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於自己這個方案還是有些把握的,畢竟有一名鬼帝在那兒,梁墨一行人的實力不論如何也是不足夠的。再者自身這邊大羿是和梁墨一樣的有仙位的真仙,自己也是隻比真仙輸上一籌的地仙巔峯,要和伏鎮、蘇未幾人動起手來倒也不喫苦虧。
何況還有露西亞,如果給她足夠的時間佈陣,那她又是一名無解的存在。
一個陣師如果有足夠的時間去佈陣,那他的戰力可就不是修爲能夠衡量的了。
最後一點,那就是不論雙方誰出手,都有可能被對方坐收漁翁之利,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一同出手。
他相信梁墨不至於這一點也不懂。
“怎麼分配”梁墨算是默許了這樣的交易,但也不肯在這方面吃了虧。
畢竟這一切等到最後都會生死攸關。
“鬼帝交給你,三隻鬼王交給羿,鬼將交給我和伏家小子,剩下的交給小輩們,如何”
“可以,但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你說。”
“爲什麼他要出箭攔我。”梁墨看向大羿,眼中有着一種一往無前的凜冽。
之前他明明可以直接殺死八岐大蛇,都是因爲大羿的那穿雲一箭,否則也不會多出這些事來。
“你沒必要知道。”大羿也不等偷天老人替他解釋,直接冷硬地回了一句。
他和梁墨都是仙人,仙人的傲氣可以說是刻在了他的骨子裏,他不願解釋的東西沒有人能逼他開口。
“你如果不說那我等會要是不小心殺了誰,你也不要後悔。”
這樣一句話,居然就讓大羿變了臉色。
“你也是。”
沉默
“你沒準備回來”梁墨看向大羿的眼神有些驚愕,他沒想到大羿會是這樣,居然捨得拋下這一身修爲,以及人人都求之不得的仙位。
“我只是想再見她一面。“
“好。”
凝劍,衝上
“沒想到啊,原來是這樣。”偷天老人深深看着大羿,最後掏出了那杆一直陪着他的煙槍,飄然而去。“老朋友,用不了多久我們會再見的,不過也可能是混沌重開,事在人爲吧。”
接下來的,一箭,貫穿。
“天元。”偷天老人一子落下,震盪開一片清明。
其實他本該是這世間最得不到清明的人。
“風天小畜。”畫手爲風,且給自由。
“地火明夷。”翻掌爲火,明藏晦慧。
兩道卦相,一吉一兇,天地風火,自成一體。
“花間墅四野。”
偷天老人前腳剛困住諸多鬼將,後邊就是伏鎮的萬扇成羽,算的是“雨露均沾”。
伏鎮一把揮出手中的繡扇,扇骨在空中分散開來,化成一支一支的短箭,四野而下,直刺諸多鬼將。
每一根扇骨上,都是無可言述的宏大。
“八尺瓊勾玉”偷天老人一眼便認出了扇骨的材質,以及上面銘刻的陣紋,包括它的本質。
“鎮八荒”
八尺瓊勾玉乃是武尊征戰東國時所佩戴的護身符:天皇派出武尊征戰東國,母親委姬擔心侄兒安危,便假傳聖旨把草剃之劍賜給武尊,又把神石給他護身。本來是平安無事,但完成任務回到大和國時,他叔父欲奪皇位,便說武尊造反要殺之。結果當武尊被困死之際,他取出神石,將其石摩擦後得火焰脫困。
偷天老人一直都知道伏鎮的真實身份,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伏鎮手裏居然會有八尺瓊勾玉,這種鎮國之寶,其價值可不是能夠用物資去衡量的了。
也難怪。他只憑藉着半步地仙的實力卻能與在地仙境穩紮穩打數千年的修普諾斯不相上下。
“三清令”
“五天行雷”
“幻海”
面對伏鎮的這一記“鎮八荒”,諸多鬼將不敢餘力,各顯神通。鬼將不比尋常死靈,只會盲目地闖入生人體內,試圖強行去奪舍。鬼將多是鬼修,也都是有着自己的靈智與修爲,甚至可以說只是換了一種活着的方式。
畢竟他們生前可都不比伏鎮差
“小子,你和孝善天皇什麼關係居然能拿下他們家族守護的八尺瓊勾玉”偷天老人一杆煙槍在手中揮動着,在空中又是繪出幾道長短不一的爻辭,飛向空中。
