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鬱聽梅慕琦對明仁宮昨晚發生的事情,似乎知之甚詳,心裏已然想到蘇楓跟冀河逃出明仁宮後,被梅慕琦給藏了起來。
輕“嗯”一聲,王鬱道:“琦兒,此事等你們兄弟倆在皇太后跟前證明過被構陷之後,父皇再到棲鳳宮中問個明白!”
梅慕琦見王鬱已然判定蘇楓和冀河是被自己給藏起來的,不由笑着道:“父皇好聰明!”
王鬱尷尬地笑了笑,道:“父皇自然不笨!
可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父皇只能說事不如人願呀!
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情,琦兒會如何看待皇后和太子呢?”
“父皇,無論如何,皇后還是皇后,太子還是太子,也是琦兒的十弟。
推已及人,若是母親發生這樣的事情,琦兒很希望被母親被父皇寬恕,琦兒受父皇撫慰。
因此,琦兒覺得父皇應該寬恕皇后,撫慰太子纔對!”
梅慕琦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說道。
其實,梅慕琦知道,王鬱問他這樣的話,是在考較他以後會如何對待各嬪妃娘娘和各位弟弟妹妹。
這才專挑着王鬱最喜歡聽到的話回答着,以期在王鬱心中烙下梅慕琦會善待他們的感覺。
從而在王鬱心裏深深烙下這種感覺,則是梅慕琦唯一可以重奪太子之位的保證。
王鬱聽了心中一慰,不由欣賞地輕聲“唔”了一聲。
這時,裴康回來稟報道:“啓稟皇上,卑職已讓文公公安排去了。”
王鬱“嗯”了一聲,對裴康道:“朕現在就帶着皇長子前往長明宮中,請皇太后來決斷皇后被皇長子、平洛王非禮之事的是是非非。
裴總管,你前去看看,若是平洛王已經包紮停當,便帶平洛王到長明宮門外候旨。”
裴康皺了下眉頭,輕聲道:“喏!皇上,平洛王受傷不輕,還在上藥包紮之中。
等平洛王包紮好了,卑職就請平洛王即刻到長明宮外候旨。”
“該死!這班侍衛,竟敢傷朕皇兒,朕決不輕饒他們!”王鬱憤憤地說道。
梅慕琦輕聲嘆了口氣,道:“父皇,他們聽令於人,怪不到他們身上去。只是六弟傷情,琦兒萬分牽掛!”
竇皇太后的確如裴康所估計的,早已知悉昨晚明仁宮發生過宮女和侍衛失蹤的事情,也已得到皇長子和平洛王趁請安的時機,非禮皇后的事情。
望着正奉着竹簡書朗讀的太子王洛,慕容皇太后憐惜地輕嘆一聲,心裏嘆道:“這慕容皇后怎麼就不聽哀家的話,放着好好的前程不管,偏生出這許多的枝節來呢?再繼續這般發展下去,徹兒的太子之位恐將不保了啊!該怎麼規勸於慕容皇后呢?”
慕容皇太后心思何等縝密,見皇上這麼快就來了,定然是來請自己做出決斷的,不由又嘆了口氣,纔將目光擡起,投向臥房門口。
慕容皇太后心裏暗罵一聲:“該死的皇后!給哀家惹出這許多的麻煩事來!”
王鬱帶着梅慕琦和裴康走進慕容皇太后的臥房,王鬱躬身一揖,道:“兒臣給母太后請安!”
梅慕琦似乎萬分委屈地嚮慕容皇太后抱揖着喊了聲:“老祖宗!”
裴康半跪着行了禮,道:“給太后請安!”
慕容皇太后面帶微笑,道:“都坐下吧!來,琦兒,坐到老祖宗身邊來!”
梅慕琦聽話地走到慕容皇太后左側坐下,輕輕抓起慕容皇太后的左手,不停地摩挲着。
慕容皇太后憐愛地擡起右手,饒過身子,輕輕拍拍梅慕琦的手背,道:“琦兒被冤枉了,受委屈了!不怕,老祖宗給你作主着呢!”
慕容皇太后的話,大大出乎王鬱的意料,臉上表情不由一窒,輕聲問道:“母太后也覺得琦兒是冤枉的?”
慕容皇太后白了王鬱一眼,反問道:“皇上,琦兒要不是被冤枉的,難不成琦兒還會做出此等令人不齒的事來麼?”
王鬱被慕容皇太后搶白了一句,只好乖乖地陪着笑臉道:“母太后訓得是,兒臣話語失當了!”
慕容皇太后輕輕拍打着梅慕琦的手背,望着王鬱問道:“皇上是來爲難哀家的吧?”
王鬱被慕容皇太后逼得不得不將來意說了一遍。
慕容皇太后望了裴康一眼,笑着問:“想來裴總管定然有話想對哀家說了!”
裴康本侍立在王鬱身後,聞言橫跨一步,躬身回答道:“太后英明!卑職想說,在皇長子和平洛王來長明宮給太后請安之前,皇上在棲鳳宮中已經對兩位王爺說過,很多天沒去看望皇后了,隨後就會順道去看看皇后。
以卑職推想,此種情況之下,發生皇長子和平洛王非禮皇后之事,實在匪夷所思!”
慕容皇太后輕輕嘆了口氣,道:“看來,哀家不想勉爲其難也不成了!
皇上說得對,出了事情就要對滿朝文武有所交代。
好吧,琦兒就將去皇后宮中請安的經過說一遍吧!”
梅慕琦乖乖地將經過如實說了一遍。
慕
容皇太后“卟哧”一聲笑了出來,側臉望着梅慕琦問:“既是如此,琦兒是不是覺得太受曲了?”
梅慕琦只是望着慕容皇太后輕輕地點了點頭。
慕容皇太后嘆了口氣,道:“不委屈!
誰叫你是廢太子呢?
琦兒回到皇宮來,是礙人家的眼了,怎麼不生出事情來呢?
好了,琦兒不用覺得委屈了,要大肚些,別跟那般人計較,老祖宗心裏有數着呢!
琦兒只把心思放在幫你父皇處理好政事上就好了,容得下別人才能自容,這道理聰明的琦兒自然很明白的。”
皇上能領着梅慕琦到長明宮來,慕容皇太后心裏非常明白,皇上藉着皇后生出的這事,明着是來請自己做出決斷來,暗地裏是在試探自己對於再次廢立太子的態度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