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抖得跟篩糠似的,尤其是那服務員,被沙發上那男人裹雜風雪的眼神凍得隨時都有可能當場去世。
向來愛插科打諢的宮澤在一旁也不敢吱聲,面容沉肅。
到底是那服務員頂不住壓力,直接跪下了。
“莫總,我我真不知道小少爺去了倉庫”
莫斯年冷着臉,隨手抄起手邊的員工條例朝他砸了過去。
“管理人員在鎖倉庫之前,有責任有義務對倉庫進行巡視,以便確保裏面沒有不慎闖入的醉酒客人。你一句不知道就已經罪該萬死了”
小服務被嚇得已經面無人色,不住地磕頭:“我錯了,我知道錯了莫總求您放我一馬。”他求救地看向旁邊的老闆。網更新最快 手機端:https:.
可旁邊的老闆屁都不敢放一個,哪怕這小服務員是他遠房親戚。他現在只求這冷麪閻王能網開一面,別遷怒到場子。
宮澤摸了摸鼻尖,有點虛。
帶小離出來這事,他自知自己該擔主要責任,看那小服務員以頭搶地的模樣也實在可憐,他輕咳了一聲,硬着頭皮打算求求情:“小舅”
他剛張口,莫斯年的手機先震動起來。
男人垂眸瞥了眼亮起的屏幕,目光微微一頓,眉目間的冷冽剎那間融爲春水。向來嫌短信麻煩,只打電話的莫斯年,居然拿着手機,頗有耐心的在給人回消息。
宮澤忍不住伸長脖子湊過去看了一眼,看清了發消息來的人,頓時瞭然,牙酸地咧了下嘴。
是林染髮來的,要他按時喫飯。
惜字如金的莫大總裁回覆:“嗯。晚飯合你胃口嗎”
剛回過去,那邊立即就發來一條:“還行。”
莫斯年沉吟了片刻,低頭繼續敲字:“明天我來做菜,想喫什麼”
林染:“大魚大肉。”
作爲一個孕婦,她胃口真是好得出奇。
莫斯年脣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好。”
喫人家嘴軟,林染遲疑了一下,覺得還是應該多關心兩句:“事情處理完了嗎什麼時候回來”
莫斯年簡短地回覆了兩個字:“馬上。”
林染想當然的以爲他會帶着小離一塊回來,手機一扔,打算先去舒舒服的泡個澡,等小離回來跟他一塊打打遊戲。
但她並不知道,自己這隨口一問,倒是救了另一個人的一條小命。
原本那個服務員以爲自己這回死定了,沒想到莫斯年看完手機以後,像是有什麼急事似的,起身只交代了夜場老闆一句:“按照店裏的條例處罰,另外那間倉庫給我封了。”
說完就直接走人了。
滿頭虛汗的老闆一下子癱坐在地,彷彿剛剛順利度過了一場天劫。
宮澤看着那男人的背影,輕眯了下眼睛,起身邁步,跟了出去。
如此急不可耐地回家,因爲有人在等。
他真的只把林染當成舒意的替代品嗎
連宮澤都有些不確定了,他順着莫斯年剛剛停頓了剎那的方向望去,認出了那是什麼地方,微微挑眉。
那是繆斯會所的入口之一,前身就是個高檔夜總會,以裏面的小姐質量高而出名。
宮澤是做這一塊生意的,自然知道它,他只是訝異這麼個地方居然會讓莫斯年分神。要知道莫斯年向來清冷禁慾,在某些方面有潔癖,跟他們玩歸玩,但小姐是不碰的。
他怎麼會在意這麼個小地方
莫斯年之所以會對繆斯會所有印象,是因爲林染那個妹妹,林妍希當時就被他扔進了這裏,後來他也就淡忘了這個女人的存在。
畢竟比起林妍希和江毓秀母女倆當年出林染做的那些事,他算得上仁慈,只是原封不動地讓她們自己嚐嚐箇中滋味。
莫斯年當初沒有做到最後一步,把林妍希真的拍賣出去。
但他把人留在會所,不聞不問的態度,也讓會所的管理層沒了顧忌,就把林妍希當小姐用,幾個月的時間被逼着從坐檯到出臺,她成了名副其實的女表子。
好人家的皮囊被剝掉,她變得浪蕩至極,可每次衝着那些油膩醜陋又滿眼噁心欲色的客人笑的時候,她心裏的恨在滋長,全部朝着一個方向,一個女人林染。
要不是她,自己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還有她那個病癆鬼父親不僅在外面找情人,不讓她享受榮華富貴的好生活,還搞得林家一落千丈他們都該死
但她逃不出這間會所,試過一次,被抓回來,一頓毒打就給她打老實了。
今天晚上,有個特殊的客人高價點了她。
林妍希化着濃豔的妝,低胸吊帶短裙去了指定那間包房,可房間裏卻空無一人,只有臺手機扔在茶几上,她一進門就開始響。
林妍希走過去接聽了,嗲入骨又浪又賤的嗓音,她已經運用得爐火純青:“老闆,你想玩電話y嗎”
“林小姐,你就這麼甘願當個真“小姐””電話那頭是個女人譏諷的聲音。
林妍希笑容一僵:“你知道我你是誰”
“我當然是救你脫苦海,替你報仇的好人啊”女人微微笑着,語音輕柔,一字一字往她耳膜深處鑽,“林妍希,只要你按我說的做,我不僅能讓你離開繆斯,還能讓你報仇雪恨。”
“你能幫我報什麼仇”林妍希狐疑地反問。
女人底笑了兩聲:“讓林染死,夠不夠”
林妍希拿着手機的手都在微微發抖,聲音裏卻透出渴望:“你想讓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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