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概半個多時辰之後,燕忠終於回來了。
香葉聽到,連忙出去迎接,在路上把寧河郡那裏的事情,給他說了一遍。
“王爺不去寧河郡坐鎮,真的沒有問題嗎”她有些憂心的道。
燕忠邊走邊道:“寧河郡那裏,王爺早有安排。”
香葉聽了,這才放心。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就見到了燕嘯然。
燕嘯然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都落網了嗎”
燕忠即刻單膝下跪,“屬下無能,跑了漏網之魚。”
燕嘯然臉色漆黑如墨,冷聲問:“下毒之人呢”
燕忠遲疑了片刻,才頂着巨大的壓力道:“下毒的人沒有找到。”
一聲脆響,燕嘯然擡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砸到了跪着的人身邊,“廢物”
燕忠慚愧的低下了頭。
“全力追查,一定要找到下毒之人,如果找不到,你也不用再回來了”
燕忠沒有反駁,而是眼中帶着擔憂的道:“剛剛屬下接到消息,齊王在寧河郡那裏有動作了,似乎和我們預料的不一樣,屬下擔心那邊”
燕嘯然這纔想起剛剛似乎是有個人來給自己彙報軍情,不過那時他沉浸在無法接受的情緒中,任何事情都不想理會。
現在心裏的怒氣發解了一點,理智也回籠了不少,想到寧河郡的情況,繼續道:“寧河郡現在具體是什麼情況”
燕忠也只是知道個大概,聞言不由得看向了香葉,後者連忙道:“剛纔的人還沒有走,我現在就去叫他。”
來報信的斥候跟着香葉再次見到了燕嘯然,把寧河郡的情況再次彙報一遍。
香葉聽着,感覺此事已經涉及到了軍事機密,她便有眼色的自行下去了,來到了顧晚舟的身邊照顧。
與此同時,在去往寧河郡的小道上,蒼老兒和侍衛策馬疾行。
蒼老兒在對顧晚舟出手之後,聽到了城主府侍衛的喊聲,便當機立斷回到了客棧,和自己當初帶來的侍衛一起離開了河裕郡。
幸好大家都忙着過年,城門的守衛也都有些放鬆,蒼老兒和侍衛以出城祭祀的名義,輕易地就出了城。
“不對,爲什麼還沒有死”
兩人正疾行着,蒼老兒忽然怪叫了一聲,勒住了馬。
那侍衛一緊跟着停了下來,問道:“什麼不對誰還沒死”
蒼老兒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個透明的小瓶子,瓶子裏有一隻白白的小蟲子,正在不安的蠕動。
“還沒有死,不可能”
蒼老兒用力的晃着瓶子,喃喃的道:“我這大半年來,終於培育出了三條比師父更厲害的食心蟲,而且都放到了顧晚舟的身上,她怎麼可能還沒有死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侍衛見蒼老兒的蠱蟲又失效了,便放鬆了警惕,心裏對此不以爲意。
蒼老兒的蠱蟲每每遇到顧晚舟,總要出一點意外,這次在他看來也是正常。
蒼老兒聽了,忽然猛地擡頭,目光灼灼的看着侍衛,“你說的沒錯,還有半條命。”
那侍衛被蒼老兒看得頭皮發麻,想起他身上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蟲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連忙道:“我們還是快去寧河郡和齊王殿下匯合吧,晚了就真的來不及了。”
蒼老兒這一次沒有再反駁,而是小心翼翼的把透明瓶子再次塞入了懷裏,和侍衛一起,再次啓程。
但其實他的心裏,卻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半條命
食心蟲雖然無解,可是卻有辦法暫時封住病人以及其身體裏面食心蟲的生機,讓他們一起進到休眠的狀態,如此一來,可以保住病人不死,可這樣的病人,卻不能再醒過來,和只有半條命也差不多。
他的杏兒就是中了食心蟲,所以纔到現在一直昏迷不醒。
而知道食心蟲的封印之法的,只有自己師門的人知道。
難道他的師兄還沒有死
想到這個可能,蒼老兒的心裏就更恨了。
當年師父偏愛自己,可是師兄爲了爭奪掌門之位,竟然對自己下手,杏兒就是爲了保護他,所以才慘遭毒手。
當年師父發現了師兄行爲之後,勃然大怒,可是在要處罰師兄的時候,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桀桀,即使沒有殺死顧晚舟,卻引出了我多年不見的仇人,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蒼老兒陰狠的想着。
城主府的廂房裏,被燕嘯然強行擄來的大夫和其妻子愁雲慘霧坐在一起。
“師兄,你說這一次出手的人是不是師弟”
那大夫冷笑一聲,“自從我們倉皇逃出師門,我們和他就沒有任何的同門之情了。”
女子有些不安的道:“我們這些年來東躲西藏,來到了韓州這麼偏遠的地方,和師門相隔十萬八千里,沒有想到還能再次遇到以前的故人。”
女子說着,看着丈夫,有些不安的道:“師兄,要不我們逃走吧,燕王雖然勢大,不過師弟的蠱蟲無影無形,我們不是他的對手的。”
那大夫忽然憤怒的看着女子,“連你也覺得我的天分不如那姓蒼的,是不是”
女子見丈夫忽然暴怒,連忙安撫道:“師兄,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擔心師父給了師弟其他的了不得的手段,師父的蠱術上的成就,不是我們現在能對抗的。”
那大夫這才冷靜了一點,“不錯,這一次燕王女人所中的食心蟲,比我當初飼養的那一隻要厲害的多了,我剛剛也是竭盡全力才堪堪將它封印。”
大夫說完,又十分嫉妒的說了一句,“師父果然最偏愛小師弟,什麼好的都是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