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裴麗跟着你,如果有事,可以用我的玉牌調動京城的府尹。”楚流雲低聲對沈七七交代,沈七七隨口答應以後就揮手要楚流雲離開,楚流雲帶着楚風離開,裴麗一直都是跟着楚風的,見到楚流雲要自己留下,她心裏不情願,又不敢反對,只能望着楚風的背影咬嘴嘴脣,沈七七看見當做看不見,只要速戰速決就可以回去了。
“我要見見那些患病的人,就從你父親開始吧。”沈七七見到白明宇一直很有修養地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她決定就從白明宇開始。
“請跟我來。”白明宇對沈七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沈七七跟着他來到一處草房子,白明宇的家和周圍的草房子沒有區別,都是用茅草做屋頂,泥磚壘起的房子,就是比周圍的房子大了一半,應該就是里長和周圍的百姓的區別。
“這位就是我父親,白雷,大家都叫他白老大。”白明宇簡單向沈七七介紹自己的父親,隨後又想父親介紹沈七七的身份,白老大一臉的菜色,身材不高,身板乾瘦,坐在椅子,瞪着一對小眼睛望着沈七七,沈七七見到了熟悉的神情。
“怎麼是女人,朝廷沒人了,派女人過來。”白老大的眼神就是何章的眼神,何章蔑視沈七七的眼神還帶着一點隱藏,白老大就非常直白了,滿眼都是對沈七七的不信任。
“你們是不是至少十天才喫一頓蔬菜很少喫米飯,飲食都是以肉爲主”沈七七有了何章的事在前頭,對白老大的蔑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望着白老大的臉色和神態,她直接對白明宇發問,就算白明宇歧視女子,起碼言行舉止沒有流露出來。
“你怎麼知道爲何問起這個”白明宇驚訝了,沈七七居然知道他們的飲食習慣,上次的大夫是診斷過後才問起的。
“她是朝廷派來的人,怎麼會不知道,一定是上次來的御醫告訴她,一個女人家,能知道什麼,你要是想看病,就給孩子他娘看,孩子他娘在屋裏面,也是和我一樣,你就不用給我看了。”白老大一臉的不屑,他根本就不把沈七七放在眼裏,對沈七七的話也不放在眼裏。
“白老大,看來你是非常看不起女人,覺得女人沒有用,那你娶老婆幹什麼”沈七七被白老大的態度氣到,何章都不敢如此放肆,這個白老大大概真的把自己當做老大了,沈七七忍不住頂了一句,白老大翻了一個白眼,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
“不要以爲你是朝廷派過來的就了不起,朝廷根本就不管我們這些窮人,恨不得我們個個去死,如今居然派一個女人來給我們看診,真的是窮人的命就不值錢了。”白老大不留一點情面,沈七七也瞬間決定,一定要等到一個才治好這個白老大。
“大夫怎麼會有大夫來看我,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大夫都是男的,不給看嗎”老婦人勉強靠着白明宇坐起來,沈七七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那些御醫用規條作爲藉口不給女人看病,沈七七更覺得有設立女大夫的必要,只是這次就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了。
眼前的老婦人和外面的白老大比起來,彷彿是白老大的母親,她老得很明顯,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一塊了。
“大娘,我就是宮裏出來的大夫,你放心,我會給你治病,你是不是很少喫東西”沈七七的手抓起老婦人的手,手指搭在大娘的手腕上,她以前鬧着玩學過一陣子的中醫,懂得一點把脈的道理,她沒有想到以前鬧着玩的手藝居然真的會派上用場。
她給老婦人把脈,發現她確實就如何章所言,就是氣虛體弱,沒有明顯的病狀,她心裏轉過無數念頭,一時沒有確切的決定。室內光線昏暗,老婦人睜開眼睛,想找到沈七七的位置,找了很久都無法找到,還是白明宇告訴她,她纔對着沈七七的方向緩緩開口了。
“我們這裏沒有什麼蔬菜,一個月就是喫兩三次蔬菜,其他時候,都是喫饅頭,偶然會喫肉,我也很少喫,孩子他爹要幹活,是一家之主,要多喫點。”老婦人說的話使沈七七心裏一動,她也想起自己在宮中的膳食,蔬菜極少,她當時就很不習慣。
不管是懷王還是楚流雲都告訴她,蔬菜在宣陽國極少,就算是皇宮,每天能喫到蔬菜已經是極爲難得的了,沈七七當時不以爲然,如今想起,沈七七心裏有主意。
“能不能看看你們的饅頭”沈七七對白明宇說道,白明宇把擺在牀頭的一個盆子遞給沈七七,沈七七拿起一個饅頭看了看,很一般的粗糧饅頭,掰了一塊放在進嘴裏,沈七七覺得自己是喫到了石頭,實在太硬了,這種饅頭,只能是填報肚子,沒有其他價值。
“敢問姑娘,我的孃親能不能治好”白明宇看來對母親感情很深,見到沈七七久久沒有言語,他忍不住開口問了,他望着沈七七的眼神明亮,沈七七心裏一動
“這是多少”沈七七舉起手指,放在自己的左邊,白明宇的眼神隨即跟隨跟着沈七七的手指移動,沈七七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你怎麼沒事你不是和他們一起喫飯的嗎你爲何沒有盲眼症”沈七七直接問白明宇,他對沈七七晃動的手指都可以清晰可見,他的眼神沒問題,盲眼症不會因爲年輕就不會患上,她記得奏章上說的有年輕人和老人,甚至是孩子,牽涉的人太多,她纔會急着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