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鏡走上前來一把攬住謝凌風的肩膀:
“別呀謝兄,你不想看好戲,我還想呢。區區一千兩銀子,你沒有隻管向兄弟我要啊!太見外了不是?”
謝凌風看了看身旁這位面貌,衣着,身手俱佳的公子哥兒,此刻臉上眉開眼笑,實在讓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實用意。
“不妥,我本粗人一個,行走江湖慣了,雖然不甚把錢財當做要緊事,可也知道那本是百姓的血汗換來的。一千兩實在不是數目,謝某實在伸不出這個手。”
“謝兄放心!”杜雨君也站出來道,“我等實在沒有別的用意,不過途經此地來此尋個開心熱鬧,不願這一趟白跑了而已。”
尚方鏡見他遲遲不下決斷,眼珠一轉,“不如謝兄立個字據,權當是借我的,日後若有緣再見,再言償還。這樣既不使你心中愧疚,亦無傷人情世故可好?”
“這...”謝凌風背過身沉思一會兒,復又轉回來,“好!”着便向一旁伺候的姑娘要筆墨伺候。
“不用。”尚方鏡取出一錠拇指大的金錠,伸出拇指用力往上面一捏,在其中一面上留下赫然一記指紋,隨即遞給謝凌風。
謝凌風看着那上面清晰的指紋,心中着實驚訝此人的內功修爲。但是,隨即不動聲色的伸出食指在那元寶上面輕劃了兩下,遞迴給尚方鏡。
尚方鏡拿回手裏一看,只見上面已被謝凌風用手指甲刻出一個清晰的“謝”字,字體行雲流水,不拘一格,像是出自名家裏手的雕刻一般。
兩人相視一笑,尚方鏡向旁邊的下人示意,那人拿起兩個沉甸甸的布袋子下樓走上臺,將那兩袋東西往桌上一扔。管賬先生取開一看,足足兩大包金錠,看樣子恐怕不止兩千兩銀子,待要取秤來秤時,來人已經頭也不回的走了回去。
“尚兄也是。”
再看臺上,尚方鏡一開了頭,臺下紛紛又有幾個人將一千兩銀子交到管賬先生那裏,謝凌風看那態勢少也有十來人。想來這煙花之地雖然從來不缺鉅商富賈,可是這足足一千兩銀子能拿就拿出來的畢竟是少數。
可見這其中不乏有備而來者,至於功夫拳腳,便更不好了。想到這裏,謝凌風不禁看了尚方鏡一眼,卻見他仍然在談笑自若的喝着酒,心中着實對他既佩服又疑惑。
“第一場,酒試!”
老鴇完,尚方鏡向謝凌風看了一眼,“謝兄,好戲開始了。”
原來,這酒試是把投了錢的人分爲五人一組,陸續上臺飲酒,能清醒的走下臺的便算是勝出了。
謝凌風原以爲不過是比拼酒量,所以必定一通好喝。豈料,第一輪五個人走上臺後,每個人面前只放着一隻大碗,碗裏是殷紅如血的酒水。那五個人個個摩拳擦掌,吵吵嚷嚷的上去,卻只見區區一碗酒,都忍不住笑道:
“這也叫酒試?”
“是啊,還不夠老子潤嗓子呢!”
“...”
老鴇不屑的朝他們瞥了一眼,漫不經心的喊道:“請各位幹了!”
那五個人俱皆端起酒碗,一仰而盡。不料,他們連嘴角都沒來得及擦,便個個兒歪倒下去。
謝凌風心中一驚,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