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
“息怒都被人踩到頭上了還要息怒難道真當朕是一個軟柿子嗎”
不等趙德全說完,天子憤怒地道。
趙德全恭敬地閉上了嘴,不過還是一副我是爲你好的表情,忠心耿耿地看着天子。
皇帝也被趙德全的表情打動,意識到剛纔是自己過於衝動。
於是就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你看看今日百姓歡呼的樣子,一個個都喊着燕嘯然的名字,朕這個天子在他們眼裏,就好像不存在似的”
他憤憤地說出了自己心裏的不滿。
趙德全道:“老奴有幾句話,可能有些不中聽,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天子聽了,立刻看了一眼趙德全,眼神中似乎有責備。
他認爲,既然趙德全說了不中聽,那就一定是因爲他認爲自己有錯誤。
他有些生氣趙德全不僅不向着自己,反而要替燕嘯然說話
他當下就想呵斥趙德全,不過此時的他也不是無心無城府的小白,即使明白趙德全是自己比較親近的人,可是現在也不能完全的相信他。
所以他就比較想知道趙德全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於是他壓下了自己心裏的不滿和怒氣,冷聲問道:“你有什麼話,還不快說”
趙德全道:“老奴以爲,陛下有些操之過急了。”
天子好奇的看着趙德全,“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德全說道:“陛下想想,您自從登基到現在,纔多久的時間如果沒有攝政王,您能順利的登基嗎攝政王的功勞,是全國上下,有目共睹,不可磨滅的。”
“況且現在國事當頭,還沒有到最後一決勝負的時候,陛下還需要仰仗攝政王爲陛下打江山,就算是爲了陛下能夠長久的坐在這個位子上,也不可現在就宣泄對攝政王不滿。”
天子聽着趙德全的分析,覺得似乎是有些道理,不過還是有些不服氣,嘴裏有不少的反駁的話,不過現在因爲不信任這奴才而憋着不說。
趙德全看着天子似乎有些動搖,於是就問道:“請陛下仔細回想回想,攝政王做過什麼對不起您的事情嗎”
天子不服氣的說道:“他是沒有做過對我不利的事情,可是他也實在是過分了。比我這個天子還要風光。而且”
天子想到了王后,雖然現在已經查到那天夜裏,不過是幾個小宮女在玩扮裝的遊戲,扮相嚇人,所以嚇到了
王后,可是他在覺得這件事情和燕嘯然脫不了干係。
他湊近了趙德全一些低聲道:“難道公公不認爲母后的事情和攝政王也有關係嗎”
趙德全立刻臉色一變,也壓低了聲音,對着天子鄭重的說道:“陛下,這話可不敢亂說啊王后娘娘不是被蕭妃嚇着了嗎”
天子看看趙德全,趙德全也看着天子,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這件事情確實不好直接和燕嘯然沾上關係。
再想到現在戰爭確實需要燕嘯然,就只好忍了下來。
“朕知道了,朕有些累了,你先下去。”
他覺得自己很心煩,自己的身邊沒有一個可以商量事情的人,而母后又是那一副樣子,他現在對於朝中的權力掌控的還不到三分之一,實在是憋屈。
而趙德全看着皇上的表情,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話雖然起了作用,可是效果不大,還是要繼續想其他的辦法纔是。
趙德全低着頭沉思着退出了乾明殿,走了不遠,就看到一羣太監宮女,擡着盛開的鮮豔的菊花,忙忙碌碌。
管事的太監時不時的尖叫着吆喝太監們一定要小心,讓宮女們小心引路。
“這是怎麼回事”
大概是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所以趙德全也好奇的詢問,當然,這只是出於他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總管問話,身邊的小太監自然立刻過去詢問,很快就帶着另一個管事的太監過來了。
“小的周發財參見趙公公,公公安好。”
那太監諂媚的看着趙德全,高揚了聲調說道。
趙德全身邊的小太監說道:“你們這麼喧譁是在做什麼呢”
周發財看了一眼總管,發現他臉上沒有什麼不滿的神色,纔開口說道:“這不是靜心苑那裏要賞花嗎”
靜心苑就是靜兒所住的地方。
趙德全立刻就想到了那個到哪裏都不安分的宮女。
他本來不把這樣的一個小宮女放在眼裏,畢竟宮裏人精不少,樣貌好的也不少,他見得太多,有些宮女被天子寵幸了一晚之後,就被遺忘再也沒有被想起過。
這個靜兒,他原本以爲不過是皇上目前比較癡迷,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等到坐穩了的位置,宮裏有了新的人,就自然而然會把這個宮女給忘記掉。
可是現在看來,他倒是小看了這個宮女。
她不僅成功的在陛下心裏留下了位置,而且還不走尋常路,現在已經成了一個
女官,即使將來沒有了寵愛,她在後宮裏也有一席之地。
一想到那天晚上,還是自己建議天子冊封靜兒爲女官的,他心裏就一陣膈應,覺得自己或許也被這個宮女算計了。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當下就有些不好看。
而周發財看着趙德全的臉色變化,心裏也忽然打了一個咯噔。
其實現在天子皇上只寵愛靜兒姑娘一個人,宮裏誰人聽了靜兒姑娘四個字,都要先讓幾分,而自己打着靜兒的旗號做事,也沒有不順利的。
但是隻有在趙德全這裏,他不敢放肆。
原因無他,就是因爲趙德全不僅伺候現在的天子,還伺候上一任皇帝,他這個大總管不是剛剛上任,只是換了一個主子而已,其實宮裏的宮女太監們還都是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