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修仙從鑽木取火開始 >20、【借宿的行人】
    萬事俱備後,方長拎起這頭大野豬,去溪邊洗剝處理乾淨,切成幾大塊剔好。

    現階段無法處理的部分,遠遠地丟棄不要,作爲山中野獸的食物。

    把大塊的肉放在洗乾淨的揹筐裏,他回到自己的竹木茅屋,然後以幾根洗乾淨的木頭作支架,將肉從筐中掏出來,放在上面準備處理。

    給火塘裏又添了些柴,方長先從帶回來的野豬肉中,挑大塊的分成厚長條,單獨放在一個竹匾上。而後將剩下的部分切小塊,放進陶罐裏,支在火塘中燒水焯一下,換水後,野蔥野薑切成段放入,將水燒開,接着把火苗移開,小火慢燉。

    鍋蓋是用薄竹片簡單編制,它並不嚴密,有不少縫隙和孔洞,於是蒸汽從其中溢出來,帶着滿滿彌散開的肉香,飄蕩在屋中。

    由於方長手中沒有糖,無法紅燒,他目前條件,只支持清燉這種做法。

    野豬終日運動,瘦肉多肥肉少,但是肉質鮮美。

    等待間,方長一邊品嚐竹筒中茶水,一邊取過兩段竹條,使直背小玉刀開始削。這段時間,他一直隨手摺樹枝當筷子,並不好用。

    今日恰逢其會,正好製作兩雙竹筷。

    屋裏香氣漸漸濃郁,待到豬肉塊可以用筷子輕鬆扎穿時,代表肉已軟爛,方長打開上山時帶來的袋子,取出一點粗鹽,將鹽粒捏碎後灑進罐中。

    鹽是烹飪的靈魂。

    而後,方長在揹筐中翻了翻,找出幾枚植物塊莖,削皮後切成塊,扔進罐子裏。將更多燃着的柴火撥過來,快速將罐裏半成品燒開,再小火燜一會兒,烹飪結束時機正合適。

    方長雙手不怕燙,從火上將罐子端下,他拿起自己的粗陶碗,用長柄竹勺盛了大半碗燉肉。

    陽光正好,從窗戶映進來,照在碗中食物上。

    熟肉的原色配上塊莖,顯得清淡不油膩,配上它不斷散發的香氣,以及碗中淡淡色澤的湯汁,顯得誘人無比。

    待其稍涼,用新做竹筷挾起碗中美味,送入口中。

    長時間燉煮,讓肉宛若入口即化,只留下滿口鮮香,放了野蔥野薑後,不僅腥氣全無,更是帶有特別的風味。塊莖已經熟透,但是咬下時卻有脆利感,然後就在口中鬆散開,留下軟糯甜香,滋味恰到好處。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粗鹽的鹹味並不夠正,帶着絲微苦澀。

    可惜上次從林溪村得到,捎上仙棲崖的酒被一次喝完了,不然配上高粱酒,肯定喫得更歡暢。

    下頓餐食,方長考慮使用上次煎臘肉那塊石板,煎新鮮肉片喫。

    同時,剔下來的大骨,能用來熬湯喝。可惜調料不足情況下,豬肉不太適合烤,少了現階段一種主要烹飪方式。

    雖然這次獲得的肥肉不多,方長還是儘可能積攢了一些,準備接下來用來熬油。

    油渣是一種美味,豬油更是可以用來簡單烹飪菜蔬,在生活中還有多種效用,很是提升生活品質。

    喫飽喝足後,他開始處理竹匾上,剛剛切出來那些肉條。

    下面墊上豬皮,碾碎袋中粗鹽,將長厚肉條放在上面,用鹽慢慢揉搓。待感覺應該入味後,使細藤條繫好,掛於屋頂上,垂在火塘上方。

    方長平常所用木柴,也是松柏居多,這些燃料產生的煙氣,很適合用來熏製臘肉。

    帶來的鹽消耗了大半,剩下的還足以用一段時間。

    但找鹽這種事,也要考慮提上日程。

    …………

    ……

    林溪村其實不算特別偏僻,因爲幾裏外,就是官道。

    所謂官道,即是朝廷所修道路,因生產力落後,多用土、沙子、石頭等墊高,兩旁簡單做上排水,就是一條好路,一般能夠並行兩輛馬車,也意味着可以容許兩輛馬車相向對行時交錯而過。

    這種路,在下雨下雪時,會溼滑泥濘難以行走,這也是世間常態——石板路太過昂貴,只有城裏或者富裕村鎮的街上,才用得起。

    太平年景,官道修葺頻繁,上面來來往往行人車馬也較多。

    騎着驢子的衣袂如風,挑着擔子的顫顫巍巍,趕着牛車的庸庸碌碌,揹着包裹的來來往往,衆人皆都不緊不慢,緩緩而行。

    活動了下肩膀上的扁擔,謝姓腳伕走了幾步,擡頭看了看天上日頭:

    “今天下午太陽真烈!”

    旁邊揹着個土布包裹同行的人,默默走着路,迴應道:“是啊好熱,不過也就這一陣子,頂多再有半個時辰,晚霞出來後就會舒服許多。”

    “嗯。”

    速度相近的趕路人,往往喜歡結伴而走,互相聊天不僅能夠排解寂寞,還不容易累。

    就是需要多帶些水路上喝,不然說多話容易渴。

    天色漸晚。

    夕陽接近地平線,顏色開始轉紅,由於遠近事物的襯托,顯得更爲巨大。

    一行人聊着天,說起晚上的休息問題。

    腳伕常走這條路,對該如何投宿很是熟稔:“這裏有個林溪村,我們傍晚時分正好能夠走到,可以嘗試去那裏借宿。不過只有兩棟廢棄老屋可住,每人出一兩文錢,還能請村裏人給多做一份早飯,很是划算。”

    旁邊帶着書僮,主僕二人各自揹着包裹書箱走路的書生,疑惑的問道:

    “剛剛路過虎橋鎮時,爲何不在那裏住下?我見那邊還算繁華,還有客棧飯館。”

    腳伕笑道:

    “閣下有所不知,我們這些走江湖的腳力人士,最怕耽擱時間,故白日裏能走多遠就走多遠,這樣來來回回可以省出好幾天。能否多賺這幾天,可關係着一家子生計,而且在這裏住,很是省錢。”

    “現在走的這個方向,可以在林溪村借宿,往回走的時候,傍晚正好能到虎橋鎮,那時就在虎橋鎮求宿,這樣最不耽擱時間。畢竟十幾里路,弄得差了,說不得就得多走上一天。”

    周圍人聽到記下,將這充滿生活經驗的話,默默記在心裏。

    腳伕笑道:“而且,我們路過時候都聽說了,虎橋鎮正出事兒呢,還是離遠點爲妙。”

    大家盡皆點頭,頗爲贊同。

    旁邊的書生甚至還拽了一句文,小聲說道:“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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