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一個人,對抗着一個人;
不必小心確認,你虛僞的情分;
落單都只是成人的一部分。”
“怎麼又唱這首歌,不是和你說了你換一首麼”徐清染白了一眼阮清墨,順手切了車廂內的歌。
“爲什麼不和他們一起行動他們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阮清墨沒有迴應她,只是自顧自開着車。
回到伏宅的第二天他便帶着徐清染離開了庫爾勒,前往崑崙山。
“至少要和我說去幹什麼吧不然老師那邊問起來不好交代。”徐清染當然沒有任何猶豫就跟着走了,只是在路上問題就多了起來。
但還是沒有問過爲什麼。
“去接一個人。”
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卻是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看着一面陌生的天花板,睡在一張陌生的牀上。
“啊......”青鶴扶着額頭,甩了甩腦袋。
這是哪他愣愣地看着這個精緻的房間,有些失神: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個地方,就像他夢裏想要的一樣,檀木的架子牀,繪着“九鳳來儀”的承塵,刻着青鶴紅鸞的門圍子。這,這簡直就是專門爲他所準備的啊
“桃子”青鶴突然回過頭,下意思叫出了聲。
可是身邊,卻空無一人。
青鶴徒勞地在牀上摸索了幾下,眼中的興奮退下了幾分。
“啊怎麼了”
聲音纔剛落下,桃子就這麼從門外走了進來,蒙圈地看着青鶴。
“你,你怎麼在這這是哪”青鶴是更加蒙圈了,尋思着這是夢想成真了居然想什麼來什麼。
“不知道,反正那個人叫我一直在這裏照顧你,哪也不許去。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嚇死了,剛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爲你已經死了,要不是那個人攔住我我都要哭出來了。”
“那個人什麼人”青鶴突然就顧不上這夢境般的環境,整根神經都緊繃了起來。桃子出谷的機會不多,所見過的人心險惡也是淺顯,若是那人別有心計......
“他戴了面具,我認不出來。”桃子被青鶴這突然的緊張嚇得愣了神,有些慌張。
青鶴有些後悔這次帶她出來了。
“那個人走之前留給你一封信,說必須是你親手打開。”桃子從身後摸出一個牛皮紙信封,遞給青鶴。
很樸素,學校超市五毛錢一個那種。
“生日快樂,好好享受吧。”
沒了。
“......”
“這個人是誰啊”桃子小心翼翼拉了拉青鶴的袖子,有些畏畏縮縮得地。畢竟青鶴可從來沒有在她面前這麼嚴肅過。
“不知道。”青鶴沉默着,攥着手裏的信封,思索着。
這個筆跡,和他的如出一轍,就連他自己都辨認不出。
這個人是誰
“唔,師兄你今天生日嗎”桃子畢竟不比青鶴知曉的多,哪裏明白人心險惡,反倒是被這上面的字吸引了注意。
但,也好像,是這麼回事兒青鶴在心裏算了算,今天的確是他的誕辰了。因爲他是妖,所以他給自己定下的生日並不是出生的那一天,而是修成妖身的那是時候。
這麼說來,外邊兒該下雪了。
青鶴看見窗外飄雪的時候,突然有些不想追究這一切了。
誰沒有一個一擊即潰的軟肋呢。
“生日快樂。”青鶴站在窗前,對着玻璃上的影子喃喃出聲。
“生日快樂”桃子從後面撲到青鶴身上,將臉埋在了青鶴的頸窩裏。
這是隻屬於兩個人的親暱。
“我給你泡了你最喜歡的綠牡丹哦,還有桂花酥”
“來咯”
......
......
