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眼下的情形來看,過了年還有仗打,和這些官太太們打好關係,對於幫助燕嘯然穩定韓州的後方,也有一定的幫助。
顧晚舟一邊享受這侍女按摩,一邊回想着今日官太太裏面,以後需要特別關注是那些,對於那些人要怎麼籠絡,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等燕嘯然回來的時候,看到躺在牀上熟睡的人,眼眸裏劃過一絲隨心疼,不過更多的是一種驕傲的東西。
從今日的反響來看,小貓咪得到了大家一致認可,他爲此甚至比自己取得了一場勝利更加的歡喜。
他的小貓咪,是最耀眼的。
他看着顧晚舟,正看得出神,忽然聽到窗外一聲輕響,於是收斂了臉上的柔情和笑意,來到了門外。
燕忠已經在等候了。
“到書房說。”
燕忠還沒有開口,燕嘯然就低聲吩咐道。
前者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跟着主子來到了書房。
“現在已經查明瞭,一共有兩撥人盯着城主府和顧大夫,一撥是齊王的人,其中擅長下蠱的蒼老兒也在,還有一撥是荊州伍家的人。”
“荊州伍家”燕嘯然俊眉皺起,“他們的人還在難道紀童山回去之後沒有什麼動作嗎”
燕忠臉色有些沉重,“紀童山等人沒有回到紀家,就被齊王暗中截殺了。”
燕嘯然臉色一沉,身上開始散發着冷肅的氣息。
“沒想到,齊王這麼狠,紀家這麼無用,是本王失算了。”
燕嘯然說了一句,也有些後悔自己這一次託大了。
齊王既然已經籠絡了伍家,又基本掌控了紀州的軍馬,紀家對於齊王來說,不僅沒有了利用價值,相反,紀家消失,纔會讓齊王的利益最大化。
他原本想讓紀家回去,無意中透露伍家之人身中蠱毒的真相,從而分化齊王和伍家的計劃,落空了。
“不過此事我們還可以利用,以此來招籠其餘的紀家之人,還有紀州其餘的世家。”燕忠建議道。
燕嘯然不置可否,“此事先放一放,繼續說剛纔的事情。”
“是。”燕忠應了一聲,繼續開口:“我們的人已經大致的摸清了他們的落腳點,不過他們分佈的比較分散,行動也不統一,想要一網打盡,比較難。”
燕嘯然道:“既然他們行動不統一,我們就製造讓他們統一行動的機會。”
緊接着,他說了一個大概的方案,“到時候就按照這個行事。”
“是。”
說完了這個,燕忠繼續彙報軍中的情況,“鴨嘴嶺是寧遠侯支援韓州的必經之路,荊州的大軍已經在鴨嘴嶺一帶設下了埋伏,寧遠侯來密信說,他已經暗中準備好,如果我們這邊要行動,他會立即配合。”
“寧河郡那邊,齊王的一萬大軍現在還在城外駐紮,仍然沒有動靜。”
燕嘯然頷首,“莫開元那裏怎樣了”
“莫開元被齊王拘束着,早就不耐煩了,現在據說他已經設計好了一個新型的弓弩,齊王特許他在大年三十的那一天出來放鬆一天。”
“明白。”
接下來,燕嘯然又和燕忠商量了一些事情的細節,直到夜色已深,兩人才離開書房。
天明,就是三十了,燕嘯然看着滿天的星斗,舊的一年馬上就要結束了,新的時代就要來臨了。
第二天,他再次邀請顧晚舟逛街,不過這一次逛街和上一次的性質一樣,其目的還是把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引出來,時間定在大年三十的晚上。
不過這一次顧晚舟沒有再排斥,她其實也不爽那些暗中的宵小很久了,只是以前的香葉保守,不願意冒險,她才一直忍着。
所以一聽到燕嘯然說引蛇出洞,她就立刻心動了。
而這個世界的人也有守夜的習俗,大年三十的晚上,大家幾乎都不睡覺,有一家人在一起守夜的,也有約上三五個好友,一起出來通宵的。
所以大年三十的晚上,大街上也很熱鬧。
顧晚舟看着大街上,大大小小的商鋪,都掛上了紅燈籠,對上了喜慶的對聯,心情也不由得愉悅了起來,而那時不時傳來的鞭炮聲,更是把過年這種熱烈喜慶的氣氛,推到了頂點。
看到顧晚舟興致盎然的隨意逛着,燕嘯然在心情愉悅的同時,也暗中警惕着。
“前面好熱鬧啊,我們去看看吧。”
顧晚舟指着前面一處鑼鼓宣天的地方,興奮地道。
燕嘯然道:“可以,不過我們在外圍看看就行了,不要和人羣擠。”
顧晚舟瞭然,“我們離得遠一點,站得高一點。”
她雖然興奮,不過也沒有忘記後面還跟着兩撥殺手要她的命呢。
燕嘯然帶着顧晚舟,還有香葉和燕忠,一行四人往前面熱鬧的地方走去。
不過剛走到人羣邊上,人羣裏就忽然發生了一陣騷亂,正在表演的雜技節目失控了,火苗落到了觀衆的身上,引起了火災。
大家開始擁擠起來,顧晚舟也被人羣的潮流擁簇着,不由自主的往一個方向退。
情急之下,顧晚舟除了緊緊地抓住燕嘯然的手,根本什麼都來不及做。
而他們兩個緊緊握着的手,也在人羣的擁擠中,漸漸地被迫鬆開。
“燕嘯然”
在鬆手的一剎那,顧晚舟感到自己的心裏一直依仗的基石似乎沒有了,心裏沒由來的一陣慌亂。
“顧大夫”
香葉看到二人分開,也不由得心急了起來,在人羣裏大叫。
顧晚舟被人羣擁擠着,不知不覺中,四周就擠滿了陌生人。
她拼命地尋找熟悉的身影,可是四周都是人,燕嘯然等人像是被淹沒在了這片人海中一樣,根本看不到一絲影子。
“不是說都已經安排好了嗎”
人羣中,燕嘯然終於和燕忠匯合,有些氣急敗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