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沉思,然後對着香葉問道:“你確定能保證顧大夫的安全”
香葉連忙點頭,“奴婢保證”
“既然如此,本王這就派兵過來,如果顧大夫有什三長兩短,本王唯你是問”
香葉凜然道:“請王爺放心”
燕嘯然說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顧晚舟,就離開了。
他不敢和她再說話,擔心即使自己做出了讓步,她也不會心軟,所以
他可恥的逃了
十幾歲就帶着部下上戰場,從來沒有敗績,更沒有當過逃兵的他,在面對顧晚舟的絕情的時候,可恥的逃了。
回到了軍營,燕嘯然立刻撥了一隊的精兵,前去協助顧晚舟。
他自己則去了練兵場,站在高地上,看着士兵們進行最後的訓練。
可是燕忠卻注意到,自家王爺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些士兵身上,甚至連視線都是飄忽的。
而且他敏銳的發現,王爺的眼睛有可疑的紅色。
當他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能想到的語言,都是那麼的乏味無力,根本不能平息自家王爺的心緒。
顧晚舟的心也不平靜,剛剛和燕嘯然的較量,她雖然看上去佔了上風,可是她自己的內心並不快樂。
不過好在香葉是一個盡職的侍女,沒有給顧晚舟太多的時間傷感和多想,在燕嘯然的士兵到來之後,就建議道:“顧大夫,擂臺已經搭好了,王爺派的人手也到了,我們現在可以行動了嗎遲一分,謠言就傳播的更離奇一分,對於我們來說,也更不利。”
顧晚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走吧。”
她想出手,固然有想幫燕嘯然的原因,不過她本身也不願意看到韓州這麼亂。
如果韓州本來就不安全倒還罷了,可是這裏有燕嘯然在,顧晚舟相信,韓州不會被齊王打下來的,百姓們被戰爭的恐懼支配,逃離了家園之後,迎接的只有更加艱難的生活,還不如在城內,至少安穩一些。
擂臺早已經被搭好,顧晚舟在士兵們的保護下,來到了擂臺。
現在百姓們都在紛紛的逃離出城,所以這裏即使搭了擂臺,也沒有多少人前來圍圍觀,更何況那裏還有士兵把守,聽說現在的士兵可是隨便抓人就砍頭的,大家怎麼敢往前湊呢
但顧晚舟登臺,仍舊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只是大家都是遠遠地看着,不知道這人要幹什麼。
顧晚舟登上演講臺,看着那些圍觀自己的人,高聲開口道:“鄉親們,你們很好奇我現站在這裏,是想幹什麼是不是”
那些人沒有說話,不過一個個交頭接耳,倒是印證了她的猜測。
顧晚舟繼續道:“我今天站在這裏,是給大家指明一條生路,你們此刻出城,只有死路一條”
那人話音一落,圍觀的百姓們紛紛附和。
“是啊,就是”
“她是燕王派來收買人心的吧,我們大傢伙不要上當”
顧晚舟看了一眼最先反駁自己的男子,精悍瘦小,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一看就不是心懷叵測之人。
她在心裏悄悄的留意這個男子,然後繼續對着大家道:“鄉親們,請冷靜你們說燕王殘暴不仁,是不是因爲他殺了韓家的人”
“可不是韓家一百多口人的人頭,還在城牆上掛着呢。”
“我家就在韓家後面的衚衕,一晚之間,韓家的人就全沒影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在這韓州城裏,也只有燕王有這個本事了。”
顧晚舟聽了幾句,高聲道:“諸位,你們都被人騙了燕王是殺了韓家的人,不過那些人都是在軍中任職,犯了死罪的人韓家的其他人也不是被燕王殺的,他們在齊王的幫助下,連夜出逃,害怕着隱匿起來,從而矇蔽了大家如果大家不信,這是韓家之人所犯的罪狀,大家請看”
顧晚舟說完,示意士兵把提早裝備好的,羅列韓家之人罪狀的文書拿出來,展示給百姓們看。
當然,其中上面羅列的貪墨軍餉、假公濟私等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則是韓家人如何霸佔民女,私自向佃戶徵收額外稅收,草菅人命等等罪狀。
這些都是和百姓們息息相關的,只有這些他們親身受害的經歷,纔會引起他們對韓家的痛恨,纔會接受燕嘯然殺了韓家人的舉動。
果然,這些文書一拿出來,不少人都人不知前來圍觀。
得知真相的人們,對韓家的好感程度,立刻下滑了一百八十度。
“原來去年天子沒有增加稅收,是韓家自己做主給我們多要糧食”
“妹妹”一個青年看着指着上面一條強搶民女的罪狀,痛聲道,“原來我妹妹是被韓家擄去了,怪不得我們怎麼着都找不到”
那青年雙眼通紅,雙手握拳,仰頭看着顧晚舟,大聲道:“你說是韓家擄走了我的妹妹,你們有什麼證據我妹妹現在在哪裏”
顧晚舟看着那個青年問道:“韓家強搶的民女不止一個,你的妹妹叫什麼名字,可有什麼特徵”
那青年道:“我妹妹名叫貞兒,今年十七歲,手腕上有一朵紅色的梅花印記,她是三個月前不見的。”
顧晚舟聽了,看向燕嘯然派來的小隊長,後者道:“是有這麼一個女子,不過那女子現在要帶過來差不多得小半個時辰。”
那小隊長原本想說那個女子現在軍營,王爺沒有時間和精力派人尋找她們的家人,但是在一想,一旦說出這些女子在軍營裏面的事情,她們以後的清譽都毀了,於是便打了一個彎,跳了過去,直接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