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我非要是麼”八岐大蛇瞪着眼前的梁墨,八雙大眼裏都寫滿了憤怒。
上一次自己只差那麼一絲就渡劫成功了,可是偏偏遇上了眼前這個人
想要找個皇族去供奉自己可不容易,偏偏被這執劍的醉鬼給攪和了說起來,那個和自己交易的女人也在呢
“不然呢這都要過年了,喜慶的日子。”梁墨從腰間取出酒壺,輕輕地將酒倒在自己的手上。
這酒呢,比什麼都要安心些。
凝劍
“我死陪葬所有人”八岐大蛇不再留手,八個大頭就開始四處亂吼,各種元素紛飛,砸向衆人。
這暴虐的元素之力,若是被擦上一些,只怕就是離死不遠了。
梁墨本就已經有些力竭,面對八岐大蛇這樣的突然爆發也不得不避其鋒芒,匆匆閃避到一旁。
而就是這麼一個閃避,居然是給了八岐大蛇逃遁的時機。等到梁墨反應過來要出手的時候,一支箭羽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前,將他生生逼退,錯過了最好的追擊時機。
這支箭......
梁墨甚至還沒來得及看見那支箭的影子它就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留下一個若有若無的黑點。
他雖然沒看到這箭的樣子,但是他卻知道射箭的人是誰。能夠在這麼遠的地方將箭射得這麼有力,又可以將箭傳喚回去,除了那個人,這世間再找不到第二個了。
真沒想到,他也會來插手這件事。
梁墨看着追到自己身後的一行人,沒有開口。而那些追來的人,也沒有亂動。雙方就這樣處在一個短暫的和平中。
......
氣氛卻一直尷尬着。
“前輩。”鬱陶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對梁墨行了個禮。
她已經看出來了,這麼多人合力還不如梁墨一人,要想殺死八岐大蛇,必須借用他這樣大能力者。
“嗯。”梁墨瞥了一眼鬱陶,沒有迴應她。
這個小姑娘心裏想的是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那......”
“你們的事兒我不干涉。”
果斷,乾脆。
“還有,不要自以爲是,能避開你媚術的人這天地間可不少。”梁墨悄然散去手中的酒凝劍,甩了甩手。
他只是第一眼便認出了鬱陶這媚術,仗着這玲瓏心竅便魅人心神,不需要什麼術法,只是精神力層面的感染,就讓人無法反抗。
但是若遇上了心境同樣純粹的人,那就只是徒勞了。
“嗯......”被梁墨一語道中,鬱陶也有一些的尷尬,但卻沒有就此放棄。
她答應了他,會做他的劍
“生命之首和軒轅劍從來不屬於某個人,天地至寶向來是有緣者得之,你再怎麼樣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梁墨看透了鬱陶內心所想,不想這樣一個心思純淨的姑娘就爲了這麼一件事污了自己的本心,勸上一勸。
“可是,他就是我的有緣人啊。”鬱陶是個聰明人,沒有繼續糾纏下去,自覺退到了一旁。如果強行糾纏下去,非但得不到梁墨的尊重,還會被他所厭惡,得不償失。
“至於你們,也斷了這個心吧。”梁墨又看了一眼其他人,看着這些人的各自圖謀。
天地靈寶,有緣者得,是這個理了。
修普諾斯和塔納圖斯遠遠地看着梁墨,有些灰心,好在他們也沒有準備向這個人族去求助。
“哥哥,該怎麼辦”塔納圖斯攬着修普諾斯,很是心疼與自責。
修普諾斯的胳膊可就這麼廢了。
“沒辦法的事,只能我們回冥界去找主上了。”修普諾斯臉色還是慘白,但是卻保持着他一貫的氣度。
貴公子可不只是會手持玫瑰,也會執掌利劍
“我們闖下的禍,我們自己去承擔。至於回去以後主上會怎麼處置我們,就聽天由命吧。”修普諾斯勉強地掙開了塔納圖斯攙扶着的手,挺直了腰板。
