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這些道修所修行的功法以金,木,水,火,土五行爲大框架。
而金,木,水,火,土五行又分爲許多細小的分支。
就像顧天恆能借山風之力,就是風系體質,而風系體質更偏向於五行之中的水系。
所有修士都清楚,這世上很少有人能同時兼顧兩種系別的功法。
因爲一個修士的體質,只有一個,對應的功法也就只有一個系別。
能同時兼顧二者的也不是沒有,從前顧氏一族大名鼎鼎的顧三爺就能同時使用木系功法與水系功法。
而族長的長子顧麟天除去本身修行的金系功法,也有能窺得一二分的火系功法。
可這樣天資絕豔的人還是少數,百年能出一個,都已是祖墳冒青煙了,大多數人循規蹈矩一生,都難以窺得自然真意。
如今顧天恆的表現,不可謂是讓他們不驚訝。
以至於現在都沒有人去管顧武的死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顧天恆身上。
這個平平無奇的少年,身上像是有一種極其耀眼的光芒,吸引衆人。
顧天恆一步一步向摔在自己腳下,心肺俱裂的顧武。
他的動作不急不緩,面色也十分平靜,讓人看不出什麼情緒,但就是無端給人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王長老在臺上,顫抖着站起,問道:“顧天恆你想做什麼”
顧天恆也不回頭,直接說道:“生死臺上,龍虎鬥,活其一。”
下首修士皆驚,顧天恆真的要在衆目睽睽之下殺人嗎
顧天恆看着眼前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顧武,諷刺道:“不入流的魔氣。”
顧武的胸口,被顧天恆釋放出的藤蔓刺了個對穿,他能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顧天恆也不顧及顧武滿頭滿臉的血,直接掐着他的脖子,將顧武整個人拎起來。
“我還是沒能殺了你我還是沒能殺了你”
顧武眼中充血,死死的盯着顧天恆,恨道:“我好恨我恨不得將你師兄妹二人五馬分屍,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顧天恆冷淡一笑道:“可現在要被五馬分屍的人是你,不是我。”
顧武口中都是血沫子,他眼中都是滿滿的惡意道:“顧天恆即便今日我殺不了你,來日待我父親回來,也一定會替我報仇的”
他向前湊過去,一字一句道:“顧天恆,你得意不了多久了,我父親一定不會放過你我保證你的下場,要比我悽慘千倍百倍”
顧天恆聞之,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
下首修士只覺後心發涼,顧天恆在笑什麼
顧武說的不錯,等顧啓長老回來,那是肯定不會放過顧天恆的,這究竟有什麼可笑的
顧天恆看着顧武的雙眼,用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即便是你父親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因爲他已經死了。”
“是我親手了結了他。”
顧武心中驚懼,目眥欲裂,入骨的恨意自眼中蔓延開來,他剛要發聲就被顧天恆掐緊了喉管。
他吱唔幾聲,卻發現無法發聲,便不停的搖頭。
這要他如何相信顧天恆不過是練氣三重的修爲,根本不能禁得住他父親的一道暴擊。
他如何能殺得了父親
顧天恆見他這副不能相信的樣子,諷刺一笑道:“你父親還真是和你一般,自大狂妄,讓人厭惡,若不是你父子二人將我逼到了絕處,有怎麼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尚在閉關,就放出話來要將我碎屍萬段,我現在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顧武沙啞着嗓子道:“你該死我真恨昨天沒有殺了楚沉,爲我陪葬”
顧天恆原本已經平息的怒氣,再度被激起
死到臨頭,竟然還不知悔改
他面色一黑掌中施力,臺下距離近的修士,都能聽到那讓人牙酸的骨碎聲。
上首的一衆長老面色皆驚,王長老伸手斥道:“顧天恆你給我住手,若將顧武殺死,我必定把你”
“咔嚓”
四周圍觀的數千人,全部陷入死寂。
衆目睽睽之下,顧天恆竟然將練氣七重的顧武,生生掐斷了喉嚨
過了許久,終於有人顫聲道:“顧,顧天恆,竟,竟然真的殺了顧武”
“他難道就不怕,顧啓長老日後的瘋狂報復嗎”
“是啊,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顧武可是顧長老最負重望的兒子,顧天恆殺了他,這根本就是要了顧長老的半條命顧長老怎麼會放過他”
“但是說實話,顧武這次確實做的過分了些,在門中公然將楚沉掠走,還廢她一重修爲,我若是顧天恆,我也必定生氣。”
除去殺了顧武的驚懼,在場的一衆修士,無論內門子弟,還是外門子弟,都如鯁在喉。
練氣三重對上修了邪術的練氣七重,不敗反勝
顧天恆這個人,不光天資絕豔,還有如此鐵血手段,看來日後,能不招惹,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王長老看着緩緩軟了下去的顧武,在這一瞬,幾乎失聲。
好大的膽子顧天恆真是好大的膽子他有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
他們一衆長老執事,在顧天恆面前,就沒有一點力度嗎
王長老一把掙開身旁兩人的桎梏,向生死臺中衝去。
他與顧啓一直交好,如今讓人在自己面前將顧長老的兒子殺死,待他回來,自己該如何交待
他還有何顏面面對顧啓
王長老已是築基四重的修爲,他行動迅速,如同一陣罡風,急轉而上。
他看着地上已經沒了生息的顧武,眼神腥紅,二話不說,就要出手。
顧天恆卻站在原地,面色平和,手中也沒有蓄力要出拳抵擋。
他這副樣子,完全不像是剛剛殺過人。
王長老手中勁氣龐大,顧天恆若是直接挨下這一擊,他的頭骨都會被打成碎末。
楚沉在下首,嚇得面色發白,撕心裂肺道:“住手”
就在王長老那一擊,即將擊向顧天恆面門的這一刻,顧天恆終於開口道:“王長老,你這是什麼意思”
“弟子不知做錯了什麼,要勞煩王長老親自動手鎮壓。”
王長老衝動道:“在門中打死族人,就這一條,本長老便能將你立即鎮壓”
“在門中王長老怕是記錯了吧。”
顧天恆雙手背後,沒有一絲要閃躲的意思,直接說道:“我是在生死臺上將顧武斬殺的,生死臺,死生由天。”
王長老聞之,手中動作下意識一滯,確實,生死臺是門中唯一一個殺人,卻不觸犯族規的地方。
“即便如此,你殺了人難道就想一句話了事本長老在門中多年,就未見過你這樣手段陰狠,毫不留情之人”
他惡狠狠道:“你這樣的人,若是留在族中,日後也必成禍患”
顧天恆諷刺一笑,不退反進道:“不然王長老還想如何我與顧武約戰,是在衆目之下,也是得了王長老同意才進行的。”
“既然王長老已經同意,又爲何現在反悔說殺了他是我的過錯生死臺中,本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顧武不敢以命爲賭,又何必來上這生死臺挑戰”
王長老被顧天恆堵的無言。
這時臺下楚沉突然發聲道:“師兄說的是,顧武既然敢上臺,就代表着以性命作爲賭注。”
“我倒是好奇,若是今日局面相反,我師兄不敵顧武,你二長老是否會出手來保我師兄性命啊”
王長老接連被兩個十幾歲的小修士,問的無言,心中怒火高漲,直接斥道:“楚沉,此事與你無關,誰給你的膽子,敢質疑長老”
楚沉在下冷笑一聲道:“上有不平,下必有怨,王長老既然身爲長老,做不到一碗水端平,自然也就怪不得我們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