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見葉柔”張暴沉沉一聲怒吼,像一頭髮狂的野獸。
張玉龍愣了一下,旋即說道:“那小丫頭被三弟帶走了,現在已經在三弟的房間了。”
張玉龍驟然一愣,猛地大喝道:“混蛋誰讓他把人帶走的”
“寒天殿下不是說把那小姑娘賞給三弟了嗎”張玉龍嚇得不輕,知道有事情發生了,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張暴臉色陰沉無比,嘴裏猛烈地喘着粗氣。
蒼海寒天的確這麼說過,但張暴沒想到張玉郎居然真的敢去做。
“一個被廢掉的廢物,還不讓人省心”張暴捶胸頓足。
“父,父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張玉龍見張暴神色驚慌異常,當下試探着問道。
“玉郎把人帶走多久了”張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悚然問道。
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張暴對張玉郎當然是瞭如指掌。
他的這個兒子,別的本事沒有,就會折磨人。
府中的丫鬟們,十之都受到過張玉郎的虐待,甚至還有不少死在了張玉郎的手上。
“有,有,有半個小時了。”張玉龍舌頭打轉,突然驚叫道:“三弟不會把那小姑娘殺了吧”
轟隆
這句話猶如一聲響雷,突然在張暴心頭炸開,他頓時感覺到三魂出竅,七魄離體,整個人搖搖欲墜,差點摔倒。
“父親,父親。你沒事吧”張玉龍趕緊攙住張暴,豆大的汗珠滾滾淌下來。
毫無疑問,這次張家攤上大事了。
“快,帶我去玉郎的房間”張暴一把推開張玉龍,跌跌撞撞地奔出去。
如果葉柔真的出了什麼事,張暴必定要跟着陪葬。他若一死,整個張家的頂樑柱就倒了,張家這個大廈就離倒塌不遠了。
張暴和張玉龍父子來到內院的一處別緻小院,小院之外幾個小丫鬟嘀嘀咕咕地說着什麼。
“小丫頭,嘿嘿,趕緊放下那個小東西,本少爺帶你玩樂玩樂,若是不然,本少爺就把你賣進窯子。你可是不知道,那些達官貴族的大老爺們,最喜歡你這種小姑娘啦。哈哈,哈哈哈”
小院之中,傳出張玉郎尖厲的狂笑聲。
張玉郎現在已經不是男人,連聲音都是尖銳刺耳的。
房間之中,葉柔緊緊抱着小乖,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裏,眼角掛滿了溼潤
的淚水,顯然嚇得不輕。
張玉郎一步步走過來,十分的小心,眼睛始終盯着葉柔懷中的小檮杌。
張玉郎可是見過小檮杌的厲害,連泰三壽被小檮杌咬了一口,都全身冰凍住。
張玉郎剛纔就被小檮杌咬了一口,到現在半條手臂還是麻木的,沒有任何知覺。
“嗚――”小乖齜牙咧嘴,喉嚨裏發出威懾的聲音,它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葉柔。
此時的小乖雖然只有一個月大,卻有了一些心智。它天天跟葉柔呆在一起,甚至比對葉荒還要依賴。
葉荒是小乖出生之後見到的第一張面孔,靈獸的本能會把自己見到的第一張面孔當做母親,所以小乖會視葉荒爲第一主人。
而葉柔和它朝夕相處,就是它的第二主人,這已經印去這隻檮杌的靈魂了。
張玉郎小心翼翼地靠近葉柔,神經緊張到極點。
“玉郎”就在這時,一聲狂怒的吼聲,如同驚雷響起。
張玉郎被驚得全身一顫,差點嚇尿了。
等他聽出是張暴的聲音,這才鬆了一口氣。
“爹,怎麼了”張玉郎推開門,看到張暴怒氣衝衝地奔過來,頓時心頭一沉。
張暴也不去理他,直接闖進房間,看到葉柔還活着,頓時懸在心頭的石塊終於落地了。
只要葉柔還活着,一切都好辦。
張暴走出房間,看着張玉郎,冷冷問道:“你沒對她做什麼吧”
“沒有。”張玉郎覺察到張暴眼神不對,頓時頭搖得撥浪鼓一樣。
“她知道你是誰嗎”張暴突然問道。
“知,知道。”張玉郎下意識地點頭。
葉柔已經認出張玉郎,而且她也知道自己身在張府。
張暴突然閉上了眼睛,好似在思考什麼。
“玉郎,你別怪爲父心狠”突兀地,張暴睜開雙眼,陡然一掌拍出,重重砸在張玉郎頭頂之上。
“嘭”張玉郎雙膝一沉,頭頂爆裂開,鮮血噴涌出來,當場死掉。
臨死之前,張玉郎一臉不解地看着張暴,眼神之中是疑惑和不甘。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後竟然死在親爹的手上。
“父親”這一幕,正好被隨後趕來的張玉龍看在眼裏,頓時哀嚎一聲。
張暴拂過張玉郎雙眼,讓他閉上雙目,
神情變得幾分恍惚,幾分哀痛,聲音沙啞道:“玉龍,要保住張家,玉郎必須死。爲父沒有辦法,只能這麼做爲父也無奈阿”
葉荒不是傻子,如果把葉柔交出去,就必須給他一個交代。
葉柔爲什麼會在張玉郎的手上,又爲什麼會出現在張府
如果不能回答這些問題,張暴依舊脫不了干係。
爲了保全自己,保全張家,張暴必須犧牲張玉郎。
張暴在對張玉郎下殺手之前已經想好了退路: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張玉郎身上,就說是張玉郎要報復葉荒,所以派人將葉柔劫走。
當然,禁衛軍之中參與這件事的所有人也必須死,只有這樣,才能將真相隱瞞。
張暴心腸狠毒,連自己的兒子都能殺,死幾個禁衛軍的武士,當然對他不痛不癢。
所謂虎毒不食子,張暴此人,比禽獸還要歹毒
殺了張玉郎,張暴很快鎮定下來。
他將張玉龍喊過來,沉聲說道:“把參與這件事的所有人召集過來,然後”
張暴做出一個滅口的動作,張玉龍當即心領神會,立即離開。
張暴當下不再耽擱,讓幾個丫鬟把葉柔帶出來,然後親自提着張玉郎的屍體,轉回皇宮。
做戲當然要做足,張暴正是要帶着張玉郎的屍體去皇宮。
只要葉荒看到張玉郎的屍體,就算心裏有疑問,也不會再糾纏下去。蒼海海端坐在大殿上,焦急地等待着。
張暴晚來一分鐘,蒼海倫婉的命就危險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