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他一道暴擊打過去,顧天恆只微微錯步,就將這道暴擊避過。
瘸子已然癲狂,暴擊在打出的那一瞬間,準頭就已經偏了。
瘸子身後的幾人,低聲道:“大哥,您又何必與他多廢話,殺了他,我們也就算是了事了。”
“是啊,大哥,這修士都狡猾的很,顧天恆現在根本就是在拖延時間”
“可不是,他父親是那樣的大能,想來這小子的心機也不會太淺,早點動手,早點交差。”
顧天恆見他們就要動手,眉心一跳,現在的包圍圈還不夠小,他得想辦法拖延時間,以保證兩道符咒下手,萬無一失。
心下想之,顧天恆眼神微轉,做慷慨激昂狀道:“等等我還有一句話若是不問出,死也不甘心。”
殷三娘警惕道:“死到臨頭,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顧天恆擡頭隔着這四人,瞥了對面的楚沉一眼,楚沉無聲點頭,會意向前推進幾步。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這兩道炙火符咒足以將他四人燒成灰燼。
顧天恆又向前一步,一字一句道:“要殺我二人的,究竟是誰”
那殷三娘冷哼一聲道:“這很重要嗎你得罪了誰,便是誰來殺你”
“你這樣的人,就不配活在這世上”
這殷三娘話音剛落,就聞身後有一道低沉的女聲。
楚沉冷笑道:“是嗎”
變數就在這一瞬間,楚沉掌中那張已經被冷汗浸溼,揉成一團的炙火符咒,直直向這殷三娘打出。
與此同時,顧天恆掌中的炙火符咒,也快速脫手。
西是崇山,北是大澤。
顧天恆,楚沉二人一東一南,向這四人打出符咒。
殷三孃的眼神一瞬間變得通紅,其間皆是磅礴的殺意。
炙火符咒脫手,只在這一瞬間,火苗就瘋漲成了火牆,滾滾熱浪襲來,鋪天蓋地,吞天噬日,將東南兩面,那四人的退路全部堵上。
殷三娘見四周的火勢,和襲來的熱浪,冷笑一聲道:“同樣的招數,一遍能行,你們真的以爲還能再行二遍嗎”
她透過火牆,看向走到一處的顧天恆,楚沉二人,冷言道:“你們不會真的以爲,這燃火符咒能困住我們四人吧”
老 二,老三在側點頭諷刺道:“我們行走江湖,燃火符咒沒見過一千,也見過八百你們這些小孩子玩意兒,還妄想困住我們”
“真是愚不可及一次能將我們唬住,難道還有第二次”
這兩人的話,還來不及道盡,原本三四丈高的火牆,就迅速燃成了一片火海。
山風縈繞之下,火勢越甚,顧天恆,楚沉二人的面孔在影影綽綽的火勢之間,晦暗不明。
楚沉冷笑一聲道:“你們當真以爲這是燃火符咒”
她的話音低沉,幾乎被淹沒在火海之中。
那瘸子徒然驚懼,看向這兩面排山倒海的火勢,怫然作色斥道:“這不是燃火符咒這是炙火符咒”
這瘸子一言既出,其餘三人驚慌道:“怎,怎麼可能他二人手裏怎麼會有炙火符咒”
“炙火符咒,是高階貴价符咒,他兩個顧氏一族的小弟子,怎麼可能有此符咒傍身”
“楚沉不過是外姓子,三房更是敗落多年,顧天恆連飯都喫不起,哪來的錢來買炙火符咒”
“是啊是啊,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四人皆驚,可無論他們多麼驚恐難言,但見眼前的高漲火勢。
遇水不滅,遇土不息,反有越燃越旺之相這分明就是炙火符咒纔能有的威勢
可火海其中的四人還是無法相信,那瘸子厲聲道:“顧天恆你這該死的小畜生,你從何處偷來的符咒”
顧天恆看向火牆之中的瘸子道:“一位姓顧的朋友送給我的。”
顧天恆看着火海之中的四人道:“現在能告訴我,是誰想將我與師妹,置於死地嗎”
他們已經被炙火符咒的火勢,逼得後退至大澤邊。
那瘸子嘴硬叱罵道:“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
“即便我們對付不了你們,那人也會再派人對付你們顧天恆你這個狡詐的小畜生你不得好死”
楚沉聞之,心中大怒,剛要與他對罵,就被顧天恆拉在身後。
他冷冷的看着炙火符咒下,被滾熱濃煙,嗆得無法呼吸的四人道:“你現在該擔憂的,不是我是否能得好死,而是你四人能否得以好死。”
顧天恆向前幾步,只覺滾滾熱浪,撲面而來,那四人的身影,在火光之中,看的不真切。
他繼續說道:“你以爲不說,我就不知道了”
“二執事,顧越,顧虎三人,現在元氣大傷,短時間內,即無財力,也無精力對付我二人。”
“而內門大長老,三張老之流,身居高位,即便不喜我二人,也不屑親自出手對付。”
“剩下既有能驅動你四大惡人的財力,又有身份能力的,就唯有內門的顧長老了。”
顧天恆看向火勢之中,目瞪口呆的四人,搖頭諷笑。
“準確來說,真正主使你四人的也非是顧長老,而是他的長子顧武吧。”
顧天恆每說一句話,火海之中的四人臉色就沉下一分。
顧天恆看了他們一眼道:“不過顧武倒是難得,能找到你們這樣忠心耿耿,不背主忘恩的好狗。”
楚沉在側,心中驚懼,顧武不過是輸給師兄,他已然在進入內門之列,明明什麼都沒有改變。
他竟然如此狠毒,對他二人下這樣的毒手
若不是師兄的計策,即便有炙火符咒在側,他們也難逃一劫。
畢竟這四人,無論在修爲戰力,還是人數之上,都遠超他二人。
楚沉看着眼前的熊熊火勢,冷汗幾乎浸溼了她一身白衣。
劫後餘生,實在艱險。
那瘸子在火海之中,發出桀桀怪笑道:“顧天恆,即便你有炙火符咒在手,也不會真以爲能困得住我吧”
他的面孔在火勢,明暗交替之間,越發猙獰可怖。
話音未落,顧天恆就感受到火勢風向之間,猛然發生轉變。
那瘸子掌中的毒杖已然開始蓄勢,一道暴擊就向外打出。
顧天恆眉心微皺,在這同一時刻,斥出溯光,長劍出鞘,盡顯神威。
自吸食了顧武的血氣之後,顧天恆明顯感受到掌中長劍的變化。
原本漆黑暗淡的劍身,隱隱露出一分光華,這光華幾乎肉眼難見,但作爲長劍之主,顧天恆還是感受到這細微的變化。
長劍呼嘯而出,直直斬向那火勢之中瘸子的毒杖。
就在顧天恆出劍的那一刻,火中幾人紛紛嗤笑道:“顧天恆,這種廢物凡器,你也好意思往出拿”
“是啊,好歹也是三房之主的嫡子,就沒有一件像樣的兵器精鐵長劍可值三兩銀子嗎哈哈哈哈”
“就是,你在顧氏一族的日子竟這樣慘,連把神器都混不上”
這幾人砰然大笑,即便被濃煙所嗆,也毫不在意。
他們幾人,也並非不用凡器,其中最強者,他們大哥手中的毒杖,就是最尋常不過的凡器。
可這凡器出勢,即便是手握神兵的修士,也要見之發顫。
殺氣煞氣,皆在這毒杖之中,絲毫不遜於神器。
而顧天恆掌中的凡器,卻是實實在在的凡器。
除卻凡劍本身就沒有的劍靈,神力,連兵器本身的殺氣,刃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