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此人的性格,他應該把顧晚舟緊緊地拴在身邊,時時刻刻的看護着她纔對。
事出反常必有妖,難道是他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顧晚舟道:“你借不借,給個準話,這樣看着我是什麼意思嘛”
蕭珺書一笑,試探着問道:“我不是不借,而是不想惹禍上身,我可不想這邊剛把銀子借給你,那邊燕王就來拿人了。”
顧晚舟輕哼了一聲,“他燕嘯然就算再有權勢,難道還管着別人的人身自由不成你要是膽小怕事,我就不和你墨跡了,不知道葉凡身上有沒有足夠的銀子。”
“別急,我不是說笑嗎,再說了,我們兩個是多麼堅強的友誼啊,我怎麼會讓你流落在外面呢”蕭珺書連忙的。
說着,他立刻把自己的黑荷包解了下來,從裏面掏出了幾兩碎銀子,和一張銀票,“這些應該足夠你用的了吧”
顧晚舟接過銀票一看,是面額一百的,上面寫着“通寶錢莊”字樣。
“通寶錢莊是倉隋國最大的錢莊,在韓州也有他們的銀莊,你可是隨時到那裏去兌換銀票。”蕭珺書解釋道。
顧晚舟笑道:“這還差不多,我現在就把你隔壁的院子買下來,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其實我現在有些不想和你做鄰居了。”蕭珺書苦笑一聲
從剛剛顧晚舟的表現來看,她和燕王現在已經發生了矛盾,而且是比較嚴重的那一種,燕王不會和顧晚舟計較,可不代表會連帶着對其他人也仁慈。
顧晚舟則有些無賴的道:“銀子已經到了我的手上了,除非你再買一個院子,否則的話,你就只能和我做鄰居了。”
蕭珺書則無奈的聳聳肩,和他的貴公子的形象極爲不符合。
顧晚舟有了銀子,很快就買下了隔壁的院子。
這是一個兩進的院子,她一個人住綽綽有餘,在交了錢拿到鑰匙以後,她立刻帶着香葉和葉凡來到了城主府,開始搬運自己的東西。
香葉習慣性想去臥室收拾東西,不過顧晚舟卻攔住了她,“那些都是燕王的東西,就都留下吧。”
“可是”
顧晚舟則不等她說完,就問道:“你到底是我的人,還是燕嘯然的人”
香葉聽了,立刻閉上了嘴,低垂着頭。
顧晚舟不再去理會她,而是指揮着葉凡,把自己實驗室的裏的東西,除了儀器之外的東西,全部都帶走。
香葉很快就調整了心情,跟着打下手,很快顧晚舟的東西就全部從城主府裏搬了出去。
臨走的時候,顧晚舟想了想,對於自己是否要親自去和燕嘯然說一聲有些猶豫,不過在看到燕忠不經意的走過來,又走過
去的時候,她還是決定自己去和那人說一聲比較好。
就算是在現代,她搬家的時候,也會和房東說一聲呢,更何況她和燕嘯然,其實還有比較複雜的關係。
顧晚舟來的時候,燕嘯然正在和倪玉剛商討新政策方案,其實倪玉剛在說什麼,他幾乎一點都沒有聽進去,全副的注意力,幾乎都跑到了房門外,等着燕忠向自己彙報消息。
倪玉剛還不知道顧晚舟要從城主府裏搬走的事情,不過燕王和顧大夫關係非同一般,他是知道的,於是自覺地請求迴避。
再次見面,雖然只間隔了短短的一天的時間,可是顧晚舟卻有一種他們分離了好久的感覺。
“哦,我就要搬走了。”
“嗯。”燕嘯然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就默不作聲的看着她。
顧晚舟有些心虛的道:“我答應你和你一起去南蠻的事情,現在還有效,你出發的時候,還可以隨時叫上我。”
燕嘯然的眼神波動了一下,然後開口道:“嗯。”
又是一個單音節,很不符合她剛醒來的時候,燕嘯然有些話嘮的體質,顧晚舟擡頭看着眼前的男人,“沒有其他事情了。”
燕嘯然從桌子上拿起了一紙公文,說道:“這是我和倪玉剛制定的新政策,如果你還有補充的,隨時來城主府找我,如果你的建議被採納,官府會給予一定的獎勵。”
完全是公事公辦的語氣。
顧晚舟上前接過那一紙公文,看了看,“我知道了。”
之後便是無話,燕嘯然幽深的眸子看了她片刻,才道:“你若是無事,可以下去了。”
顧晚舟聽了,眼睛黯淡了下,就要轉身,卻聽到那人又忽然道:“等等。”
她停下了腳步,等着他把話說完。
“爲什麼”
顧晚舟有些詫異的轉身,看着男人冷淡的臉色,心裏忽然很不好受,“我喜歡自由,我認爲人人平等。”
燕嘯然更加的迷惑了。
這樣的話,她以前和他說過,那一次他們之間發生了巨大的矛盾,她甚至產生了分離的想法,後來他才知道,就是因爲她覺得,自己沒有把她放在平等的地位。
“本王又有哪裏做錯了嗎我的一切都是按照你說的去做的。”
顧晚舟看着他迷惑的樣子,呼吸有些困難,似乎有些肺疼似的,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才道:“這不是行爲的問題,而是行爲背後的思想意識的問題。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懂我的話,但這就是我不願意繼續在城主府裏待下去的原因。”
燕嘯然沉默了一瞬,然後道:“既然你執意要走,那我們暫時分開也許比較好,不過本王對你的心不會變,城主府的大門隨時爲你打開。”
“多謝。”顧晚舟
努力扯出一個笑容,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燕嘯然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看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書房,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他現在明白了,他們上一次的矛盾,根本沒有得到解決。
她後來雖然和他和好了,可是內心深處仍然對自己不滿,這種程度的不滿,在一般的情況下,被她小心翼翼的隱藏了起來,讓他以爲自己已經做的足夠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