“快要除夕了。”蘇未將手裏的柺杖靠在一邊,提過一瓶酒。
“想家了”伏鎮不與蘇未一般,手裏端着一個精緻的酒杯,襯上裏面暗紅色的酒液,還是那個風騷的貴公子模樣。
“嗯。”蘇未靠着欄杆,喝了一口。其實,他並不知道所謂的“家”是什麼,只是在外面這麼久了,經歷了這麼多,能安穩一會兒也是好的。
“你們華夏人有個習俗,過年了要一家人團團圓圓,我們也是。可是這一次出去了,沒有人能保證活着回來。”
“會活着的,都會,所有人。”柳明凡坐在一旁,提着酒瓶的手有些晃盪,看起來是有了些許的醉意。
“除了我。”梁墨的聲音從角落傳來,帶着筆墨四濺的聲音。
詩,酒,李白。
繪長安。
“此戰之後,自當別過。危福禍兮,自有定數。”
沒有什麼能勝過一口酒了吧。
“先生怎麼這麼說”
“本就不該屬於這個世界,強行彌留,不過是亂了秩序。”梁墨只是呢喃,只是飲酒。
難得的夜晚,寧靜、祥和。
......
......
“明明是想要殺他,可是又救了它。都已經救了它,接過你又是要殺它。你這人啊,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等我死了,你就什麼都懂了。”
“等你死從你入世的時候認識你,再到你出世,也有幾千年了,我可還捨不得你死。”
“你救得了這個世界麼”
“不知道,但也不是沒有希望。”
“那你殺得盡人族麼”
“再說再說。”
偷天老人的菸袋總是不禁抽的。
“杜京墨,我們會死嗎”
“理論上來說,還不會。”
“那萬一我死了,那怎麼辦”
“再找一個。”
“你”
“又做噩夢了”
“嗯”
“還是夢見她”
“煜姐,這件事你還是收手吧,我怕你會把自己搭在裏面”
“梵說過,開出的每一槍都可能是,最後一槍。要麼殺死敵人,要麼被敵人殺死。
你看我是會被命運殺死的人麼”
“我不想看着你死”
“那你願意陪着我一起死麼”
“你的傷好點了嗎”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抱歉......”
“那又怎麼樣呢我們是兄弟啊。”
修普諾斯緊緊抱着塔納圖斯,哪怕他只剩一隻手臂。
......
......
“你,你到底是誰居然可以控制我”
“我我只是他的劍。”
冰冷的脣,就這麼吻在嘴上,毫無溫度。
“你你咳......呵......我願意爲您效勞。”
“嗯,這才乖嘛。去吧,幫我殺了他們,奪回屬於陶的東西。”鬱陶收回自己的脣,小臉上有些笑意,卻更令人感受到她的冷漠。
猼訑說的沒錯,她是一個內心極其純粹的女孩,純粹地只是愛他,爲他而殺,爲他止殺。
“你爲什麼不怕我我是壞人。”
那天夜裏,鬱陶看見了被縛在柱子上的他,靜靜地站在他身前,看着他。
那時候鬱陶還不叫鬱陶,叫樂愫,鬱陶是他的名字。
“你想要什麼”樂愫猛地解開自己胸前的口子,露出裏面雪白的肌膚。
“呵,我不要這個。”鬱陶列了咧嘴,看着她,“我和他們不一樣。”
他們,一直照顧着樂愫的人,也是一直禁錮着鬱陶的人。
樂愫是他們的聖女。
“抱我。”鬱陶看着樂愫,命令她。
換來的是樂愫的言聽計從。
鬱陶低了低頭,此時樂愫還是散着衣服。
白玉羊脂。
“啊.....”肩膀上突然傳來的劇痛讓樂愫不禁呻吟出聲,驚恐地看向身側。
那被縛在柱子上的人,正噬咬着她的肩膀,就像僧侶們說的那樣貪婪。
“記住我,記住這個痛”
那雙漆黑的眼,帶着無盡的仇恨與痛苦,倒映在了樂愫的瞳孔中。
那天晚上,樂愫殺死了毗盧摩耶上師,在他來到自己房間中想要達到無上瑜伽部最高層的時候。
純潔的樂愫,是他們修煉的最好爐鼎。
“我疼。”樂愫將燭箋插進了毗盧摩耶上師的胸膛,對他說出了自己第一天曾說過一次的話。
那天,大雷靈寺就這麼消失了,在兩個人的歡慶中。
一個是從脫離了束縛的惡魔,一個是縛上了枷鎖的聖女。小說屋 .xiaoshuow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