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恆眉頭微凜,隨後才道:“沒有不同之處,纔是你們最應該注意的。”
“顧小爺的意思是”
看着三長老一副不解的模樣,顧天恆再次開口,“上次試丹大會,丹皇閣給黃庭藥殿的打擊幾乎是致命的,他們這些日卻表現如常,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其中有問題嗎”
他這些日子一直忙於大比,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但在比賽之中,他卻見到了前來圍觀的江長老。
按說他們黃庭藥殿,降價也好,推出新的丹藥也好,甚至是重新煉丹也罷,根本就無暇再來湊這些學院大比的熱鬧。
可江長老偏偏就來參加了,不光是他,不少黃庭藥殿的修士也來參加了,這就值得人深思了。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們現在的處在黃庭藥殿的處境,你們該如何應對”
“當然是先想辦法穩住老客人的心,再去尋找新的丹方嘍”三長老脫口而出。
在說出這話的下一刻,他終於想明白了,是啊,現在黃庭藥殿做什麼都是對的,可偏偏不應該像從前一樣,什麼都不做
說的這樣明瞭,多數人都清楚了顧天恆的意思。
“黃庭藥殿這麼做,要麼是他們放棄,要麼就是他們已經找到了轉機。”
顧天恆的話,擲地有聲,在整個丹皇閣的大殿之中傳開。
這些長老執事聽了他的話後,也陷入沉思,是他們太輕敵了,以爲這一擊就能將黃庭藥殿完全壓倒,卻不想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這幾日反而給了他們喘 息的機會。
顧天恆雖然是猜測,卻也是八 九不離十,他道:“這幾日,你們一定要密切關注黃庭藥殿的動向,若他們有再起之勢,一定想辦法壓掉。”
“是多謝顧小爺提醒。”二長老的後心已經被冷汗浸溼,使他們太輕敵了,竟然沒有發現黃庭藥殿這幾日的不對。
“九霄丹樓的近況如何”顧天恆開口。
一伶俐的執事開口,“回顧小爺,九霄丹樓自上次賣假藥一事後,名聲一落千丈,但他們家的小少爺安翔拿出不少撫卹金,又積極爲購藥修士療傷,他們又趁熱打鐵最新上市的一品療傷丹藥,倒是受到不少修士親睞。”
“而且口碑方面也有回暖。”
顧天恆點頭,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九霄丹樓的窘境擺脫,安翔其人倒是有幾分能力與魄力。
聽了這些話,丹皇閣的衆人才清楚,他們想要坐穩這白鸞城第一藥閣的位置,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前狼後虎,他們每走一步都要細細思慮。
“今日還要多謝顧小爺的提醒,我們最近會多注意黃庭藥殿的。”
“除此之外,你們還要注意近來有沒有什麼人來黃庭藥殿。”從前黃庭藥殿有膽子開試丹大會,就是因爲有胡道在,現下見他們如此胸有成竹,就說明一定還有大人物駕臨。
這不得不防
二長老順從的點頭,現在對於顧天恆的話,他幾乎當成了聖旨,年齡不能說明問題,實力纔是真正能讓人信服的。
這段時間顧小爺的表現,已經讓他絕對的信任和絕對的服從。
顧天恆離開之後,丹皇閣三三兩兩的執事湊到一起,說着閒話。
“他纔多大年紀,把咱們這羣人使喚的團團轉。”
“三哥,你也不能這麼說。”其中一個膽小的女執事開口道:“顧小爺這段時間,爲我們丹皇閣拿出那麼多丹方,光是這月餘的盈利,都要趕上從前半年了”
那執事眼底閃過一道陰鷙,冷道:“拿出丹方他何曾拿出什麼丹方不過是兌在一起的藥末,我看這小子鬼主意多的很,咱們就是給他再多的銀錢,他也不會把這丹方真正交給咱們的”
“而且我原是這丹皇閣,最有實力成爲下一任長老的人,現在卻處處被凌順那小子壓下一頭他算是什麼東西也配被人稱一聲順哥”
“三哥禍從口出”那女執事的眼神中閃過一道驚恐,隨後就有人在旁笑道:“小妹,你不必太緊張了,我們都是站在三哥這邊的。”
“是啊,三哥在丹皇閣多年才混來這資歷的,他凌順又算什麼狗東西敢在三哥面前耀武揚威,咱們非得給他點厲害瞧瞧”
“顧天恆其人確實有幾分實力在,不過他年紀小,又是青虎學院的弟子,以後也不能一直爲咱們丹皇閣所用,這樣的人,真不知道四大長老爲何如此尊敬”
“這兩次試丹大會的成功,固然有丹方的原因,難道就沒有我們丹皇閣多年的信譽名聲在嗎看凌順那副狗腿的模樣,我就噁心”
說到底這些就是看不上凌順因爲抱顧天恆大腿,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爬上下一任長老之位
那男執事裏冷道:“總有一天,我非得給這這小子點厲害瞧瞧”
小妹女修長嘆口氣,在她眼中凌順能得高位,也是有原因的,當初所有人都看不起顧小爺的時候,是他接待的顧小爺。
光是這一點,他就能勝過三哥許多了,但現在她無論再說什麼,也改不了他對凌順的成見了。
顧天恆這邊擦着夜色回到湖心島,卻見湖心島中一片燈火通明,他心中有疑,這個時候大家應該都休息了啊
他乘船回到湖心島,剛一入島,就見於明劍中帶火一把燒向木屋的一名修士。
“小子你剛纔不是很囂張嗎現在怎麼做了縮頭烏龜了”
他眉頭一皺,這於明又在無事生非
一衆木屋修士低聲勸解道:“於明師兄,他就是開個小小的玩笑,沒有對您不敬的”
“是啊,您最清楚葉師弟了,他就是不會說話而已。”
“對對對葉成師弟怎麼敢挑戰您的威勢呢”
一提葉成,顧天恆的腦海中冒出一個包子臉的小少年。
這少年修爲不低,但因爲年齡小,島上的修士多數打趣叫他師弟,他也是湖心島上難得給顧天恆留下不錯印象的人。
葉成其人在修行之上,近乎癡迷,甚至在平日裏,連木屋都很少出,他怎麼會惹到於明
聽了這些話,於明的火氣沒有下去一分,反而越燒越烈,“你們閉嘴敢替這小子說話,你們也不想活了是不是”
這些湖心島修習一聽,立刻靜若寒蟬連連搖頭。
於明冷如寒霜的目光打在木屋上,“敢替顧天恆那小畜生說話,我沒斬掉他的頭顱已經是良善了”
顧天恆面色微變,湖心島中多是一羣登高踩低的勢利眼,竟然有人會替自己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