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煜姐。”
“快跑快跑快跑完蛋”夏子煜吼完一句以後就掛斷了電話,就連手機也一併給扔了。
當務之急是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就在三人即將爆發混戰時,一支軍隊突然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帶着鋪天蓋地的肅殺之氣。伴隨着這支軍隊出現的還有漫天的哀嚎,淒厲的叫聲刺痛着夏子煜的神經,像是要將她的大腦撕裂開來。
她只能選擇放棄生命之首。
沒錯,她的確是需要生命之首的生命力來將自己塑造一個完整的肉身,她不希望自己回到弟弟身邊的時候還是靠着這一具沒有溫度的機器身軀。但是她也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死在了外面,那之後的一切都和她沒關係了。
所以,她選擇了逃離。
其實她可以讓雪人來接自己,但是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不敢讓雪人冒這個險。所以她選擇了獨自去面對,獨自去逃亡。
獨自一人的她其實很好,可是她卻總是不想就這樣孤身一人下去。
遠遠地,一道黃沙,漫天揮灑。
“煜姐上車”那道黃沙甩在了夏子煜面前,打開了車門。
夏子煜也不和他廢話,抓着杆就順上了車,熟練地接過了雪人的駕駛位。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夏子煜一腳大油門拋出一大片的沙子,在這一片荒原上甩出了更飛揚的黃沙。
“上次不是給你說了嗎,我在你身上裝了gps,隨時可以智能定位。”雪人得意地甩了甩頭,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支雪茄。
“下次讓你走你就走,別傻乎乎地靠過來,小命要緊。”
“好嘞,我下次注意。”
......
“你又醒了。”流風看着眼前的柳明凡,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何種表情。
“這小子快死了,是嗎”
“最多還有三次吧,等你再降臨三次,他就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流風沒有隱瞞,因爲他知道隱瞞對眼前的這個人根本沒意義。
他並不是柳明凡。
“其實如果不是因爲我的話這小子應該是一代天才。”
“就算是天才也只是屬於你的一部分。”
“不,它的生命也許屬於我,但他的靈魂並不是。”柳明凡搖了搖頭,沒有同意流風的說法。“靈魂是歸屬冥界的,輪不到我去插手。”
“但你總是要復活的。”
“也許吧。”柳明凡茫然地注視着前方,雙眼中毫無光彩。“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與之抗衡。”
“你不能出去”流風連忙攔在柳明凡面前,神色嚴肅。
“我出去的話會少死很多人。”
“你出去只會死更多人”流風一把拽住柳明凡,生怕他應該不注意就讓柳明凡給溜出去了。
“爲什麼”
“爲什麼現在外界雖然貪圖柳明凡身上的犼之力,但是柳明凡的實力在這裏,沒人能殺死他。而人族也懼怕於他的實力,自然會團結一致。但是如果你出去了,那勢必會在人族甚至是三族中掀起腥風血雨。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是這麼幾個人了。”
“腥風血雨”柳明凡還是那樣愣愣的,有些不明白流風的意思。
“貪慾,不論是什麼種族,只要是有靈,那便是存在邪念與貪慾。爲了長生他們做得出任何事,出賣自己的或是靈魂都只是家常便飯。在這樣一些人的眼裏,沒有什麼是不能捨棄掉的。”
流風的字句間,都是鄙夷,都是不屑。
“女媧的子民居然是這樣的麼”柳明凡沉思了片刻,無聲地張了張嘴,才又開了口“我以爲他們會將這個世界治理得很好,他們不應該會有這樣的情況。”
“尊上,其實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人族還有有着不少願意爲了他人犧牲自己的存在。他們會將其他人的利益凌駕於自己之上,甚至是願意犧牲掉自己的生命。我見過很多這樣的人族,我的每一任宿主都是這樣的存在。”
流風稱眼前的柳明凡爲尊上,因爲他實在是不知道該用什麼稱謂。
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於盤古。
柳明凡體內帶有盤古之力是他早就已經知曉的,但是他沒想到柳明凡體內會有一縷盤古殘魂。如果這件事被其他邪修組織發現,那他們一定會出動所有的力量去抓捕柳明凡。盤古的力量可是世間最爲至高無上的力量,不論是煉化還是研究,都是那些人夢寐以求的寶物。
“順其自然,循天蹈道。既然是大道指引,那這樣的所作所爲定然不會是錯誤的。”盤古殘魂沒有一意孤行,只是靜靜地看着一切。
對他來說,三族之中不論是誰都是他的子民,他不會爲了一方而去偏袒另一方。現在出現這種局面,雖然是他沒有料到的,但是他也不會因此就出手去破壞世間的規則。
一陣暗涌,就這樣平靜了下來。
......