卦無定卦,爻有變爻,週而復始,卻有更迭。
這便是,天道
“沒有關係。”伏鎮又不是傻子,他雖然中二了一點,但不至於別人問什麼他就答什麼,更何況偷天老人還是他的敵人。
“靈氣中沒有孝善家族的印痕,說明你不是孝善家後人。可是你能拿到八尺瓊勾玉,再加上伊邪娜崎的身份,我想我該叫你服部小冢。沒錯吧服部川芎之子”偷天老人不急着和伏鎮爭辯,只是默默闡述着,任由伏鎮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哼”伏鎮冷哼一聲,沒有迴應,只是指揮着九道扇骨在空中盤旋着,伺機而動。
他不回話,是因爲偷天老人說的沒錯,他就是服部川芎之子,服部小冢。服部家乃是孝善家家僕,也就是孝善家手下的大將軍,爲孝善家征戰南北。
這一次之所以他會來此處,也和兩家淵源有着極大的關係。
“孝善家落寞後服部家明明以經放棄了對孝善家的追隨,爲什麼到你父親那一代又開始爲他們死心塌地了呢被人當作狗來驅使,這種感覺可不好受啊。”
偷天老人一邊施術,一邊觀察着伏鎮的臉色,只要伏鎮的內心有絲毫的動搖,那他就有機會讓他臨陣倒戈,站到自己這邊。
“雷火噬嗑”之前的“地火明夷”將鬼將禁錮住後便化作了一團雲煙,此時“風天小畜”也快是要消散了去,偷天老人這才補上一道“雷火噬嗑”。
“雷火噬嗑”與“地火明夷”不同,這個爻辭是以德爲核心,以法治天下。事故雷爲天德火爲人法,將誅鬼將死死囚住,逃離不得。
他們二人對付這些個鬼將,也還是輕鬆。
“與你何干。”伏鎮右手一揮,九支扇骨便在他手腕處盤旋,時而緊湊時而分散,像是搏動着的心臟,隨時可能暴起而上。
伏鎮就這樣在四周遊走着,好似刻意地避開了偷天老人。不知道是出於厭煩,還是出於心虛。
“一人錯,舉世隨,柳非玄啊柳非玄,希望你能補上你們柳家這個窟窿。”偷天老人一口將煙槍杆子裏的煙都吸了個飽,緩緩吐出,杳無邊際。
“雷澤歸妹”
一口煙雲,喚得驚雷萬千。
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他便能移山填海
“師兄”諸多鬼將中,有一人手執斷劍,死死盯着漫天雷雲。
“這是,該解放了”被那人換做師兄的青衣鬼將竟是有些激動,若不是爲了鬼神不見淚,此時他怕是熱淚已盈眶。
“殺,殺”
突然間,他又擡起頭,對着漫天雷雲,聲嘶力竭。跟隨着他的,還有一衆鬼將,無一退卻。
也無一清醒。
漆黑的雙瞳再不見有絲毫的神智可言,此刻的他們只有殺戮與吞噬,只有擋下眼前二人的信念。
“殺了他們”
“殺,殺啊”
“啊啊啊”
原本還是老老實實被困在大陣中的鬼將,在這一刻瘋了一般簇擁到一起,瘋狂地衝擊着大陣的一角,只是片刻便將其撞出了裂紋。
這實在是出乎了偷天老人和伏鎮的預料。
“一起出手”偷天老人低喝一聲,手中煙槍飛速翻動,驅使着道道天雷轟擊諸多鬼將,試圖將他們轟散開來。而一旁的伏鎮也是在偷天老人開口之前便飛身衝上,右手揮動,九支扇骨就好似九柄飛劍,無情地收割着。
但這還是改變不了一切,鬼將的數量雖然在銳減,可是陣法中聚集的死氣卻是越來越強,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是同歸於盡的招數。
這讓伏鎮想到了蟻羣。
蟻羣在遭受滅頂之災時就會抱成一團,犧牲絕大多數來保存血脈。此時的鬼將便好似如此。但他們與蟻羣不同的是他們甚至不會去考慮保存血脈,而是一股腦地想要和二人同歸於盡。。
只要那一團死氣聚集足夠強,就能讓偷天老人和伏鎮直接變成一推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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