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獨家梟寵 >306. 哪有比她更好的止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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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染沒說話,目光落在他袒露的身體上。

    果然如她所想,衣服下面傷痕累累,血肉模糊地黏在襯衣上,撕下衣服都像扒了層皮。

    林染眼圈都紅了,咬牙切齒:“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嘴上不饒人。

    莫斯年看着她水光氤氳眼眸,通紅的鼻頭……那些她強忍住不肯外漏的悲傷早已經四溢。

    到底硬不起心腸趕她走,莫斯年重新轉過身:“幫我上藥。”

    她最開始跟他那兩年,他不時會掛點彩,不嚴重的傷,都由她處理。漸漸地,她駕輕就熟。但之後,他很少受傷了。

    如今,林染緩步朝他走近,越近越觸目驚心,他身上傷痕累累,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那些人哪裏是簡單關着他?

    說不定抓他進去的第一天就什麼酷刑都用上了,只是肉體上的各種痛楚折磨,於他而言,並非不可忍受。那夥人無計可施,才只能幹關着他。

    莫斯年肩上的槍傷已經得到了處理。

    他前胸後背上密佈的傷口連消毒都沒進行,林染拿起旁邊的碘酒瓶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傷口邊緣。

    她手都是抖的。

    “要是疼的話,你就告訴我。”

    莫斯年從胸腔裏溢出一絲悶笑:“告訴你就能止疼?你還有這種功效?”

    傷成這個樣子,他還有心思逗她。

    “莫斯年!”她氣鼓鼓地擡眼瞪他,氣勢沒有,眼波含水,嬌嬌柔柔的。

    他心都要被看化了,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她的嘴角。

    “好像親一下,就不疼了。”

    那個寵着她,捧着她,只對她耍流氓的莫斯年似乎又回來了。

    那時候她被他寵得肆意妄爲,無法無天。

    如今他這樣一鬨,她心裏頭那股委屈勁兒好像又回來了。但眼下顯然不太適合跟他算賬,林染用手背狠狠揉散了眼裏的水汽。

    “你老實點!不然就疼死你算了!”

    莫斯年果然沒有再動,也沒有再出聲,安靜得宛若一尊傷痕遍佈的雕塑,由她上藥包紮。只有目光沉沉,始終停留在女人臉上。

    她眼睛還帶着哭過後的紅腫。

    在坦達部落裏,她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委屈,也不肯掉一滴眼淚,可回到他身邊,她似乎常常落淚。

    因爲他受傷落淚,因爲他轉身離開落淚……

    他擡手撫摸着她的短髮,指尖從黝黑的髮梢穿過,一觸即無,手感終究不似長髮的好。

    “阿染…”莫斯年啞聲道,“把頭髮留長吧。”

    一提到頭髮,她還有脾氣。

    “你害我剪掉的!你負責!”

    莫斯年輕笑:“好,我負責。”

    她上好藥,低頭替他纏裹紗布。柔軟的發頂往下就是纖細的脖頸,在燈光下每一根線條都柔順安靜。

    他忽然伸手,將人拽到了自己大腿上坐住。大手環住她的腰,臉埋進她頸窩裏,用力嗅着她的味道。

    林染輕輕推他:“我還沒包好……”

    “待會再弄。”他忍耐太久,試過將她推開,可這個傻姑娘又傻乎乎地跑回來。哪裏捨得再鬆開,這世上哪有比她更好的止痛藥?

    他早已貪戀沉迷她至無可救藥。

    徐清領着醫生匆匆而來,走到艙門口,透過半開的艙門往裏看了眼,猛地轉過身,順手把門悄無聲息地關緊了。

    醫生有些納悶:“怎麼了?莫先生不是要注射嗎?”

    “現在暫時用不着了。”徐清把門守得死死的,“待會有需要我去找您,麻煩您先去處理別的傷員。”

    他是個大老粗,什麼風花雪月不懂。

    可艙門後,他誓死跟隨,視爲天神的男人,正守着他心尖上的寶貝,收起所有的鋒芒戾氣,爲她臣服,也與她相依。

    那一幕,令徐清感動。

    這種沾染人氣,不再孤獨如神的莫斯年,也只有在那個女人面前纔會出現了……徐清不忍打破。

    林染被莫斯年抱着,整顆心也都掛在他身上,沒注意到外面的情況。

    她摸了摸他的頭,語氣跟着軟了不少:“疼不疼?”

    他忍不住笑:“好疼,所以你抱緊點。”

    嗓音裏帶着淡淡的頑劣。

    莫名就讓林染心裏安定了不少,相信他真的沒事,她小脾氣上來了,掐他還沒受傷的耳朵:“疼死你算了!不是說要跟我兩清嗎?抱着我幹什麼?你要不要臉?”

    理智也在提醒他,該放手了。

    可就是鬆不開。

    他屈服於懷裏的柔軟,在心裏對自己說:再留她兩天吧,兩天就好。

    莫斯年用鼻尖在她頸側蹭了蹭,低低地道歉:“對不起。”

    她鼻酸,掐着他的耳朵不肯放。

    “莫斯年,你愛不愛我?”

    女人啊,只有不愛的時候纔會成熟。

    陷在愛情裏,就像嗜甜的孩子,要不夠糖。

    他緩緩擡起頭,眼眸漆黑,映出她的面容,啞聲回答:“愛。”

    他甚至想不到,還能怎樣更愛她。

    林染撲哧一聲笑了。

    “那你要好好加油了莫先生,你現在在我這兒是零分!你得加夠一百分,我纔會考慮喜歡你一下!”

    他亦微笑,寵溺至極:“好。”

    管什麼以後呢?

    這一刻,她在懷裏,他只想抱緊。

    兩人溫存了一陣,艙門外傳來敲門聲,徐清沒進來,隔着門說:“莫爺,軍方的人想見您。”

    “知道了。”莫斯年要起身,卻被林染按住。

    她有些不樂意。

    “有事爲什麼不找秦司廷,你傷成這樣了,他們還想問什麼?”

    “秦司廷還在昏迷。”莫斯年摸了摸她的臉,“乖,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回來。”

    林染倒是被他前一句話驚住了。

    “秦司廷他受傷了嗎?傷得嚴重嗎?”

    傷是受了,至於嚴不嚴重麻……

    那得看宋歡心腸軟硬程度了。

    不過莫斯年懶得管別人的破事,只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死不了。”說完就起身出去了。

    他身上繃帶纏得跟件背心似的,穿不穿衣服已經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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