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嬤嬤憂心的道:“老奴最擔心的,是當年之事”
王后臉色也僵硬了幾分,抿着脣不說話。
等了良久,不見王后出聲,宮嬤嬤道:“當年那事,雖然知情的已經都去了,可是這件事卻讓我不得不憂心,會不會是有人知道了我們和侯府那位的關係,所以才故意將這件事捅出來的”
王后臉上滿是憤怒和怨恨,“他說過會保護會保護他的”
宮嬤嬤安慰道:“那位武功超絕,離開了侯府倒也是一種解脫,只要不被人發現他的真是身份纔好。”
王后極其不淡定的走來走去,可是她如今身在深宮,宮外的事情,根本插不上手。
最終,她終於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進來吧”
天子在裏面叫道。
林寶成立刻恭恭敬敬的進了門來。
“你也聽見了,王后並不不妥之處,你如何解釋王后身邊的人出現在寧遠侯府”
天子指着卷宗,掠了林寶成一眼,問道。
林寶成被這一眼看的哆嗦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整理好了思路,“當時寧遠侯夫人和顧大夫都在,兩人都參加過宮宴,尤其是寧遠侯夫人,應當也是認得宮嬤嬤的,既然兩人都沒有察覺出不妥,而此時王后身邊的正主又有沒有出宮的證明,那就是有人故意喬裝成宮嬤嬤,殺死了趙姬。”
天子沒有說話,等着林寶成繼續。
林寶成見上首的人沒有反對,膽子也壯了起來,“根據臣多年的辦案經驗,喬裝的宮嬤嬤殺死趙姬倒在其次,更主要的目的,是提醒大家,不要忽視了王后在這件案子中的作用”
天子面容一動,想要開口詢問,不過還是忍住了,繼續讓林寶成說。
“或許趙姬沒有死也未嘗可知”林寶成得到了天子無形的鼓勵,信心十足,思路越來越清晰。
“如果趙姬沒死,兩個下毒之人是合夥作案的話,案子還會回到王后這裏。如果不是合夥作案,而本案的另一個兇手,未必知道趙姬沒有死,爲了防止本官查到他的頭上,他必定會按耐不住,露出破綻。”
林寶成說着,自信的一笑,“本官來之前,在侯府還留了幾個重要的嫌疑人,如果本官所料不錯的話,等本官從王宮裏回去之後,就會收到這幾個人的死訊,而下手之人,就是另一個兇手。”
天子不置可否,淡淡道:“你儘管去查,朕爲你做保障。”
林寶成面色激動,再次跪了下來,十分動情的說道:“陛下保護臣家眷的周全,去了臣的後顧之憂,已經感激不盡,臣願肝腦塗地,爲陛下分憂”
林寶成說完,還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天子面露疑惑,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既然如此,莫要辜負朕對你的期望”
“陛下放心,臣一定查出幕後兇手”
“下去吧”
林寶成從來沒有感覺天子像今天這樣讓人親近,有些戀戀不捨的起身,躬身慢慢後退,“臣告退”
林寶成快要推出房門之時,天子忽然重重的咳嗽了幾聲,內侍立馬上前,一邊爲天子舒緩,一邊叫道:“快上藥”
林寶成的頓住了腳步,看着咳嗽不停的天子。
內侍見他不僅沒有迴避,還盯着天子看,立刻急聲道:“林大人,請回”
林寶成回神,連連後退,出了房門。
不過腦海裏回放着天子咳嗽不止的那一幕,心裏有些不安,天子的身子一直硬朗,怎麼突然之間露出如此大病之態
“林大人。”
林寶成還麼有走出幾步,剛剛的內侍快步跟了上來,對着他低聲道:“林大人,今天你所見所聞,一個字也不能對外宣揚,大人可要掂量好輕重。”
林寶成凜然,正色道:“下官定會守口如瓶。”
那內侍如此才放心,“林大人慢走。”
得到林寶成的保證,那內侍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林寶成趁機問道:“天子”
不過話還沒有說,那內侍就道:“林大人,不該你知道的事,你還是少打聽。”
“那不如讓顧大夫”
內侍道:“這就不勞煩林大人操心了,大人好好辦案吧,咱家言盡於此。”
“多謝公公。”
林寶成從王宮裏出來,覺得冷風嗖嗖的,彷彿真的能聽到嗖嗖的響聲似的。
“嗖嗖”
兩支箭從林寶成的臉頰劃過,他這才反應過來,真的有嗖嗖的聲音,不過不是風聲,而是箭矢的聲音,
林寶成驚慌不已,不過此時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抓着他忽地躍到了樹上,林寶成老心臟承受不了,叫了一聲就暈了過去。
天香樓裏,趙哲晗和林翰義二人正在參加一場清談會和詩會,青玉兒坐在主座後的屏風後,最後勝出的人,將有幸和青玉兒面對面談談人生。
就在二人談興正盛的時候,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把二人叫了出去。
二人十分不爽,不過出了門,看到等着他們的人,立刻收起了所有的旎旋心思,和來人一起走了。
林翰義和趙哲晗二人離開不久,燕嘯然也藉故離開。
燕嘯然出了天香樓,不過卻沒有回王府,而是去了一座茶樓,包間裏,早有一人正在等着他了。
半個時辰後,燕嘯然從茶樓裏出來,剛好遇到林翰義和趙哲晗。
“燕王殿下,你什麼時候從天香樓出來的”
燕嘯然打了個呵欠,“你們兩個走了不久,我在裏面待着無趣,就出來喝喝茶,去去脂粉氣。不早了,本王要回去睡覺了。”
二人雖然心中有疑問,不過他們離開,也是迫不得已,算不上失職,就跟着燕嘯然回王府了。
林寶成醒來的時候,是在衙門後院的廂房內。
想起昏迷前的一刻,他猛地坐起,環顧了一遍四周,確定是自己日常休息的衙門後院,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