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蔚藍的,雲是絮白的,山是翠綠的,風是涼爽的,心是拔涼拔涼的。
陽光灑在一臉憔悴的殷語身上,有一種長睡青青山草地上不起的慾望。
但殷語心裏有個聲音在催促着她站起來,繼續走向不知在何方的鎮南王府去,去找此身主人的爺爺鎮南王爺取暖去,找她的父親大將軍殷如山哭訴去。
碧綠繡飾着精美荷花的綢緞水裙,隨着蒙在臉上的水藍色綢緞面巾,在山風的吹拂下,盡顯出她毒尊妖妃的妖嬈。
不知道這是個什麼鬼時代的鬼國度,在這個鬼國度裏的什麼鬼地方有個鎮南王府,鎮南王府裏住着可以疼她愛她寵她將她當寶貝的鎮南王爺爺,還有一向不拘言笑的大將軍的父親。
殷語漫無目的的走在山道上,好想遇上一個人問一問去鎮南王府的路。
可是很感奇怪,走了這麼長的山道,竟然沒有遇到一個人,連個鬼影也不曾遇上過,難道這山道也跟她一樣是孤獨的麼?
正這麼想着,遠遠的山道拐彎處迎面走過來一匹驃悍白馬一個獨行人。
有馬不騎寧願伴馬而行的人不奇怪,奇怪的是馬是精神抖擻的驃悍大馬,而伴馬獨行的人,卻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可他的手裏卻握着劍柄鑲嵌着七顆貓眼大的紅寶石,劍鞘鑲嵌着無數鑽石的一柄寶劍。
陽光照在獨伴白馬行走於彎彎山道上的落魄男子身上,他手中的寶劍折射出紅燦燦亮耀耀晃亂殷語雙眼的光來。
集極度的奢華與極度的貧苦於一身的男人,註定是一個身份高貴而極其落魄的人!
這伴單馬而獨行形象邋遢的男人,牽着驃肥大馬快走到殷語跟前之時,一支箭從山道拐彎處“嗖”的一聲射向他的後背!
仍然不緊不慢地牽着高頭大白馬走着,似乎沒有發生過什麼似的,只是擡頭瞟一眼迎面走來的殷語。
也許在迎面走來的邋遢男人眼裏,這迎面走來的一身碧綠繡飾着精美荷花的綢緞水裙,臉上蒙着水藍色綢緞面巾,身材非常妖嬈的女人,纔是極其奇怪的吧!
那男人多瞟了殷語幾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從他沾滿塵灰的黑乎乎臉龐上涌現,卻很快消失不見了。
就在即將錯身而過的那一剎那,一句“姑娘快避!”從邋遢男人的嘴裏蹦出。
沒有任何多餘的字,姑娘指殷語,快避是規勸,完全的好意!
此時一騎棗紅色大馬拐出山道盡處映入殷語的眼眸,棗紅色大馬的馬背上一個彪形大漢正張弓搭箭瞄準着邋遢男人的後背。
當然就象瞄準着殷語那般,這令失意中的殷語很不爽:“瞄準姐的人不可能有喘氣的!”
就在殷語手起的那一瞬間,邋遢男人縱伸猿臂,一把想將殷語推開。
當然也是好意,可惜沒有推移開,只推得殷語旋轉了一週。
“給你留作紀念,他沒氣了!”殷語停止旋轉將手中的一支箭搭在邋遢男人伸來推她還沒有收回去的手上。
邋遢男人詫異的目光掠過殷語罩着面巾的臉龐,迅速隨腦袋一起扭望山道盡頭。
一匹棗紅色的大馬,正低頭嗅着側臥在山道近旁草地上的彪形大漢,似乎在催促它的主人快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