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墨炎這次危險了,他的身邊肯定有細作,要不然也不會陷進如今的困境,墨炎那麼厲害的一個人,居然被人算計了,你說,我要不要去邊城幫幫他”沈七七想到墨炎會寫信向自己求救,心裏就藏了好幾只小鹿,不住地亂跳,恨不得插翅飛到墨炎身邊。
“殿下,不行啊,絕對不行啊,你不能走,邊城亂的很,如今攝政王都要支援,你去就更不用說了,不要去啊。”月靈帶着哭腔扯着沈七七的衣袖,沈七七被月靈的眼淚嚇到,她想不到月靈居然說哭就哭,還是非常激烈,她看到月靈哭心裏更煩,只能嘴上胡亂敷衍月靈。
“行行行,不要哭了,我們回去。”沈七七坐在議政殿,周圍的安靜使她更加難受,她乾脆站起來,自己走回玉凝宮,月靈聽到沈七七答應自己不去,才擦去眼淚,跟在沈七七身後回去玉凝宮。
沈七七回到玉凝宮,躺在牀上,實在是睡不着,又翻出墨炎的信來看,其實墨炎在信裏並沒有出現實在的求援的字眼,就是把如今的情況說出來,要求白元蘇帶兵前往邊城,字裏行間並沒有明確的危險信息,沈七七是憑藉直覺認爲墨炎一定有危險,他沒有告訴自己。
她也想過要寫信給墨炎,墨炎在信末明確告訴沈七七,不要寫信給他,信箋隨時都會被別人截住偷走。
越是懷疑,心裏的小鹿就越是跳得慌,她在牀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乾脆披衣起牀,自己鋪好紙筆,給墨炎寫信,她寫着寫着,竟然寫了六頁紙,把能想到的都寫了,實在是無話可說,她才擱筆,用火漆封好,天還是漆黑一片,她只能再回牀上睡覺。
她瞪大眼睛看着窗外的星星漸漸隱去,天邊露出了灰白色的晨色,她在心裏數綿羊,好不容易等到月靈來叫自己起牀早朝,她還沒有等月靈的手碰到自己的被子,自己就忽然跳了起來。
月靈也是睡了半夜,知道沈七七心裏着急,她見到沈七七一下就坐起來,她倒是被嚇到了:“殿下,你不會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吧”
“你不要管了,趕緊給我更衣穿衣,我要早朝,白元蘇肯定要早朝完了再出發,我有事交代他。”沈七七自己已經站起來,自己動手梳妝,月靈趕緊走過去,用最快的時間給沈七七裝扮完畢,她今天化了最簡單的妝容,就連鳳冠也是最簡單的紫玉鳳冠,壓在團成鳳尾髻的頭髮上,穿上一身紫紅色的鳳袍,她自己提起長裙,三步並作兩步,幾乎是小跑着走向大殿,月靈在後面真的是一路小跑了,沈七七走得太快了。
“殿下殿下”
沈七七就要到大殿被小桂子攔住了,小桂子奉命要趕在沈七七上朝以前攔住沈七七,他自己可是一個晚上都沒有睡,眼睛都紅了。
“幹什麼”沈七七見到小桂子穿的衣服像是昨天的,心裏頓時有數,站定,等着。
月靈從小桂子的手裏接過聖旨,放在身前,雙手緊緊握着。
“我就知道,這個弟弟靠不住,你回去伺候他,我知道了。”沈七七推開小桂子,自己趕着往大殿走,月靈還沒有喘好氣,又趕在沈七七後面了。
大殿上的大臣已經站滿了一地,不少大臣都在打着哈欠,有些還閉着眼睛,白元蘇和白樺一臉威嚴地站在武臣的首位,而蘇承溫作爲左丞相和白元蘇相對而立,他得到的消息是白元蘇凌晨進宮,不到一個時辰就出來了,其餘就一點都打探不出來,他的雙眼眯成一條縫,白元蘇倒是腰挺得直直的,他要出征了,白樺和蘇沁雪的親事就可以緩緩了。
“上朝”
執事太監見到沈七七從殿後出現,他慌忙揮動手裏的浮塵,尖着嗓子喊起來,下面的大臣被震醒,紛紛睜開眼睛,手裏拿着玉牌跪在地上。
“衆卿平身皇上今日有事未能早朝,今日由本宮一人垂簾聽政。”沈七七也是心急,她揮揮手,示意跳過其他繁文縟節,自己坐在簾子後面,直接喊了出來,執事太監的眼眉跳了幾下,今天的長公主是不是有點心急了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執事太監看到沈七七的眼神,趕緊又尖着嗓子叫了一聲。在場的人都鴉雀無聲,天月朝暫時沒有大事,很多大臣都等着回去補覺。
“看來大家都無事啓奏,本宮倒是有一件事要和衆卿家商議,皇上昨夜收到邊城的急報,邊城如今被外族和流匪圍困,需要京城派出支援,不知道衆卿家對此有何見解”
沈七七的話一出,蘇承溫的瞳孔驀然收縮,原來昨晚白元蘇進宮就是爲了這件事,沈七七和蕭霽景居然找白元蘇商量都不找自己商議,顯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內,嫉恨的眼神從白元蘇的臉上掃到端坐在簾子後面的沈七七身上,白元蘇有感覺到,沈七七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倒是站在簾子外面的月靈,知道沈七七的意思,給了白元蘇一個眼色,白元蘇心領神會,此事越是隱瞞,就越會讓人懷疑,此次他領兵出征,兵部的人當然會知道。
在場的大臣聽到,都提起了精神,這可是大事,攝政王前往邊城,大家以爲攝政王很快就會回來,畢竟攝政王雷厲風行的作風,使大家都覺得攝政王親自出馬,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現在攝政王竟然向京城求助,大家都極爲意外,紛紛小聲地議論,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