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任菲低聲喊住她。
林染回頭。
任菲撲了上來,用力抱住她。
“我當年說過,你是我姐們兒,就永遠都是有什麼事需要我的,給我個電話,我馬上就到。但你再敢一聲不吭地隨便消失,老孃就掐死你”
她惡狠狠地說着,聲音裏卻全是不捨得。
林染動容地笑了笑:“好,我保證。”
後臺距離大廳不過幾十米,但隔音效果很好。中間一條回形走廊,光線偏暗,盡頭就是貴奢的大廳。
林染剛過轉角,忽地被一隻大手抓住。
她驚駭得險些叫出聲,卻聽見一道熟悉的嗓音。
“木木是我,別怕。”
“薄暮白”林染回頭看清來人,有些驚訝,“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有話要跟你說”
林染能感覺到薄暮白捏着她的手掌心都溼透了,他是真的焦急緊張。
她輕輕嘆了口氣:“你想說什麼”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隨時會有人來。
薄暮白拉着林染從偏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大廳,一直走到了偏僻幽靜的露臺。
月色下,薄暮白那身純白西服愈發清雅溫潤,直接穿這身去教堂都合適。
林染說:“恭喜你啊,和樂小姐”
“我不喜歡她”薄暮白緊緊抓住她的肩膀,急聲解釋,“今天的事,是莫斯年設計我的婚禮我也會想辦法取消”
林染神色很平靜,如同一盆涼水,澆熄了薄暮白炙熱得失去理智的眼神。
薄暮白臉上浮現一抹傷色:“你是不是還愛莫斯年”
一提到莫斯年,她心裏就有火,他今天把她坑來這兒,安排這麼一出好戲,就是爲了讓她對薄暮白徹底死心。
哪怕她說得那麼明白,肚子裏的孩子是薄暮白的
這男人,從來霸道蠻橫,涼薄冷血,只有他不想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
“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林染勾了勾嘴角,笑得很涼,“愛太傷人了。”
薄暮白用力將林染擁入懷中,像抱着少年時的夢一樣,壓抑在心底多年的話,終於一股腦地往外涌:“木木,我真不想再失去你。我從高中開始就一直喜歡你。我找了你好久,木木,你相信我一次好嗎”
男女力量懸殊,林染想推卻推不開他,索性木頭似的任他抱着。
“你冷靜了嗎”她始終理智清冷的嗓音,讓薄暮白如夢初醒。
他僵硬地鬆開手,後退一步:“對不起”
“沒關係。”她原諒他。
喜歡一個人又有什麼錯呢可愛而不得纔是人生常態,她經歷過,故而對薄暮白感同身受。
她或許可以隱姓埋名,在一座沒人認識的小城,找一個對她好的男人,踏踏實實地過日子。
可薄暮白不行,任何與她過去有關,與莫斯年有交集的人都不行。
林染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安慰他。
“我沒事。”薄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