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巴見到淡淡的胡茬,喉頭已經出現在喉嚨的中間,他已經成爲一個男人了。
蕭霽景終於長大了,身上的皇者氣質洶涌而出,但是他的長大,卻不符合沈七七的期望,和她所想的差太遠了,喉頭不禁涌起硬塊,沈七七命令自己壓住情緒,不能泄露出半點的不悅,稍微不慎,就會連累白樺,他冒險帶自己前來,如果他有事,可能會連累整個白府。
“要是真的知道長公主不在,依照楚流雲的性格,早就揮兵打過來了,不會只是寫信催促,一定是他想早點把長公主娶過去,不知道想做什麼,皇上就用當初的文書說事就可以,畢竟和他約定的時間還沒有到,不用懼怕他。”
白樺的話說到了蕭霽景的心坎上,“對,你說得對,就這樣辦,回頭你擬好文書,朕蓋上玉璽就送回去給他,宣陽國是什麼,不過就是一個小國而已,朕都答應給長公主了,還敢催促朕,真是不要臉,行了,你出去擬定文書。”
蕭霽景揮揮手,他還有很多奏章要看,白樺見到他的手邊堆積了很多本摺子,白樺心裏一動,其實蕭霽景的話,正好給了他開口的機會。
“皇上,就算他無理要求,可要是到了期限,我們還沒有找到長公主,那要如何對他做出交代”白樺試探着問蕭霽景,擡起眼皮,望着蕭霽景,而蕭霽景聽了白樺的話,眼中竟然沒有半點擔心,反而是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樣。
“不用你擔心,阿姐會自己回來,朕的手裏有魚餌。”蕭霽景側頭望着白樺,得意地笑了,發出刺耳的笑聲,屬於成功者的笑聲,沈七七還是沒有明白蕭霽景的意思,魚餌,也許是假的,她想確定墨炎的消息,白樺此時的心思和沈七七一樣。
“魚餌在皇上的手裏,也要魚兒知道,如果魚兒不知道,魚餌再好也沒有用。”白樺話裏有話,這句話只要蕭霽景接下去,就可以知道答案。
“你想知道”蕭霽景忽然冒出一句,白樺忽然意識到自己以前一直都沒有追問,如今忽然追問,難免會令蕭霽景起疑心。
“我是爲皇上着想,要是皇上覺得我不可靠,不願意告訴我,我也無話可說,不管如何,我都會爲皇上想到對策,不會讓天月受到宣揚的半點傷害,如果楚流雲敢揮兵來犯,我第一個就披掛上陣對付他,保護我們的國家。”
白樺的態度很認真嚴肅,作爲一個將軍,他說出了自己應該說的話,也令蕭霽景很滿意,他就是要聽白樺的表白,有了白樺的保證,蕭霽景也放心地把自己的打算告訴白樺。
沈七七的心跳慢了,手卻顫抖了,墨炎,真的沒有死,他在蕭霽景的手裏。她用盡全身力氣,希望白樺可以繼續問下去,知道墨炎的所在。
“墨炎,在皇上的手裏”白樺的聲音也有了一絲的顫抖,幸好白樺儘量穩定自己的情緒,這個消息,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這個是祕密,你不用知道,只要記着朕的話就行,朕會讓阿姐回來求着朕。”蕭霽景對白樺豎起一根手指,搖晃幾下,白樺也不敢再追問,再問下去,就會露出馬腳,蕭霽景如今的心思已經不是以前的少年,很多時候,他的心思,白樺都無法猜測。
只能到此爲止,白樺從地上撿起信函,按照蕭霽景的吩咐出去寫回信,在走到一半的時候,回頭問蕭霽景:“皇上,你想念長公主嗎”
“白樺,你是不是對阿姐還餘情未了朕說過了,你和阿姐,永遠都不會在一起,你喜歡哪個女子可以告訴朕,朕親自爲你指婚,只有阿姐不行,以前你不懂得珍惜,朕也給過你機會了,如今,是不能回頭了,你還不明白”
蕭霽景誤會了白樺的意思,其實白樺是爲沈七七而問的。
“我知道,皇上,我就是好奇,你和長公主的感情極好,甚至可以說是相依爲命,爲何如今,你對長公主似乎除了利用,就沒有其他感情。”白樺的眼角掃過沈七七所在的地方,他知道,沈七七一定聽到,也一定想知道蕭霽景的回答。
“朕對阿姐,當然有親情,可朕是一個皇帝,首先以天月的利益爲先。只要對皇位,對天月有利的事,朕都會去做,和宣陽國的聯姻,對天月是極好的事,而且阿姐是皇后,整個後宮之首,有什麼不好,要是楚流雲敢對阿姐不好,朕也會出手,朕自問沒有對不起阿姐的地方。”蕭霽景說得是振振有詞,要是不知道的人聽了,還以爲是沈七七對不起蕭霽景,蕭霽景簡直就是處處爲沈七七着想。
白樺心中也是感嘆,他目睹所有的事情發生,而蕭霽景根本只爲自己着想,他對沈七七的想法,就只有利用。
“其實,皇上,是不是還有其他辦法,可以成全長公主和墨炎墨炎,也並非十惡不赦。”白樺的眼神再次掃過沈七七所站的地方,沈七七卻是暗中搖頭,白樺的問,簡直就是多此一舉,蕭霽景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
他的眼裏,只有自己和皇位。
他不會爲沈七七做出任何犧牲,就算,他和沈七七的感情,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