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彥慶看了他一眼道:“如果我死了,齊王會立刻派兵攻打韓州,而且你以爲我們的準備,只有昨日的那些嗎只要在韓州,你就跑不了”
燕嘯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既然你執意如此,本王就成全你。”
說完,他示意那兩個侍衛,就在侍衛即將動手的時候,顧晚舟忽然出出聲,“先慢着”
燕嘯然詢問的看向出聲的人。
顧晚舟道:“他身體裏面似乎有蠱蟲的痕跡,如果殺了他,他身體裏面的蠱蟲可能會失控,或者也跟着死亡,但對他下蠱之人,一定會有所察覺。”
燕嘯然略帶沉思,問道:“你可有什麼辦法”
顧晚舟道:“具體的我要先查看一番,才能做出應對。”
燕嘯然點點頭,然後挽着顧晚舟的手,一起走了下來,來到了凌彥慶的面前。
顧晚舟想要給凌彥慶把脈,但後者拒不配合。
燕嘯然臉上現出薄怒,顧晚舟也有些生氣,乾脆不再去把脈,而是直接掏出了一陣銀針,迅疾的插在了凌彥慶的脖頸大動脈旁的一處穴道上。
凌彥慶立刻發出一聲殺豬般慘叫。
顧晚舟冷笑一聲,“本來我還想用溫和的手段,但既然你自己敬酒不喫喫罰酒,就怪不得別人了。”
顧晚舟說完,手裏的銀針再次飛快的紮下去,凌彥慶上身的大穴很快就被控制。
而此時,男人脖頸處的大動脈的血管裏,可以清晰地看到有一個蟲子在移動。
顧晚舟眼神凌厲,全神貫注的看着那個蟲子的移動方向。
只見那蟲子沿着血管,漸漸地爬到了凌彥慶的臉上,接爬到了太陽穴的位置,停了下來,但蠕動卻沒有停止。
只見凌彥慶太陽穴之處的皮膚越來越薄,而衆人幾乎可以看到那隻蟲子的輪廓。
顧晚舟手裏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個玉瓶,只見她一手拿着玉瓶,一手捏着一根銀針,全神貫注的看着那個蟲子。
等到那個蟲子即將衝破皮膚的時候,顧晚舟忽然在凌彥慶的太陽的地方紮了一針,然後迅速的把另一隻手裏的玉瓶扣在了凌彥慶的太陽穴上、
“啊”
凌彥慶再次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渾身都抽搐起來。
顧晚舟拿起玉瓶,看到裏面已經趴着一個帶着血液的蟲子,但她只看到了一眼,就立刻把玉瓶蓋上了蓋子。
“這是一隻母蠱,而且已經孕育了子蠱,在離開宿主的時候,會立刻和子蠱一起尋找下一個宿主。如果剛剛貿然殺了此人,我們在座的各位,恐怕都要被這個蠱蟲寄宿,從而受控於他人。”
顧晚舟的話說完,燕嘯然的臉色迅速變成了黑炭,“齊王好狠的手段。”
如果他剛剛殺了此人,必然會被寄宿,這對齊王來說,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而就算不是他殺了此人,那殺害此人的人也還是逃脫不了齊王的控制,齊王只需要控制着一個人,就可以保證自己在韓州這裏的控制牢固無比。
“既然蠱蟲已除,本王留着你也是無用,你就和另外三人作陪去吧。”
燕嘯然說完,手下的侍衛手起刀落,此人便身首分離。
在坐的官員看到燕王如此雷厲風行,鐵血手腕,一個個心驚膽顫,心裏一個個都後悔投靠了齊王,現在都有些想要再次倒戈的意思。
一羣人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說話了,只是一個個的用眼神交流的,然後迅速確定了投靠燕嘯然的決定。
燕嘯然回身看看着倪玉剛,“倪大人還有何話說”
倪玉剛同樣有些戰慄,不過他現在已經想不出任何的應對之策了,只是哆嗦的道:“我是天子親自派來的官員,是伯爵的爵位,你不能殺了我。”
看了一眼抖得向篩糠一樣的人,燕嘯然輕笑了一聲,然後挽着顧晚舟的手,再次回到了主位上。
倪玉剛身子已經嚇得動不了了,但一雙眼睛卻緊緊地跟隨着二人移動,
燕嘯然看了他一眼,聲音雲淡風輕,道:“倪大人何出此言本王何時說過要殺你了本王只是在證明,那幾個人就是刺殺本王的刺客而已。”
倪玉剛心裏繃着的弦猛然一鬆,心裏暗道,自己終於安全了。
可是他剛剛實在是過於緊張,他現在渾身無力,況且知道了自己性命無礙,大腦放鬆,一時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此時,下面一個機靈的官員道:“燕王殿下,下官有事要稟告。”
燕嘯然問道:“你有何事”
雖然燕嘯然的聲音平靜無波,而且還帶着一絲平和,可是在見識到了燕王的鐵血手腕以後,他自然不會認爲此人是易與之輩。
他悄悄的嚥了一口唾沫道:“下官有證據證明,韓家主是刺殺殿下的主謀之一,他在行動之前,還想拉下官下水,但下官對天子忠心耿耿,對燕王殿下欽佩如此,怎麼可能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本官斷然拒絕了韓家主,並勸告他不要一意孤行,但本官人微言輕,而韓家在韓州勢力龐大,本官對韓家主的行爲,也無可奈何。”
燕嘯然問道:“你說你有證據”
那個官員道:“是的。”
那人說着,從懷裏掏出了一封書信,畢恭畢敬的遞給了燕忠。
燕嘯然有些玩味的看着這小官,後者被他看的打了一個哆嗦,但還是壯着膽子道:“下官今次前來,帶着這封書信,就是打算在燕王殿下面前揭穿韓家主的面目的,只是剛纔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燕嘯然這才笑了笑,“你做的不錯。你叫什麼名字,現在是什麼職務”
那小官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已經有一半以上的機會,可以投誠成功,連忙道:“下官林語城,是河裕郡的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