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修仙從鑽木取火開始 >83、【伏虎酒樓】
    山上生活很閒,但是樂在其中。.90xswh.

    用了些酒肉,方長去看了看坑裏所漚嫩竹,又去早課大石邊看了看葫蘆藤,而後纔回到籬笆院中,坐在躺椅上。

    旁邊銀杏樹已經長大了些,扇形葉子很是茂盛,只是等以後結果時節,需要時常打掃。

    但方長不甚在意,因他如今也是每天將崖上空地打掃一遍,工棚裏的自制竹枝掃帚,都已經換到了第三把,而他那堆肥灰坑也漸漸有了積攢。

    從背後取下靈泉劍。

    他抽出劍身橫放腿上,端詳了下這把寶劍,取出塊鹿皮輕輕擦拭。

    這段時間,方長和自己的劍形影不離。

    平時靈泉劍一直被他背在背上,睡覺時則解下來靠在牀邊,連早晨修行時,這把劍也靠在早課石旁葫蘆藤邊。

    被長久佩戴之後,劍表面變得愈發光潔,卻寒光內斂,色澤漸晦,方長以目觀之,見其已經更具靈性。

    練劍?不用練劍。

    修行所修是道本身,而不是別的什麼。

    既不是修長生,也不是修逍遙,更不是爲和其他人爭高下,其中那些所修重戰鬥者,皆是落了下乘。

    甚至,修道亦不與求道等同。

    若是心中有求,那麼“求而不得”纔會是路途常態。

    求長生者不得長生,求逍遙者不得逍遙,求超脫者溺於泥中,求鬥法爭勝者身隕道消……刻意去求,只會離着所求越來越遠。

    像長生、逍遙、法術、劍技之類,在修行中自然便會擁有,似水到渠成,又如春過雪消,但它們既是福利,又像一個個誘惑,引誘着修行人往別路上走。

    其中尺度,只能自己隨心把握。

    這就是修行之難。

    便如方長屋裏那本《修行道》中所言,這條道,需合乎自然,但又需有超脫之意,就像在走條極長獨木橋,稍有不慎,便會滑落兩邊,萬劫不復。

    握着劍柄,將靈泉劍豎起。

    午後陽光從樹縫裏灑下,映照在靈泉劍上,反射着金黃光芒。恰如浣花溪裏,那從靈劍泉中淌下來的流水,遇到阻路石頭時所激起水花,在夕陽下的顏色。

    三尺長劍,劍身平直,曲線流暢,觀之有賞心悅目感。

    方長心中清楚,相對來說,自己這條“道法自然”的修行路,實是大道坦途。

    只要一直走下去,徇道法自然而行,將會順順利利,坎坷不多。比很多頭鐵硬頂,逆勢而行的道路,強到不知哪裏去。

    收劍入鞘,他面向東方,看着蒼茫羣山。

    …………

    ……

    虎橋鎮一如往常,依然是那個人來人往的交通要地。

    炊煙繚繞,人聲鼎沸,鎮外農田遍佈禾苗,行人們南來北往,沿着官道從鎮中穿過。

    只要經過這條官道的人,很多都會選擇在這裏歇歇腳,甚至住上一宿。

    甚至有一些商號馱隊,乾脆在這裏將貨物進行交換流轉,甚至有精明人在籌備於虎橋鎮上,建立倉儲進行貨物集散。

    或許只要天下太平,這裏便不會改其繁華。

    一夥人簇擁着輛馬車,奔突着從北面官道行來,他們沒心情去觀賞鎮口外,那白溝河上歷史悠久的伏虎橋,也沒心情看那刻有“虎橋鎮”三字的石頭,而是直奔鎮中去。

    他們行動間氣勢如虎,路上行人紛紛避讓。

    “少官人,準備去哪家?”

    “當然是最近的……不對,這小地方,還是去最大的那家吧。”

    “好嘞。”

    車伕一振繮繩,兩匹馬邁步,拉着馬車朝虎橋鎮上最大一家飯館駛去。

    此是從雲中山逃出來的呂成陽一行人。

    這些日子,他們吃了不少苦頭,反而兩匹拉車馬,養在山下這幾天不缺草料,一番歇息後很是精神,留下來看車的車伕,也氣定神足,面色紅潤。

    又渴又餓的這行人,在林溪村林二哥處購了飲食,簡單歇息後,便朝附近小鎮趕來。

    相比宋宏業他們,這夥人還是好的,因爲有輛車,所以行的更快。

    這虎橋鎮上最大的用餐去處叫“伏虎酒樓”,名字很大氣,但其實只是一座容納十幾張飯桌,質樸的二層小樓。

    它原屬於鎮上富戶龐員外,後來被抄家發賣後,歸了龍安府內某士紳,對方只是派了掌櫃來經營此處,許下分紅,說好每年查賬,便就撒手不管。

    很快,呂成陽在這伏虎酒樓內,靠窗桌邊坐定。

    店小二麻利地跑過來,問道:

    “客官要點兒什麼?小店伏虎餅剛出爐,重油重糖,味道極爲美味。”

    “好,那就上……”

    “少官人不可!”

    旁邊車伕似乎是家中老人,可以直接坐在呂成陽旁邊,他聞言趕緊勸道:“飢餓後忽然喫油膩之物,太容易傷身,體虛受不住的。還是要些菜蔬精肉所做餐食,再來些粥。”

    “好。”他從善如流,讓店小二報了菜名,選了幾樣肉偏瘦的菜色,以及幾種時蔬,又要了份粟米粥。

    店家速度很快,不一會兒,桌面上就擺滿了各色菜餚,幾碗清湯麪,當然,還有那一大盆粟米粥,閃着芡光散着香氣,車伕趕緊上手給呂成陽盛上粥,又讓其它人各自取了粥飯。

    “我們先喫,估計喫完了,那宋宏業也該到了。”

    話音剛落,這些人便不約而同狼吞虎嚥,直到喫滿胃方止。

    輕輕打了個嗝,呂陽成對旁邊車伕說道:“先休息會兒,再出發去懷鳳府。”

    車伕正待說話間,卻聽到飯店門口一陣腳步亂響。

    接着一夥熟人猛地闖進了這伏虎酒樓,不及坐下,宋宏業那令人鬧心的嗓門便開始嚎叫起來:“這幾天,嘴裏真是淡出鳥兒來!真得好好喫上一頓!”

    說了句粗話,宋宏業帶着這羣人佔了兩張卓。

    接着便催促上菜:

    “你這店裏有什麼好菜好酒,通通上來!小爺我餓了!”

    “好嘞~~!所有招牌都來一份兒~!”小二招呼着,又問:“客官,咱這裏有剛出爐的伏虎餅,重油重糖,極是美味,要不要來上一些?”

    “這還用問?端來!”

    跑堂端上了糕點茶水,這宋宏業喫喝了些,纔開始審視周圍,而後發現了不遠處的呂成陽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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