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個前提,一定要那人在清醒時候,才能吸食。
所以這也是此功法的邪魔,狠毒之處,讓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功力一點一點消失,不光如此,還要進入他人的體內。
看着自己多年苦修的結果,直接爲旁人做了嫁衣裳,這對於任何修士而言,都是最令人崩潰的酷刑。
顧遠在旁,看的目瞪口呆,過了片刻,才驚呼出聲道:“兄長,這功法真的能吸走人的修爲”
他只知自己的兄長修行了一個厲害功法,卻不想他的親兄竟然真的修習了邪功,若是讓父親知道,必定雷霆大怒。
這可怎麼辦啊
顧武見顧遠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耐道:“嗯,父親那邊你不要多嘴多舌,我自有解釋。”
顧遠連連點頭,他雖在外是一副混世魔王的樣子,在內卻是極怕自己這個兄長。
顧武看着倒在地上的楚沉,對顧遠說道:“看好楚沉,別讓她跑了。”
“還有,今日我要突破,不要讓任何人來吵我,明日出關,我要親自了結了顧天恆這個小畜生”
顧遠見顧武這猙獰的眼神,下意識瑟縮一下,不過旋即就被一陣癲狂所代替。
顧天恆,你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日吧
從前明明就是個被自己踩在腳下的落水狗,連人都稱不上。
如今竟反過來噬人了。
不過你的好日子也終於到頭了,他兄長吸食楚沉的功力,如今以有練氣七重的戰力。
而父親明天也要歸族,楚沉更是在他們手中。
他就不信,顧天恆還能有什麼辦法,逃脫明日的滅頂之災。
楚沉屏着氣,待這兩人桀桀怪笑着離開,才緩緩睜開雙眼。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看着胸口處的玉哨,心道若是明日師兄無法自保,她就只能吹響這玉哨了。
可若是吹響這玉哨,也就意味着自己必須要離開顧氏一族了。
雖然顧氏一族人心冷漠,沒什麼可留戀的,可她是真的捨不得師兄。
從前的種種,都在眼前,楚沉的眼神緩緩黯淡下去。
第二日一早,演武場中就圍滿了一衆修士。
這一衆人吵吵嚷嚷,擠在此處,其中意味明顯,都是爲了看顧啓長老是怎麼將顧天恆斬於劍下的。
這一衆修士中有外門弟子,也不乏內門弟子。
甚至連顧凌峯都抱着長劍,站在一旁。
他眼中皆是恨意,但又想起父親的話,能兵不血刃的收拾了顧天恆,這可比自己動手要好的多的辦法。
其實這一衆修士多數與顧天恆無怨無仇,但卻對他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可能是顧天恆進階太快,也可能是他的成長速度太迅猛,遠超出他們的預料,以至於讓他們沒了安全感。
多數修士對於顧長老要收拾顧天恆,都抱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態度。
槍打出頭鳥,誰讓他在大比之中,一點都不給顧武留面子呢
......
而在玉蘭之下調息一夜的顧天恆,神識精力再攀一個巔峯。
昨夜這場見血的廝殺,給顧天恆不少感悟,禦敵和殺人是兩種完完全全不同的感受。
前者只廢神識精力,而後者是實打實的血腥。
看着遠方日晷,顧天恆飛身躍起,向楚沉院中行去。
他輕輕推向院門問道:“師妹可醒了”
就在他開門的這一瞬間,顧天恆敏銳的感到了有不尋常之處。
院中的腳步如此凌亂,又大小不一,這之中一定發生過對戰
顧天恆失神驚懼,他驚叫兩聲:“師妹師妹你在哪兒”
這一瞬間,顧天恆只覺自己的心臟驟然緊縮,就彷彿被人拿住了命脈一般,莫大的恐懼涌上心頭。
是誰將師妹掠走的
顧天恆一腳踹開院門,瘋了一樣向院外衝去。
驚懼之餘,顧天恆冷靜分析,昨日夜裏他纔回到院中,不可能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將師妹劫走。
所以師妹可能現在已經在旁人手中不止一日了。
該怎麼辦究竟是誰將師妹劫走了
顧氏一族中能勝過師妹的唯有內門弟子,而真正與他二人有樑子的內門修士,只有顧武還有顧凌峯二人。
顧天恆像是一頭瘋狂的野獸衝到人羣中,他四下望去,顧凌峯正站在人羣中。
而顧凌峯在接觸到顧天恆,這幾乎能將人刺穿的目光之後,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顧天恆見顧凌峯在此處,卻不見顧武兄弟。
他隨意抓住一旁圍觀的小修士,厲聲問道:“顧武呢顧遠呢”
這小修士不過剛入外門,被顧天恆這樣強大的力量一把拉起,幾乎窒息。
他嚇得直抖道:“顧,顧天恆師兄,我,我也不知道啊。”
這一衆修士雖然對顧天恆心中沒有好感,但也清楚他是一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人。
平日中他也不會欺凌弱小,心性平和,今日這是怎麼了如此暴怒
難道是因爲他知道自己今日必死,要拉幾個人做墊背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城中着火,殃及池魚
這樣一想,那小修士更被嚇得面無血色,顫顫巍巍道:“師,師兄,我,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這時人羣中一陣騷動,突然傳來一道驚呼:“顧武師兄,你可來了,這顧天恆正找您呢”
衆人紛紛後退,給顧武讓出一條路來。
顧武周身氣息極盛,彷彿就要突破,衆人見之紛紛驚歎,顧武果真有絕世驚天之才,這才幾天啊,就要從練氣六重突破了嗎
這樣神魔一般的進階速度,即便是顧凌峯,都要遜色幾分
莫不是因爲他近日接連受辱,以至痛定思痛,才激發了這樣逆天的突破速度
顧武無視一衆人驚羨的目光,趾高氣昂的走向顧天恆,諷笑道:“顧天恆,聽說你要找我”
顧武剛想再嘲諷幾句,就見顧天恆像是一頭髮瘋了的野獸。
他二話不說直接衝向前去,一把掐住顧武的喉管。
顧天恆這樣瘋狂的動作,實在太出乎人的意料,以至於一衆修士全部呆愣在原地。
一個女修雙目圓瞪道:“這顧天恆今日是怎麼了,怎麼如此反常”
“是啊是啊,他心性平和,即便平日裏顧武說了什麼更難聽的話,他都能置之不理,今日顧武師兄明明還什麼都未說呢”
“就是就是,顧武師兄是怎麼觸碰到顧天恆的逆鱗了”
一男修在側撇嘴,一臉瞭然道:“今日就是他顧天恆的死期,他打不過顧長老,自然是想拉着顧武師兄給他墊背了”
而站在人羣中的顧凌峯諷刺一笑,顧天恆如今這麼對顧武,除了能激起顧長老的滔天怒意之外,什麼都不能得到。
他還真是愚蠢,不過也是,就現在這種情形,不管顧天恆怎麼走都是死局。
難道他還能殺了顧長老不成
顧凌峯心中的一句玩笑話,卻不想竟一語成鑑。
而顧武顯然也沒想到,這顧天恆像是瘋了一般,只一見他,就什麼都不說直接掐住了他的命門。
顧武被掐的面色漲紫,卻偏偏還不能掙脫開顧天恆的桎梏。
確實,顧天恆在大勝他之時,只有練氣二重的修爲,而如今他已升至練氣三重。
可即便如此,他已經修習了邪功,爲何還不是顧天恆的對手
練氣七重的戰力,難道還不能與一個練氣三重修爲的對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