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依依聽火大街傳來的求救聲,腦子裏快速涌現出此等想法。
“可如果是魃的話,僅憑我現在的捉妖能力,怎可能鬥得過呀”
笑依依心中泛起猶豫。
猶豫間,她將視線看至大餅店裏揉麪團的媽媽,又想:
“若加上我媽的功力,或許能與魃鬥上一回,然而問題是我媽上了年紀,且又沉寂多年,從未承續姥姥衣鉢,將大餅捉妖之技法爛熟於心,該是生疏了不少。
假如此事我再叫上我媽出頭,恐是危險居多。不行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我媽知道這事,我又不能坐視不管,畢竟這是關係麻將鎮上所有人的安危,看來我只能是硬着頭皮上了。”
想完,笑依依狠下決心,攥緊小拳拳,毅然決然向火大街聲音傳來的地方邁步而去,期間不住給自己打氣。
“笑依依你一定行,笑依依你是最棒的”
就這樣,正義滿滿的笑依依爲了麻將鎮百姓,不思自己安危,舍小我顧大我的向着危險昂首闊步行進。
女中豪傑,當之無愧
要是將此與劉一餅相比,他可只能是汗顏的份了。
說白了就是窩囊、慫蛋一個不如女人的軟飯愛好者。
可話又說回來,劉一餅怎又願意袖手旁觀呢
說到這,我們再把鏡頭轉移到此時在麻將館一直爲笑依依提心吊膽,急得不停在屋裏轉圈的劉一餅先生。
麻將館大門牌匾上僅剩的那個麻字,在本就孤獨的基礎上,又被蒙上了夜的顏色。
由此變得模糊朦朧,麻字的可見程度越來越淺。
廳堂連至西屋,劉一餅就跟雙腿打了雞血,不嫌累的摩擦鞋底,恨不得把鞋底磨透,讓肉做的腳底板也嘗試嘗試與地面摩擦的刺激感。
此時此刻先爲被劉一餅踩在腳下的鞋子祈禱三分鐘,希望有棱有角的地面保它周全。
“唉現在也不知道依依怎麼樣了,可真是的,依依怎麼也是捉妖師呢,這種一腳天堂一腳地獄的行當哪是一個柔弱女子做的呀,只希望那四隻妖可以保護好依依,千萬不能讓魃傀傷害到依依。”
劉一餅一邊走,一邊雙手合十爲她擔心,祈禱。
正這時,麻將館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扣響。
“是誰呀”
劉一餅聽到動靜停下身來,向外好奇問道。
“是你此時此刻無比需要的人”門外迴應。
劉一餅聽聲音是一個老頭的聲音,與自己師父胡麻將的音線多少有些相似,一開始還讓劉一餅誤認爲是他師父回來了。
“師父”劉一餅激動的向大門跑去,咣啷一聲把大門打開,打眼一瞧門外之人並不是他師父,頓時失望滿臉。
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樣,有氣無力說道:“今天休息,麻將館不開張,大爺你請回吧”
站在門外那老頭一身道士打扮,後腰彆着拂塵,右手託着羅盤,左手還舉着一把黑傘。
樣子看上去既不古雅也不流行,簡直就是混搭出格到不倫不類。
劉一餅剛要關門。
老頭一把攔住,微微一笑說:
“小夥子,許多年不見倒是精神很多,看來胡麻將把你照顧的不錯。”
劉一餅一聽老頭嘴裏冒出他師父的名字,心想他應該是師父胡麻將的故交。
於是鬆開大門,眉頭輕輕一皺問:“老先生,你是”
老頭一笑:
”哦,老夫名爲週日,常年在千喜鎮靠算命過活,麻將鎮上有一親生兄長,喚作週末。”
原來這老頭就是之前給孫超讚算命,說他以後會一直黴運纏身的周老頭週日,與週末,也就是周八條他爺爺是同胞兄弟。
“哦原來你就是周八條說的那個常年不着四六,呸,不是不是,是常年不着家的二爺爺週日”
劉一餅滿是震驚。
週日老頭一點頭,淡而一笑:“沒錯,是我。”
“那按輩分我是要叫你爺爺的,週日爺爺快屋裏請。”
劉一餅趕忙禮貌的將週日老頭請進屋裏。
週日老頭先圍着麻將館廳堂轉一圈,然後走到木櫃前,對着放在上面的那張七人黑白照片看了起來。
看的很入神,表情錯綜複雜,不時流露出一絲懷念和遺憾。
“週日爺爺請喝水。”
劉一餅雙手捧着一杯水,舉到週日老頭面前。
週日接過水,講了句多謝,順手把水放到了木櫃上。
眼睛又在黑白照片上盯了一會後,繼而將視線轉移到劉一餅身上。
