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好走!”老婆婆會意地朝李大人微微點下頭,見李大人騎着馬遠去了,這才朝梅慕琦詭異地微微一笑,歡天喜地着回草屋繼續煮山薯去了。
梅慕琦沒見着李大人與趙老婆婆相互遞眼色,只覺得趙老婆婆和李大人間的對話,聽着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頭。
肚子裏一聲大響,飢餓感又一陣襲上來,讓梅慕琦的注意力又集中到飢餓上來,便起身朝草屋走進去。
這哪裏算家呀!
一個碎石壘成的竈臺上,架着一隻破了好幾個口子的鐵鍋,竈口裏燒着的柴禾煙火舌頭,正騰騰地往上竄。
被煙燻得黑乎乎的草屋架子,全然認不出是什麼材料架出來的。
一張竹片綁成的牀上,堆着一牀薄薄的補丁連着補丁的破棉被。
臥房連着廚房,並無第二間的房子。
顯然,趙老婆婆家很窮,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趙老婆婆見梅慕琦在端詳着她的房子,不好意思地說:“家裏窮,讓公子見笑了。”
梅慕琦急忙連聲說:“不敢,不敢。”
想到孤身一人在這陌生的地方遊蕩,梅慕琦渾身便不自在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連喫好幾個趙老婆婆煮的山薯,梅慕琦的精神才略爲提振。
既然來到這個地方,總得先弄明白這是在哪裏吧?
梅慕琦心裏打着算盤,瞄一眼趙老婆婆,頓時計上心來,問:“老婆婆,你家裏的其他人呢?”
“老婆婆,你領我也去見見你們的村長好嗎?”梅慕琦央求着說。
“這可使不得!別說村長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就是村長願意見你,你還是不能去!”趙老婆婆大搖其頭說。
見趙老婆婆不肯,梅慕琦訝異地望着老婆婆,說:“這可奇了!老婆婆給我說說這其中的道理吧。”
“公子呀,瞅你長得俊模俊樣的,哪個姑娘見了不喜歡呀?公子不知我們這兒有搶親的風俗吧?要是哪家的姑娘看上你了,讓他的家人將你搶了去,你就得跟他們家的姑娘成親。公子要是還想去見村長的話,我保你還沒走到村長面前,早就被人家搶去成親了。”
老婆婆眼裏閃動着狡猾的光,臉上擠出笑容望着梅慕琦解釋着。
聽到有搶親的習俗,梅慕琦的頭“轟”的一下變成兩個大。
心裏暗想:“殷語等人生死未明,當務之急便是找到他們五個人,千萬不能被搶去成親的說。不然,在這人地生疏的地方,可真要上天無梯,入地無門了。”
梅慕琦面呈懼色問:“老婆婆,別的地方都是男人搶姑娘成親,你們這兒怎麼會是姑娘搶男人成親的呀?”
“公子不懂了吧?本來,我們這裏也沒有姑娘搶男人成親的風俗。這方圓十里八村的男人,差不多都跟着鎮北王爺抗擊商源大軍。幾十年下來,沒幾個活着回來的。姑娘家要嫁出去,這不就成難事了麼?慢慢的呀,姑娘家要是看上了過路的外鄉男人,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讓家人、親戚一起去,把男人搶回家就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