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住進宮,是不允許帶下人伺候的,就算進來了,也要先接受宮裏的培訓,像單幽那樣的,是有王后特別開恩。
雲殊說程嬤嬤和香葉已經進宮了,想必現在正在接受調教。
雲殊笑着道:“這是殿下的意思,殿下待顧大夫是真心的好呢。”
在她心裏,儘管顧大夫已經嫁過人了,將來沒有可能坐上王妃的位子,可是能夠得到殿下這樣的寵愛,也是足以讓人羨慕的。
顧晚舟笑了笑,“說起來,我進宮也有一段日子了,還真有些想她們了呢。”
程嬤嬤征服了她的胃,香葉征服了她的心。
顧晚舟不禁再次在心裏感慨,香葉雖然是燕嘯然給她的,可是對她卻是真的忠心。
兩人說着,一個宮女前來稟告,“顧太醫,蕭妃娘娘來看您了。”
“快請娘娘過來。”
顧晚舟有些歡喜,自從她生病,還沒有見過蕭妃呢。
剛一見面,蕭妃就先通身打量了她一番,笑着道:“我看你這氣色挺好的,身上也好透了吧”
顧晚舟笑着道:“已經好了,有些日子沒見,姐姐的氣色也越發的好了呢。”
這話倒不是場面話,蕭妃看上去還是那麼的端莊典雅,可是神情愉悅,臉色白裏透紅,任誰一看,就知道蕭妃這段日子過得挺舒心。
蕭妃害羞的一笑,“你倒是打趣我來了。不過我現在能在宮裏走動,也多是託了你的福,好妹妹,我一直記着你的恩情呢。”
蕭妃說大方,神情也真摯,聽着就讓人舒服,顧晚舟也含笑道:“這也是姐姐自己的福氣。”
蕭妃美目流轉,“說起福氣,我瞧着,你是我見過的最有福氣的人了。你可不知道,燕王殿下在陛下面前,把你維護成什麼樣子了。別的不說,聽說當時你昏迷的時候,燕王殿下正在和陛下商議軍國大事,可是一聽到你昏迷的消息,他二話不說,連向天子告罪的時間都沒有,就一甩袖子走了,可讓陛下好生氣呢。”
顧晚舟聽了一怔,身邊的人倒沒有和她說起過這事,瞧了一眼雲殊,見她臉上沒有什麼異色,可見雲殊也是知道的。
顧晚舟心裏暖暖的,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就是那個性子。”
兩人正說着悄悄話,忽然又有人來報說單幽也來了。
聽到這人的名字,顧晚舟本能的蹙起了眉,今天不是才嗆了她一回嗎,怎麼又來了
顧晚舟剛想讓人拒絕,就見單幽自己過來了。
看到蕭妃,單幽先是驚訝,轉而面帶惱怒,顯然她還記着上一次在蕭妃宮裏受到的恥辱。
顧晚舟不鹹不淡的道:“你來有什麼事”
單幽被她這上位者的語氣,氣的心裏一堵,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又強咧出一個笑容。
“我剛剛想起一件事,前些日子,西域使者前來進貢,其中有幾株是他們想培育出來的菊花,是我們倉隋沒有的品種,天子賞賜給了王后娘娘,現在已經開花了,王后娘娘打算舉辦賞花宴,讓我特意來邀請顧太醫參加。”
顧晚舟淡淡的笑着,想着早上把單幽氣的要吐血的樣子,心裏就忍不住感到一陣快意。
單幽說着,無視顧晚舟的表情,把手裏的一個請帖遞給她,“王后娘娘說,顧大夫一直在養病,在屋子裏悶着想必也無趣,還是出來散散心的好。娘娘一片心意,顧大夫不會拒絕吧”
顧晚舟還真的想拒絕,“我身上還沒有好利落,太醫說現在還是靜養爲好。”
單幽略帶着失望的道:“那真是遺憾了,王后娘娘說,她宮裏來了一個姓宋的婦人,聽說和顧姐姐還有舊,娘娘本想着顧太醫見了往日的故人,心情舒朗了,有利於養病呢,既然你不想去,想必娘娘也不會強求。”
顧晚舟神情掙扎了幾下,最後道:“既然如此,如果我再不去,豈不是辜負了王后娘娘的一片美意”
於是便示意雲殊收下了請帖。
單幽見顧晚舟答應了,露出了一個歡快的笑容,“賞花宴在後日舉行,到時候顧姐姐可千萬別忘了哦。”
單幽說完,又看了一眼蕭妃,語氣就不那麼好了,“娘娘也邀請了蕭妃,蕭妃屆時也記得準時參加。”
蕭妃面上仍舊端莊典雅,被單幽不待見,也不見惱怒,和聲道:“既然是王后邀請,妾身自然是要去的。”
單幽任務完成,連坐也不坐,又風風火火的走了。
等人走後,蕭妃擔心的問道:“妹妹剛剛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剛剛顧晚舟神情掙扎,頗爲痛苦,她心中已經猜測到了幾分,不由得有些擔心。
顧晚舟笑着道:“沒事,就是在這裏活動了大半天了,有些累而已。”
其實是聽到有舊的宋氏婦人,她第一時間想到了宋氏,而原主對宋氏的記憶也頗爲深刻,不受控制的有了反應。
蕭妃瞭然,微微頷首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在這裏叨擾妹妹了。我這次來,還有一樣東西要送給妹妹。”
蕭妃說着,從紅雪手裏接過一個匣子,匣子上面還有黃紙封着,黃紙上面寫着一些佛門的符號。
顧晚舟對佛門之物不甚瞭解,但是看了那黃之上的符號之後,心裏有些本能的排斥。
蕭妃把匣子遞給她,“這是我早年從一個高僧那裏得到的,裏面是一串佛珠,對於震懾邪祟之類的東西頗爲有效。”
顧晚舟本能的想遠離那個匣子,但還是讓雲殊收下了。
蕭妃也是蕭家之人,對於她的身體情況是有所瞭解的,如果她現在拒絕的話,反倒是不好解釋。
蕭妃走後,顧晚舟又看了那一眼匣子,還是本能的不喜。
雲殊見她神色有異,便道:“我瞧着顧大夫這幾日身子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既然是佛門高僧的東西,想必極其珍貴,不如先收着,等用到的時候,再拿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