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韶光的好奇,孟九郎就說了一個去。
“什麼人肉包子,我孟九郎行走江湖那可是響噹噹的人物,怎麼會幹那種齷齪下作的勾當,雖然這煮的面的確是不敢恭維,但我也是在一天天的進步當中,想我當初決定做劍客那會,也是……”
孟九郎正想講述一下自己的俠客光榮史,卻被杜凱擡手給打斷了。
“行了行了,你還是少說會話吧,我跟天女娘娘這會又累又困,聽不得你的碎碎念,我們這吃了打滷麪就得找個地方去休息了。”
杜凱說着又端起打滷麪唰唰唰的吃了起來。
就在所有人的陷入到一陣沉默之時,楊五郎又槓着個酒壺從店外走了進來,看他滿身的積雪,想來這天氣是又寒冷了不少。
“喲,孟九郎,沒想到你這小破店還沒倒閉呢,這還有……六妹,你也在這呢。”
楊五郎放下手中的棍子,就讓韶光給他挪挪窩。
“五哥。”
姚豆豆出於禮貌的回了一句,楊五郎也微微的點頭致意。
“諾,去把爺的酒給打滿,若不是我照顧你這小破店的生意,你這傢伙恐怕要餓死。”
楊五郎把酒葫蘆往孟九郎的胸口上一丟,孟九郎雖然心中很是腹誹,但卻也老老實實的拿着酒葫蘆,去到櫃檯後面給楊五郎打酒,孟九郎恐怕也不知道,自己也不知在什麼時候開始,就安於做一個酒店老闆的現狀,興許是江湖上的打打殺殺已然讓他厭倦了,若是能再找個可以相依終生的女子,那倒也不失爲一個好的歸宿。
“六妹,先前我聽說你要去給石春的兒子看病,也不知是真是假,而現今石春父子就被關在了我們府衙的大牢裏,說是犯的謀逆大罪,哥哥以爲,你跟這石春父子最好還是趕緊撇清關係?不然到時遭到牽連,那就得不償失了。”
楊五郎很是關切的說道?姚豆豆則微微的笑了一下,卻並不作答。
“哎,這人生在世,世事無常,想那石春父子曾經是何等的風光?富可敵國?盛極一時,就連皇帝老兒也得看他石家的面子?現在被晉王說剿就給剿了,果真是應了那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楊五郎話音剛落,孟九郎就把酒葫蘆又直接丟到了他的懷裏?並不忘趁機挖苦他兩句。
“五十個大子?你這傢伙一天喝那麼多酒?我還以爲你真是個糊塗蛋?不想今天說的幾句話倒是比誰都敞亮。”
楊五郎聽了這孟九郎的話,也不知道是在誇自己還是在損自己?只是從兜裏摸出了五十個大子?嘩啦一聲丟到了桌子上。
孟九郎見了銅板?眼睛一下就綠了?也顧不得與楊五郎往日的恩怨?便連聲說了兩句謝謝老闆,姚豆豆見那孟九郎脣紅齒白?身長體修,瞬間又開始浮想聯翩起來。
“不行,我們不能這麼坐以待斃。”
杜凱突然錘了一下桌子?把姚豆豆從幻想中驚醒。
“天女娘娘,根據末將多年來累積的經驗?以及上次跟你一起出逃所遭遇的一切,末將以爲,這晉王已然是靠不住了,末將以爲,您還是得儘早做出謀劃纔是。”
“哎,難道我與雲州緣分便已然盡了麼。”
姚豆豆垂下頭來唉聲嘆氣,衆人又不知該如何來安慰姚豆豆。
正當所有人都一言不發,各自陷入到自己的深思之時,許先生又提着個酒葫蘆從方便大食堂外走了進來,許先生在推開大門的一刻,一陣風雪就齊刷刷的往屋內襲來。
姚豆豆坐在堂中忍不住的又打了一個激靈。
“喲,這麼大清早的都在呢?”
許先生走近了衆人,孟九郎又主動接過了許先生的酒葫蘆,並與他寒暄道。
“先生這一早一晚準時點卯,想來是酒量驚人吧。”
許先生見孟九郎笑面迎人,也是微笑着點了點頭。
“也不全是自己喝,家裏泡着藥酒,隔三差五就得滿一回,所以這打酒也就勤了。”
許先生說完,杜凱又挪了一下窩,給許先生騰出個空位。
許先生坐下之後,又與姚豆豆點頭致意。
“原來是許先生,想先生與我同去石莊,也是一宿沒閤眼,怎麼不在家中好好的休息。”
姚豆豆也十分關切的問道,倒讓許先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無妨,自入冬以後天寒地凍,少不得有凍傷之人,我那泡了些藥酒正好就派上了用場,這不,藥酒剛用完,我那又正躺了幾個病人,所以才急匆匆的過來打酒。”
許先生說到此處,姚豆豆就擡頭看了一下孟九郎手中的酒葫蘆,果然是一個超大號,想來這許先生即便是再嗜酒,也不可能一天喝兩大葫蘆還如此的清醒。
“原是如此,許先生果真是一位古道熱腸,宅心仁厚之人,想我現今恬爲雲州主事,卻也不能解決百姓飢寒問題,或許,我根本就不是治國這塊材料。”
姚豆豆有些自嘲的說道,許先生卻是有着不同的看法。
“哎,新月姑娘也不宜妄自菲薄,在下雖然並不瞭解你所推行的新政,但是前來治病的病人沒一個不誇你的新政是真心真意爲百姓謀福利,正所謂天聽自我民聽,天視自我民視,這百姓都說好的,必然是也是順天應時的好政策。”
許先生冷不丁恭維了幾句,又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連連點頭稱是。
“可惜啊可惜,我們天女娘娘處處爲百姓着想,卻是遇人不淑,想來這雲州也是呆不長遠了。”
杜凱說完又長嘆了一聲,卻是引得許先生一臉呆萌。
“杜將軍,您這是什麼意思?”
許先生這麼一問,杜凱就把晉王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給了許先生,許先生聽完之後,也是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