在那一邊,死氣沖天,沒有一絲的生機。
“我們會是一起在修羅地獄裏度完餘生還是恢復自由,就看這一回了。”
若不是日落西遲,又怎麼會知道影子的沉重呢
“嗯,我會跟着你的。”塔納圖斯站在他的身旁,也是腰板挺直。
你還記得判官嗎”修普諾斯看着那漸漸落下的夕陽,叫出了這個熟悉的名字。
判官,只是口頭上的叫法而已,更多的人叫他,米諾斯。
其實名字這種東西很奇特,在有些地方,修普諾斯叫修普諾斯,被稱爲睡神,但是換一個地方,他又變成了白無常。而他的弟弟塔納圖斯也一樣,會被人叫做黑無常。
至於這判官,自然也是掌管生死簿的那位了。
“判官他不是兩百年前就魂飛魄散了麼據說還遺失了一部分的生命之書生死簿。”判官這個名字着實是不難記,而且兩百年對於他們身處冥界的人來說也並不是很久。
冥界的人就那麼幾個,要忘記一個人,可能一輩子都難。
“他可還沒死呢。”修普諾斯突然笑了笑,就好像看見了一個什麼熟人。“哈迪斯大人把他放了,給了他留在人界的機會。”
“啊”
“那一場動~亂,多虧了有他才得已平定。爲了獎賞他,也是爲了順勢而爲,哈迪斯大人和人界協商了,給了判官留在人間的機會。
這個機會,可能也是我們進入人間的唯一機會了。”
冥界死氣滿盈,沒什麼人會真的喜歡在裏面久居。既然有了能夠離開冥界的機會,他也不可能會放過了。
“這判官他......”
“兩位。”
塔納圖斯本來還想繼續問些什麼,可是卻被突然出現的梁墨給打斷了。
“我想和你們做筆交易。”梁墨搖搖晃晃地出現在了修普諾斯的身邊,看着這兄弟倆。
“交易”修普諾斯看着滿面酡紅的梁墨,有些懷疑。都說酒後胡言,眼前這個人他都已經醉成這樣了,說的話也不知道醒了以後還作不作數。
“沒錯,交易。”梁墨當然不在乎這人想的是什麼,自顧自又是猛地一口酒,酣暢淋漓。“你們監視了八岐大蛇這麼久,手裏肯定有找到他的方法。我現在需要的就是你們協助我去找到他,讓我殺了它。”
梁墨擡了擡手,手裏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心裏不免有些落寞,
這沒了劍,屠起龍來可就沒那麼暢快了。
“作爲交易,你的回報呢”修普諾斯對梁墨的這個說法突然有了興趣,對着梁墨示意了一下。
“我的回報,就是替你們殺死他。”
“這算什麼......”塔納圖斯剛來得及說幾個字,就又被修普諾斯打斷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要天叢雲和生命之首”修普諾斯很快就抓住了問題關鍵所在。
“嗯。”
自古以來這八岐大蛇的出現就意味着天下大亂,凡修真者皆有衆任除之。而梁墨,他自認自己之所以在這個時候醒來,爲的便是來此處除魔衛道。
至於丟失的七星龍淵,那估摸着就輪不到自己去找回來了。
只希望後來者誰似我能以手中三尺青鋒換這人間百年平安。
“好,交易成交。”不顧塔納圖斯的反對,修普諾斯就這樣拍了板,決定了這場交易。
“開始吧”
“現在......恐怕是不行,要等我休息會兒。”修普諾斯對着梁墨擡了擡受了傷的手臂,意思十分明顯。
“好好休息,三天後我會再來找你。”梁墨從葫蘆裏倒出些許酒液在修普諾斯的肩膀上,看着上面的爛肉被一點點地腐蝕。
本來還有些話語的修普諾斯在這一刻只能死死咬着牙關,大汗淋漓。
“不錯。”梁墨突然說。
能熬過骨上刮肉的疼痛,這修普諾斯倒是有點意思。
梁墨這邊開始着他的交易,而另一旁,則是各自默契,遠遠離去。
“這,多謝冥先生。”蘇未接過迴雪遞來的否則伏鎮,對着迴雪道了感謝。
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迴雪有點問題。
“嗯。”迴雪高冷地“嗯”了一聲,閃身離去。
就好似其他人,各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