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染剛打完一個呵欠，旁邊走過來一個算熟識的女同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沒有，這幾天一直忙着打遊戲測評，不過今天晚上沒事，應該能睡個好覺了。”
季思染搖頭，擡起袖子擦掉眼角的生理性眼淚。
“你都是我們公司的老闆娘了，怎麼還這麼工作這麼晚啊？”
女同事挑眉，帶着幾分錯愕看她。
季思染擺手，苦笑不得的回，“老闆娘又怎麼了？”她又不是真的。
後面那句話季思染沒有說出口。
女同事勾脣笑笑，看了季思染一眼，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
“對了，你知道這附近哪裏有大型商城嗎？”
季思染忽然又擡頭問她。
“有啊，沿着東環路走，那邊就有大型商城，怎麼，你要買東西嗎？”女同事隨口多問了一句。
季思染頭疼的揉揉腦袋，點頭應下，“嗯，對啊，買份禮物。”
之前遲帥在遊戲裏給她送了很多稀有裝備，既然她已經決定不再陪他打遊戲了。
裝備又退不回去，她總不能白拿人家的東西，只好想着意思意思去買份禮物送給他好了。
只是似乎她沒有表達清楚。
女同事好像誤會了，一個勁的在對着她曖昧的笑。
“買禮物啊？送男人的？”
“嗯。”季思染點頭。
“那就送領帶啊！當你親自給他繫上的時候，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喜歡！”
女同事一拍大腿，激動的眼冒精光。
季思染認真的想了一下，覺得這個提議實在是不怎麼好。
領帶這東西太曖昧了，不好送出手。
尤其是想到遲帥的臉，還要親自給他系領帶？
呃，季思染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當場勒死他。
這個提議第一時間就被季思染pass了。
只不過礙於女同事如此熱情，她不好拂了她的好意。
只得裝模作樣的笑着回了一句，“謝謝啊，我會考慮的。”
……
另一頭總裁辦公室內。
正垂眸看着監控的霍祁揚，指尖忽然動了動。
脣角上揚，輕笑着扯了一下脖子上的領帶，低聲對智能電腦問了一句。
“你覺得她會買什麼顏色的領帶送我？”
智能電腦停頓了兩秒，小心翼翼的機械電子音響起。
“您怎麼知道季小姐是要送給您的呢？”
“……”霍祁揚沉默，冷冷擡眸，掃了一眼電腦，“關機。”
“是。”
智能電腦有苦說不出，只得恭敬應下，悲催的自動息屏關機。
——
霍祁揚覺得這禮物一定是送給他的！
所以他一直在等。
等着季思染把東西送到他面前來，然後親自打智能電腦的臉。
當天下午下班的時候，霍祁揚開着車，一路跟在季思染身後。
親眼看着她進了霍家旗下的大商城，在男士專賣店裏待了半個多小時，然後提着一個紙袋子離開。
“剛剛上一個顧客，在這裏買了什麼？”
“總、總裁？”
女店員估計是第一次見到霍祁揚，情緒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霍祁揚抿脣，不自覺的擰起眉頭，後退了一步，避開女人的大呼小叫。
“哦，剛剛上一個顧客，在這裏買了一個男士剃鬚刀。”幾秒後女店員回過神，臉色通紅的開始給霍祁揚介紹。
“她買的是這一款，最近新出的款式，無噪音，免清洗的，您是要看一下嗎？”
女店員見霍祁揚的眼睛多亮了，以爲他喜歡，立即討好的從櫃子裏拿了一套出來。
“不用，你放回去吧。”
沒想到霍祁揚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然後轉身就走了。
看着他來去匆匆的背影，女店員愣在原地，想着剛剛自己不僅見到真人了，還與他對話了，忍不住又捂臉尖叫起來。
……
“最新款的剃鬚刀，看來她還算有點誠意。”
回去的路上，霍祁揚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嘀咕了一句。
智能系統頓了一下，忍住潑冷水的衝動，昧着良心附和道：“總裁您不是喜歡領帶嗎？”
“還行，智能剃鬚刀的話，我勉強能接受。”
“……”智能系統都沉默了。
霍祁揚沒在意，擡手摸了一下下巴，跟着又補充一句。
“正好，最近該修理修理鬍子了，她送的那個要是好用的話，就免得我去店裏拿了。”
“嗯，您說得都對。”
智能系統已經放棄掙扎了。
第二日。
霍祁揚早早起牀，刻意吩咐智能門盯着對面的動靜。
一有風吹草動，他就會打開監控視頻看一眼。
直到八點整，季思染出門。
他假裝偶遇，打開房門，面色平靜的與她迎面撞上。
“這麼巧？早上好啊！”
季思染沒有多想，笑容燦爛的和他打招呼。
“嗯，早上好。”
難得的是，這男人竟然還回應她了。
季思染有些受寵若驚，指指手裏的袋子，僵硬的問他一句，“你喫早飯了嗎？吐司面巴要不要來一片？”
霍祁揚垂眸，想到剛剛自己喫完的三明治，然後點頭。
“好啊。”
智能系統：“……”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什麼，也什麼都不敢多說。
季思染沒想到他真同意了，四目對視之下，只得硬着頭皮從袋子裏取了一片給他。
“這樣給你，不介意吧？”
她用兩根手指頭掐着，遞過去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什麼，手僵在一半，問他。
“沒關係。”
霍祁揚眉頭皺了皺，接過吐司的時候，多少有些勉強。
季思染見他表情異樣，沒再多說，走進電梯，叼起一片吐司就開始喫起來。
霍祁揚觀察着她的反應，皺眉側過身，背對着她，將吐司對疊，分兩半塞進嘴裏，艱難的咀嚼着。
在電梯間裏吃麪包。
這估計是他做過最沒有形象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