昊。
前者在思考,這個林昊到底是哪來的膽子,敢在這種會議上對他動手。
而林昊則是陷入了沉思。
這個無十九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就算是溫元武那種級別的僞金丹坐在這裏,林昊也有把握用剛纔那個出其不意的耳光直接將其抽死!
偏偏無十九的臉上,只是略微有些紅腫而已。
“咳!”
老人輕咳了一聲,將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回來。
“林昊,你剛纔說,你要把這裏的事情宣揚出去?你是不是瘋了!你知不知道我華夏如今面對着什麼樣的情況?”
“華夏新武榜上有十位武神,實際上有兩位武神在前年及今年先後逝世,再加上一位戰死於天門之外的武神,如今就僅剩七位武神罷了。”
“這個時候,你們居然還要內鬥?”
“你們可曾想過,那些死後都祕不發喪,甚至連出葬入土都做不到的英雄們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老人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雖然是個問句,但是卻聽不出有多少疑惑。
“您消消氣,聽我說完嘛。”
林昊聳了聳肩膀,沒把老人的訓斥放在身上,笑道:“您知道的,我名下有一家名爲仟馳的娛樂公司。
所以我打算拍幾部電影,劇本已經想好了,無數華夏先輩修行者血戰天門,最終鑄成天南軍區這塊陣地。
這樣的故事爲什麼不說?爲什麼要瞞着?就因爲擔心會引起恐慌?
您擔心是沒錯,但您擔心的地方卻弄錯了,我們現在不但不能瞞着,反而得漸漸揭開面紗,告訴外界,這裏發生過什麼,又將會發生什麼。”
林昊的視線落在老者的臉上,神情一肅,緩緩說道:“戰爭,不遠了。”
“!!!”
包括首輔在內,在場所有人,紛紛神色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