劉一餅禮貌的笑着點點頭:“週日爺爺好記性,我叫一餅。”
“你今年是”週日老頭掐指一算繼續說:“22歲了。”
“是的。”劉一餅連忙點頭。
“22年了,時間過得真快,我已是白鬚插顎,而一餅你卻是年輕正盛啊真是叫老夫羨慕不已啊”
劉一餅聽週日老頭拽文,不知怎麼樣接下去,只是嘿嘿傻笑,以表示尊重客氣。
“你師父去了西部沙漠”週日老頭笑笑,轉臉繼續看着黑白照片說。
“週日爺爺算的太準了,沒有錯,我師父就是去了西部沙漠。”劉一餅一臉崇拜說。
“嗨掛在寫字板上的字裏行間就有答案,何必掐指算之,眼睛多瞟幾下一切就都知曉了。”
週日老頭還是笑笑說道,可見這老很愛笑。
劉一餅略顯尷尬的也跟着笑笑:”也是哦。“
“那你的妖骨也終於長出來了”週日老頭轉回臉看着劉一餅又問。
“這個我”
劉一餅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渾身不自在的想把自己往犄角旮旯藏去,讓週日老頭看不到自己後勃頸上的妖骨。
可週日老頭早就盡收眼底。
“不必拘束於我,早在22年前,你還未出生的時候,我就算得了你今天的遭遇,當時與你師父說以後千萬不要收留一個叫劉一餅的孩子,可你師父他非是不聽,到頭來還是收留了你。
我看他收留你的決心已定,再不好說勸,就又告所他以後千萬要看管好你,不能讓你的妖骨長出,可是現在呢咳咳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啊”
週日老頭說着,劉一餅聽着。
劉一餅眼神中的光隨着週日老頭的解說不停轉換,驚訝憂傷逃避深深的不自在
直到最後他討厭起了週日老頭,心裏罵他不懂什麼叫婉轉敘述,聽得心裏膈應的難受。
“其實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也並不全是壞事,一餅,一見面就講這些,聽不聽得進去的,還望見諒。好了,閒話以後再敘,此刻情況緊急,我們步入正題。”
週日老頭話鋒急轉,不容劉一餅表達下豁達的度量,講句“說什麼沒關係的,我聽得進去”,就又繼續講道:
“首先第一件事,是那隻祕密出沒在麻將鎮上的魃,此魃非其它魃,它不僅暴戾,而且很有計策和頭腦,爲了幾十年前的那件事,它會在麻將鎮展開瘋狂的報復,爲了避免慘不忍睹的災禍發生,這件事還要你親自出馬才能暫化干戈。”
“幾十年前的事我出馬”劉一餅聽得滿是糊塗。
“其餘事情你暫且無須知曉,接下來只要你按照我的說法來做,便可還麻將鎮於無事。”週日老頭一笑說。
“這個我我能行嗎”劉一餅滿心忐忑。
“你行,除你之外再沒有比你行的了。”週日老頭嚴肅認真的說。
“我如果真的能讓麻將鎮不生魃亂,那我那我就做。”
劉一餅只能這樣選擇,雖然他心裏涌滿了猶豫,但是他考慮到這鎮上有很多他愛的人,有他想去守護的人,也就豁出去了。
“好,有魄力,如此看來麻將大哥這麼多年也沒白白照顧你。現在就有一件要緊事要辦,你且隨我來。”
週日老頭說完,把拿傘的手騰出,將傘別在背後,然後一把抓了住劉一餅的肩頭。
“週日爺爺,去哪”劉一餅好奇的問。
週日老頭沒有說明,只是大喊一聲“霹靂瞬移”。
咔嚓一聲
週日老頭帶着劉一餅瞬間消失於麻將館。
再等他倆現身後,已經來到火大街。
初次接觸快速瞬移的劉一餅暈頭轉向的站在火大街上,努力控制自身的穩定性。
等劉一餅控制住自己,將目光聚集到一幅情況無比危機的畫面上時。
他只感覺全身所有細胞都被滾開的熱水煮沸了一般,神經接近炸裂的嘶喊:
“依依,快離開那裏”
無比危機的畫面是這樣的:
笑依依正向癱軟在地上的一個精神因受到極度驚嚇,陷入極度崩潰的女孩子進行溫和勸慰和耐心疏導,企圖能讓那個女孩子的精神恢復正常,以免瘋掉。
然而在笑依依身後,一團戾氣非常之大的黑氣向她極速衝來。
黑氣中卷着鋒利無比,滴答鮮紅血色魃刃,類似於指虎一般形狀,眼看就要到笑依依後背。
下一秒就要毫不留情的刺穿她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