一邊是殺聲滔天,一邊是笑震九天。
“跑你能跑到哪去”陶握着手裏的軒轅劍,滿臉厲色。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他現在的喜悅了,時隔千年自己居然會有這樣一個機會,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堪比殺盡人族一樣的喜悅。
好像,喜悅這二字是不是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了
鬱陶緊緊抱着陶的脖子,儘量讓自己和他貼的更緊一些。
這樣她才能好好地感受他胸腔中的激昂。
她從沒見過他笑得這樣張揚,笑得毫無顧忌。她見過的,更多是痛苦與彷徨,明明是心痛的聲音,卻只能用笑來癲狂。
“愫愫,你說我們該先殺誰”陶親吻着鬱陶得額頭,揚起的嘴角就像是那一月彎刀,而嘴角的脣色則是凜冽的刀刃,等待着被鮮血染紅。
“那些和尚關了我一千年。”
“好,那邊從他們開始”陶振翼一揮,瞬息千里。
那一剎那,整個西域的上空都響徹着雷鳴聲,自南向北,延綿不絕。
有人說似乎聽見了風的咆哮,卻也有人說那是電的低吟。每個人都被這一陣突如其來的暴雷嚇了一跳,好在也只是持續了一瞬,人們很快就恢復了平時的安靜祥和。
除了小雷靈寺的一衆僧侶,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因爲他們在籌備着一年一度的盛會。
新年。
“施主請回吧,今天寺裏出了一些事情,需要提前閉寺。”塔納伸出手攔下走向主店的香客,畢恭畢敬地勸告着。
這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奶奶,揹着一個很有普歲月感的花布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麼。
其實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這是寺裏的師父安排下來的,他一個小沙彌也就只能照着做了。
“不行啊小師傅,我今天必須見到庫姆菩薩啊。我孫子馬上就要高考了,之前他身體一直不好,我希望趁着要過年了,向菩薩求個願,希望孫子來年身體能夠好一些。”老奶奶死死抓着塔納的手,悄悄往他手裏塞着一張面額不小的票子。
很新,像是剛從銀行取出來的,可是年份卻是十年前的。
“啊,不行不行,我不能收的。”塔納驚慌地將老奶奶遞給他的票子塞回老奶奶手裏,但是又不敢動作太大,生怕傷到了老人家。
其實他聽說過有些香客會悄悄給寺裏的師父塞錢,但是他沒想到這樣的事居然落到了他的頭上。
“求求你了小師傅,通融一下吧。我坐了整整一天的火車啊小師傅求求你了,我這歲數也大了,今天下去了明天就不一定能上來了。求求你,我就進去上一炷香就走”老奶奶抓着塔納的手,似乎是爲了體現自己的羸弱,整個人都要壓倒到他的身上去似的。
“轟隆隆......”天邊,一陣滾雷襲來,將塔納嚇了一跳。
連帶着老奶奶也有些失神。
塔納突然覺得今天寺裏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大娘,人家小和尚都說閉寺,你就不要給他添麻煩了。你這樣子鬧下去,到時候得害的人家捱了寺裏大和尚的責罰。”
塔納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紳士,有些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
“施,施主,請回吧。”塔納又對着老奶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有些結巴。
“哦,好。”老奶奶將視線從鬱陶的眼睛上移開,轉過身往山下走去。
陶一手提着軒轅劍,一手摟着鬱陶,笑着看向塔納的身後。
“屍王后卿大駕光臨,小僧有失遠迎,莫怪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