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同時一帶着一點的殘忍,“看來你身上反制這蠱蟲的東西也不簡單,不過我這一次,只是簡單的實驗,等到了真正交手的時候,我不會再給你動手的機會。”
顧晚舟喃喃自語了一會兒,又開始在實驗室裏忙碌起來。
倪玉剛牽掛着自己的身上的蠱蟲,喫過早飯不久,就狀似無意的散步到了顧晚舟做實驗的廂房。
“香葉姑娘,顧大夫在裏面忙呢”
倪玉剛看着門口守着的香葉,語氣討好的道。
香葉是顧晚舟身邊第一侍女,在王爺面前也能說得上話,所以對於這個小丫鬟,他也不敢看輕,語氣頗爲恭敬小心。
香葉道:“你放心,顧大夫說爲你拔除蠱蟲,就一定會做到的,你也不用費心思打聽,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安撫好韓州的百姓,到時候,顧大夫自會爲你拔除蠱蟲。”
倪玉剛的心思被香葉毫不留情的戳破,訕笑着道:“我不是心急,不是心急。”
他雖然如此說,不過眼睛還是不停的朝着房門口看去,頗有些望眼欲穿的味道。
此時,房門剛好打開,倪玉剛眼睛一亮,頗爲熱情又恭敬地叫道:“顧大夫”
顧晚舟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笑道:“倪大人,香葉說的沒錯,我正在研究拔除你身體裏面蠱蟲的方法,你也不必心急,時機到了,我自會爲你拔除。”
倪玉剛討好的笑道:“顧大夫一言九鼎,本官自然不敢對您有所懷疑。不過我那日看到顧大夫爲凌彥慶那廝拔除蠱蟲的時候,看着也沒有那麼麻煩,心裏想着,這樣的小事,對於顧大夫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顧晚舟似笑非笑的看着倪玉剛道:“倪大人有所不知,你身體裏面的蠱蟲,和凌彥慶身體裏面的蠱蟲還不一樣,拔除方法自然也不一樣。”
倪玉剛看着顧晚舟的笑容,不知爲何忽然有些心裏發毛,他腦海中閃現出自己在燕王面前出醜的那一日,顧大夫就是這樣笑着看着自己,餵了自己幾顆藥丸。
從那之後,他的命運就完全不受自己掌控了。
倪玉剛看着顧晚舟明媚的笑容,卻感覺這冬天的風真冷
他打了一個哆嗦,對面前的人拱手恭敬地道:“顧大夫說的是,是我心急了。不過在爲在下拔除蠱蟲的時候,還請顧大夫手下留情。”
倪玉剛連“本官”都不自稱了,他是真的害怕了顧晚舟,不要再給他喫奇奇怪怪的藥丸了,他發自內心的感到恐懼啊
顧晚舟看着他哆嗦的樣子,故作遲疑的道:“倪大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對你無情了你兢兢業業的爲韓州的百姓做事,我怎麼會對你做出不利的事情呢”
“是,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請顧大夫不要怪罪,顧大夫放心,本官一定會盡心盡力的爲韓州的百姓做事的”倪玉剛連忙道。
顧晚舟和香葉看着倪玉剛逃跑似的背影,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
“膽子這麼小,真不經嚇。”
香葉道:“任誰有了他那樣的經歷,都要對顧大夫您敬畏三尺。”
香葉說着,忽然想起什麼,然後問道:“顧大夫,他身體裏面的蠱蟲,當真很難解嗎您還是要先保重自己的身體啊。”
她的心思和燕嘯然差不多,倪玉剛不過是個只剩下一點點利用價值的棋子而已,但是顧晚舟卻是隻有一個,死了十個倪玉剛,也抵不上一個顧大夫重要。
顧晚舟卻神祕的道:“這個現在要保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我的醫術你還不放心嗎你這幾天看着點倪玉剛,這個人雖然膽子小了點,立場也不堅定,不過既然曾經被天子視爲心腹,一定有他過人的地方。我和你們燕王都忙的抽不開身,這幾日的韓州,就全靠他坐鎮了。”
香葉鄭重的點頭,“顧大夫放心,我會派人緊緊地盯着他的。”
顧晚舟交代完了以後,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
倪玉剛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想着顧晚舟說的話,覺得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現纔行,不然的話,等燕王打敗了齊王,徹底的韓州坐穩了位置,就是到了燕王和他做最後清算的時候,他沒有一點業績保身,項上人頭說掉就掉。
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處境,倪玉剛在政事上下了十二分的力氣,韓州的治安和秩序,甚至比先前韓王在的時候,還要好上幾分。
要知道自從韓王被處死,韓州的各個勢力明裏暗裏的進行角逐,韓州亂了不是一日兩日了。
而且下大力氣整頓韓州的同時,還用了一點小心機,就是大肆的宣揚燕嘯然的好處,什麼不敗的戰神,爲國爲民的好將軍等等,好話潮水似的往燕嘯然身上涌去,無形中大大提高了燕嘯然在韓州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顧晚舟聽着香葉的報道,心裏甚爲滿意,看來這些官員都有無限的潛力,就看上面的人會不會挖掘了。
身在軍中的燕嘯然,在聽了手下彙報韓州的政事情況之後,也忍不住微微挑眉,這個倪玉剛,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了幾分。
不過,對韓州目前的處境來說,倪玉剛的整頓雖然引人注目,但大家的主要注意力還是在戰場之上。
紀州和荊州大軍終於兵臨城下,荊州三萬大軍在東,紀州三萬大軍在西,從兩側夾擊韓州。
即將爆發的戰爭陰雲,籠罩在韓州城上空,一時之間,整個韓州的氣氛都壓抑了幾分。
而韓州大軍在燕嘯然的緊急訓練下,能上戰場的士兵也一共三萬,一萬五守在東側,另一萬五守在西側。
在兵力的對比上,韓州處於絕對的劣勢。
韓州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如此懸殊的兵力,誰也沒有韓州必勝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