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杜小姐的“豪言壯語”再次收到了大家的羣嘲。
杜小姐惱羞成怒的說道:“你們就是喫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嘴上不說,其實心裏都想着燕王殿下呢哼,若是等我進了燕王府,別想有你們的好日子過”
杜小姐說完,就跑開了,顧晚舟連忙把自己的身子往花叢裏更深入了一點。
不過,杜小姐大概正在氣頭上,只是悶着頭往前跑,根本沒有注意到其他人。
而顧晚舟則記住了她的特徵,緋紅色的紗裙,頭上戴着蝴蝶水晶流蘇的髮飾。
而其他人被杜小姐這麼一說,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這時候,一個先前沒有出聲音的女子說道:“要我說,想着進燕王府的人才是糊塗,先不說燕王殿下早已經對外承認,顧晚舟就是一燕王府未來的王妃,在這來說,就是衝着燕王殿下對顧晚舟這一份寵愛,其他人若是進了燕王府,還能分到燕王的幾分憐愛還不是自己一個人過着孤家寡人的生活”
“話也不能這麼說,顧晚舟畢竟出身不好,在京城裏,就算是稍微有些臉面的,哪怕是個五品的小官,也不會讓自己的嫡系子孫娶一個再嫁的婦道人家,燕王府是和等的高門大戶,豈是顧晚舟這個二手女人相近就能進來的”
“哼,你不信我說的也罷,”最先出聲的那個女子說道,“你們不聽我的勸,一定要削尖了腦門子往燕王府鑽,將來過得不好,可不要說我這個做姐妹的,沒有提醒過你們。”
這女子說完,幼教了一個名字,大概是她的侍女,然後兩人就一起離開了。
其餘人似乎也覺得沒趣,沒說幾句話就散了,有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記下她們。”
等這些女子都離開的時候,顧晚舟對着自己的的侍女香草說道。
不知不覺中已經大半年了,她不在京城,不知道京城裏竟然還流傳着自己以前的流言。
再多的人他管不到,可是這幾個被她聽到的,想讓她對這幾個人仁慈,那是不可能的了。
在宴會之前,香草香葉這兩個大侍女,以及其他的今日要招待的客人的主要侍女和小廝,都是做過功課的,對於哪家的小姐有什麼特徵,都熟記在心裏。
所以顧晚舟話音剛落,香草精回答道:“回顧大夫,他們分別是大理寺中丞家的二小姐周雨晴”
顧晚舟打斷她的話,不必給我說,你去告訴杜嬤嬤,今日如果沒有人豬都上鉤,就拿着幾個人頭開刀。
“是。”
香草堅定地道,其實剛剛在聽的時候,她就已經氣得不行了,她實在沒有想到,這個便面上看上去光鮮亮麗的大小姐,在私底下內心裏,是竟然還有這樣刻薄和惡毒的一面。
香草聽了,心裏大爲痛快,“那就太好了”
杜嬤嬤狐疑的問道:“只是顧大夫就不在京城,這些大多數又是新晉的貴女,顧大夫爲何要指名拿她們開刀”
香草臉上的笑容凝固,有些支吾的說道:“這個是”
杜嬤嬤看着香草,等着她說出答案。
其實在香草說顧晚舟指名要整治這幾名女子的時候,她就已經意識到,這些人必定是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所以纔想要那她們幾個開刀。
只是杜嬤嬤一輩子以王府的榮耀爲自己的榮譽,現在既然已經認可顧晚舟,那顧晚舟的榮譽就是她的榮譽,所以她想了解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得罪了顧晚舟,她好酌情下手。
香草在杜嬤嬤的平靜卻又帶着嚴厲的目光下,終於頂不住壓力,說出了實情。
杜嬤嬤聽了,一張老臉幾乎已經變成黑色的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告訴顧大夫,今天以後京城的社交圈裏面,不會再有這幾個人出現。”
香草看着杜嬤嬤面無表情的面容,忽然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
杜嬤嬤果然十分厲害,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讓她不得不交出了自己的最終目的,還讓她不敢大聲說話。
等香草離開後,杜嬤嬤對着自己身邊的一個上年紀的嬤嬤吩咐道:“給下面的人說,把茶水都換成有料的。”
那嬤嬤震驚的看着杜嬤嬤,但是看到杜嬤嬤面若古井無波,也不由得低下了頭,領命而去。
而這廂,顧晚舟雖然已經交代了讓杜嬤嬤把這幾個人開刀,可是一想到他們說自己的那些話,就不由得有些心裏不爽。
她自己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閒言碎語畢竟是一把傷人的利劍。
而且,燕嘯然爲了吳青峯喫過醋,也爲了蕭珺書喫過醋,雖然後來蕭珺書和事吳青峯都已經有了自己的人生伴侶,燕嘯然也都釋然了,可是如果這樣的話再次傳到了燕嘯然的耳朵裏,她還真的不能保證,燕嘯然是冷靜的。
哎,有一個愛喫醋的男朋友,真是一件既甜蜜又煩惱的事情。
不過她現在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感傷,畢竟還有這麼多的人在等着她。
於是她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然後就繼續面帶着笑容,進入了人羣之間。
寧遠侯太夫人看到顧晚舟笑着說道:“我這個老婆子已經準備好了,顧大夫什麼時候開始賞花都可以。”
顧晚舟連忙道:“不敢讓太老夫人久等,他們下面正在收拾整理花朵兒呢,很快大家就能看到了。”
寧遠侯太夫人連忙道好。
而有機靈的下人在聽到了顧晚舟和寧遠侯太夫人的對話以後,就悄悄地離開,前去催促花匠開始把鮮花擺到堂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