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不可能會殺了自己。
“不需要我們出手,屍王后卿,哪還需要我們去,正邪兩道都留他不得”高個男人沒有被他放肆的態度激怒,輕輕拾起邊上的酒杯,爲自己倒上一杯鮮血般的紅酒。
“怎麼這次居然這麼信任他們若是換作從前,你可是巴不得把他們都殺了”
小個子男人的叫囂似乎是讓高個男人想起了什麼,遞到脣邊的酒杯頓了頓。
“那是從前。”
但他還是沒有因此就出手。
“從前如今又有什麼分別你不還是那個閹人趙高”小個子男人知道他的弱點,或者說逆鱗。當初爲了能接近始皇,小仙趙高將自己淨身入了宮,落得男不男女不女的陰陽模樣。
這對他來說,可是奇恥大辱。
“怎麼胡亥陛下您是覺得自己活在這裏太舒坦了是嗎是巴不得要我殺了你麼”趙高猛地撲上前,死死鉗住胡亥的脖子,像是提小雞一樣將他提了起來。
“哈,哈是啊,我真是受夠了這個地方也看夠了你這個絕了後的狗奴才怎麼,想殺我你敢嗎你不過是個躲在面具後苟且偷生的閹人罷了呵tui”胡亥癲狂地嘶吼着,朝着趙高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
他可是盼着這個閻賊能殺了他呢
“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畢竟你身上可還有着我的力量。至於折磨你幾千年了,總是這樣子玩下去也乏味了,不如我們換一個方式。我去把你哥哥帶到你面前,讓你看着他死,怎麼樣”
紅酒從趙高的嘴角溢出,看起來就好似他生吃了一個人一般。
“你你不許動他你若是敢傷他一分,我就要你不得好死”胡亥慌了,他是真的慌了。秦二世亡於他手,親人故友都早已作了飛塵,唯有他的兄長扶蘇。他能感覺到還存在着的人,就是扶蘇了。
“不得好死你要怎麼讓我不得好死你先看看你自己吧,什麼時候能夠從我手裏自殺了,你再說這些讓我不得好死的話。”趙高哪裏會怕胡亥的恐嚇,自顧自飲了口紅酒,陶醉其中。
“放心吧,你哥哥會出現在你面前的。”趙高隨手扔下胡亥,聽着他的骨頭撞擊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趙高你......不得......好......死”
可是沒人能聽見他竭盡全力地嘶吼。
除了他自己。
是誰要他如此單純的人瘋了魔
是誰啊是誰
是誰
......
......
“到了”伏鎮輕輕搖着扇子,看着突然停下來的巴蛇。
外面明明還是冬雪時,可是進了這沙漠腹地中就變成了千里炎炎,要將人燒乾了一般。
“到了。”巴蛇看了一眼西南的某一角,點了點頭。
“那開始吧。伏鎮對着身後的一行人點了點頭,示意着。
但衆人還沒來得及動手,巴蛇卻突然攔住了他們,雙眼還是注視着西南方。
“再等等。”她說。
“等什麼”
“只是這樣是進不去的,還要等一個人。”
“等人你說的是上古創世神的血脈吧”
伏鎮能夠在西域一家獨大不是沒有原因的。
“正好,我這裏有一些。”說着,伏鎮拿出了三管血液,那鮮潤的紅色透着無窮的生機。
“嗯好。”巴蛇愣了愣,她也是沒有想到伏鎮手裏居然會有上古創世神後人的血液。但是她並不是一個磨嘰的人,既然手裏已經有了上古創世神血脈的血液,那就沒必要等下去了。“開始召喚吧。”
“啪嗒。”伏鎮對着身後衆人打了個響指,自顧自走到了巴蛇的身邊。
“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她回答。
“你身上有一股香味,很熟悉的香味。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伏鎮狠狠抽了抽鼻子,嘬了嘬嘴。
“伏家大公子也用這招搭訕麼我看您身邊的女孩也不差啊。”巴蛇沒有和伏鎮瞎掰扯,卻也沒有直接推開,而是和他打起了太極。
“好是好,可是你們華夏有句話老話叫:兔子不喫窩邊草。我可還沒到飢不擇食的地步。”伏鎮愈發囂張地看向巴蛇,一雙眼像是兩條毒蛇一樣在巴蛇的身上游走,尋覓。一點一點,一寸一寸。
“你們華夏,怎麼伏大公子不是華夏人麼”巴蛇沒有躲閃伏鎮的視線,而是任由其在自己身上肆意遊走着。
這便是她的與衆不同。
這也是他的與衆不同。
“我當然不會是華夏人,我來自東瀛,只是一直接受着華夏的教育。”伏鎮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十分坦然地說了出來。
的確,也沒什麼需要隱瞞的。
“東瀛人還真沒有看出來。”巴蛇終於是捨得回過頭來看一眼伏鎮,雖然只是淡淡的一眼。
“你可以再好好看看。”伏鎮盯着巴蛇的雙瞳,眼中多妖嬈,多嫵媚。
就好似那歌舞町中的歌姬。
“你是誰“伏鎮突然開口,語氣中帶有着難以言述的誘惑。
但他想要誘惑什麼
“我當然是來與你交易的人。”巴蛇看着伏鎮的眼,開了口。
“你,怎麼”
“很好奇你用的手段我很早就用過了。”巴蛇瞥了一眼伏鎮的雙眼,繼續說下去,“眼睛是心靈之窗,想要捕捉一個人的神智,最容易就是從眼下手。可惜的是你沒能把自己的倉得更深一點,被我看見了。”
“可別到時候是誰問誰都分不清楚了。”巴蛇瞟了一眼伏鎮身側的寧寧,有些忌憚。
剛纔就是這個女人腰間的短刀一直散發着殺意,否則自己可能真的就對伏鎮下手了。
如果說一般心神堅定者的神經是一根根鋼筋,那麼寧寧的精神可能就是一把把的鋼刀,想要探尋它還要做好被刺傷的準備。
如果它變成一把完整的鋼刀......
不可估量。
“噢,好吧。”伏鎮攤了攤手,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巴蛇看着伏鎮離去的背影,有些疑惑。
剛纔這個人沒有觸碰到自己絲毫,就連所謂的香味也是隔着一米去聞到的。
自從自己醒來開始,遇到的人一個比一個奇怪。
......
......
“這是誰你女兒嗎”吳庚突然從湖裏竄了出來,看見了站在猼訑身邊的女孩。他這一嘴爛話的德行也不知道是不是繼承了柳非玄的。
“她受傷了,我需要爲她治療。”猼訑可不想和這個無厘頭的傢伙拌嘴,冷冷地說明了來意,等待着吳庚的回答,
他已經想好了,如果吳庚不肯幫忙,那就把他趕出綠洲。
“受傷了什麼傷讓我看看。”吳庚一聽有人受了傷,也顧不上和猼訑貧嘴,匆匆忙忙就上了岸,爲女孩注入了一股純淨的水系靈氣。
“只有手臂被刺傷,其他地方並沒有異樣。”吳庚很快就收了水元素,對着女孩手上的刀痕伸出了手指。
他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
但他卻沒能觸碰到女孩的手臂。
“別碰我。”女孩猛地縮回了手,死死盯着玄燁伸過來的手。
“呦,還挺有個性。”吳庚當然不會和一個小女孩兒計較,手裏還是凝聚出一枚水元素,緩緩探向女孩的傷口。
這次女孩沒有躲閃。
“好了,完事兒。”吳庚偷偷瞥了一眼女孩,想看看這個有個性的小姑娘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但他卻看見了一雙漆黑的瞳,流着漆黑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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