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纖細修長,比龍志章之前見過的任何一雙手都要好看,她用力很輕,傷口讓龍志章有點癢,偶爾手帕女孩會不自覺的用力,龍志章悶哼起來,她便會懺悔的收回手,而後又抱歉的安慰起龍志章來。
龍志章漸漸辰論在這種感覺之中了,他忘記了手帕女孩也是馬戲團之中的一員,也是之前嘲笑唾棄他的人之中的一員。
他的大腦已經自動屏蔽了一切,現在她滿心滿眼想到的都只有舒服。
“我要把你治好。”手帕女拉着龍志章的脖子,領着他往外走。
不得不說馬戲團之中的某些東西還真是很神奇,那大轉盤對龍志章各種依依不捨,就是要黏糊着他,可是手帕女孩一來,卻大大方方的鬆開了龍志章。
龍志章被手帕女孩領着,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只是惦念着女孩殘留在他身體上的溫度。
等龍志章神智恢復的時候,他又躺在了手術臺上,頭頂上是熟悉的燈,昏暗的光芒照得龍志章心裏發慌,他想要從手術檯上站起來,此時手帕女孩和另一個甩碗女孩走過來了。
甩碗女孩一看見龍志章要起來,嘴巴一歪,舉起手中細長的棍子,一手按住龍志章的腿,一手將細長棍穿過龍志章的腿。
“啊”龍志章難以置信的看向甩碗女孩,痛苦讓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花。
甩碗女孩無視了龍志章控訴的目光,不知道從哪裏又拿來了細長棍子,並且將魔爪碰到了龍志章的另一條腿。
龍志章見勢不妙,縮着身子往後退,拉着傷口,流出一大攤血來。
背後被人抱住了,龍志章抖了一下,熟悉的感覺出現時,他才知道後面是手帕女孩,手帕女孩小聲說道:“放輕鬆,放輕鬆。”
龍志章搖着頭,心中的悲哀蔓延得更深,他大概是已經察覺到了,只是內心不願意承認這兩個人是一夥的。他乞求手帕女孩:“救救我”
手帕女孩看向甩碗女孩,甩碗女孩乾脆得很,手起手落,又是一根細長棍子捅進了龍志章的腿裏。
龍志章的腿被固定住了,他還剩下兩條,可是他已經跑不動了,太痛了,痛覺持續不斷的從他的腿蔓延到他的心臟,他整個人都受着疼痛,這讓他渾身乏力,讓他眼中喪失了名爲希望的光芒。
在這馬戲團裏,別人是別人,他是他,沒有人會來救他,他會死在這裏心裏不妙的念頭讓龍志章更加絕望,但是他並不知道該如何去調節這一種消極的念頭。
快點結束吧,殺了我,快殺了我。龍志章的頭很痛,就像是有人在他腦子裏開了蹦迪聚會一樣。他無聲的嘶吼着,眼淚決了堤,順着他狼狽的臉往下流。
手帕女孩心疼的爲他擦去眼淚,講話軟軟膩膩的:“你別難過,我們是在幫你啊”
虛僞的人類。
甩碗女孩不管龍志章和手帕女孩的你來我往,她乾脆利落的將另外兩根細長棍子也扎進了龍志章的腿上,將龍志章攤開了固定在手術檯上。
而後,甩碗女孩嘴角纔出現了笑容,她看着無法動彈的龍志章拍了拍手滿意的說道:“大功告成。”
手帕女孩也跟着笑了,她誇獎道:“妹妹,你做的太棒了。”
“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甩碗女孩嘴裏發出咯咯的奇怪的笑聲。
她一巴掌糊上了龍志章的傷口,糊出一大灘血來,龍志章慘叫起來,手帕女孩氣定神閒的捂住了他的嘴巴,讓他沒辦法慘叫。
“快點開始吧,不然他的血流光了,那就救不回來了。”甩碗女孩一本正經的說道。
“妹妹,接下來就靠你了。”手帕女孩點點頭,在甩碗女孩戴上口罩的時候,她走開去端回來一個盤子,盤子因爲她的走動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
龍志章睜開眼睛看向甩碗女孩,她現在正在戴手套,廉價的塑料手套散發着一股子臭味,纏繞在龍志章的鼻子邊上。
突然之間,龍志章感覺從自己的胃裏升騰起了一種難言的噁心感,讓他想要吐,他乾嘔了幾下,就被甩碗女孩甩了一巴掌。
“你要對我做什麼”龍志章瞪着甩碗女孩。痛覺讓他的神智迴歸了一點,他的大腦不斷警報着甩碗女孩很危險,要他馬上逃離。
瞧着龍志章警惕的模樣,甩碗女孩反倒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帶着一股水鄉的風情,她一字一句的說道:“等一下,你不就知道了”
龍志章的呼吸頓住了,他僵硬着說道:“我從來沒有害過你,和你無冤無仇,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甩碗女孩的手順着龍志章的臉化了下去,她拽着龍志章的頭髮往外拽說道:“這些東西太多餘了,剃掉吧。”那種口氣,就像是在菜市場上和豬肉販子討論豬肉上的毛太多了要剃掉一樣雲淡風輕。
可是卻讓龍志章驚恐無比他已經放下了所有的尊嚴,一而再再而三的求饒,爲什麼這些人就是不願意放過他他們還是人嗎
在整理工具的手帕女孩遞給甩碗女孩一個剃刀,笑着說道:“妹妹要加油哦。”
“姐姐你放心吧,我手藝上的功夫,整個馬戲團裏沒人能比得上。”甩碗女孩打開電動剃刀,看着龍志章自信的說道。
龍志章動了動喉結,他喉嚨發乾發痛,他的嘴脣乾裂,他想要喝水,可是他不敢說,他怕甩碗女孩又會想出什麼招數來對付他。
身上的毛髮被一點一點的剃掉,龍志章張開嘴,從嘴裏漏出幾聲破碎的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