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兩個男人誰也沒有把阮蘇的話聽進去,倒是像被加油一般,更加狠戾。.xssodu.
阮蘇翻了個白眼,直接跑到兩人中間,伸着胳膊擋在中間:“鬧夠了沒有?”
傅涼城白色羊絨大衣上兩個黑漆漆的腳印,楚珩的下巴上還是未乾涸的血跡。
阮蘇真搞不懂,兩個加起來半百的男人,居然還像小孩子一樣動手。
“蘇蘇,你讓開。”楚珩抹了一把脣角,不服氣的擺出要繼續幹仗的架勢。
傅涼城也在她身側沉聲:“這是男人的事,你靠邊。”
“瘋了……”阮蘇無奈轉身看着傅涼城:“我跟你回去。”
傅涼城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眸色沉了沉,她是在擔心楚珩?
“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阮蘇沒注意到傅涼城的表情,看了一眼楚珩,轉身拉着他走。
始終未開口的楚彥就這麼成了一場鬧劇的壁畫,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踱步走到楚珩身側:“沒事吧?”
“小事。”楚珩一說話,就覺得扯痛了下巴,‘嘶’的一聲皺了皺眉。
那兩人已經消失在雪夜中,楚珩看了看楚彥凝重的表情:“繼續喝兩杯?”
楚彥輕笑:“你都這樣了,還有心情喝兩杯?也不怕嫂子知道和你吵。”
“她在國內能知道什麼。”楚珩拍了拍身上的土,摟着楚彥的脖子就重新回了酒吧。
離去的阮蘇拉着傅涼城的袖口往回走,繞了兩圈,都沒找到路。
只能求救的轉頭看着他:“呃……怎麼走?”
傅涼城就這麼被阮蘇拉着,始終未說話,垂眸看她的時候,阮蘇才發現,傅涼城的脣角也受傷了,黃豆那麼大的破皮已經開始滲血。
“破了相了……”阮蘇昂着下巴,藉着路燈看着他。
傅涼城沒說什麼,反手將阮蘇的手腕扣住,帶她從一條小道繞着回別墅。
阮蘇快步跟上,嘴裏忍不住嘟囔着:“一把年紀的成年人,學人家熱血青年動手。”
“你心疼?”傅涼城帶她走回別墅前,冷聲問着。
阮蘇還未開口,別墅的大門就被人打開,然後便是雲初雪驚呼的聲音:“天啊,涼城,你怎麼了?”
嗓門大的,讓阮蘇都懷疑這女人是不是有心臟病。
傅涼城不語,快步走回客廳,阮蘇看了一眼雲初雪跟上他的大長腿:“你先坐這兒,我給你找醫藥箱,回頭破了相又要賴我……”
邊嘟囔,邊去別墅裏找醫藥箱,客廳裏雲初雪關切和詢問的聲音傳入阮蘇耳中,若是不知道的,怕是會認爲,這雲初雪纔是傅涼城的合法嬌妻吧?
拎着白色藥箱,阮蘇走到傅涼城身側,還沒動手,就被雲初雪奪了過去藥箱:“涼城,先把外衣脫掉,我看看你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
傅涼城擡眸看着阮蘇,一動不動,倒是讓雲初雪尷尬了一些。
“還是我來吧。”阮蘇讀懂傅涼城的眼神,她惹的禍,當然她自己來收尾。
“好端端的怎麼就受傷了?”她嗓音裏有着淡淡的哽咽,彷彿隨時會哭出來一樣。
阮蘇深吸口氣放下藥箱,轉頭看着雲初雪:“擺脫,他也只是皮外傷,又不是要死了,你別這麼哭哭唧唧的行不行?就算是要哭喪,也是我這個原配打頭陣好嗎?”
“……”雲初雪又被阮蘇給噎了一句,那眼淚還真是在眼眶裏打轉兒了。
傅涼城的臉色沉的就像廚房炒菜的鍋底一樣黑,不爲別的,阮蘇這是咒他早登極樂?
“你就那麼想讓我死?”傅涼城擡眸凝視着她,冷不丁的問了句。
“我不過是打個比方。”阮蘇撇脣,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了?
棉籤沾了雙氧水,阮蘇左手擡起傅涼城的下巴,水眸左右看了看,然後開始給他清理傷口,動作談不上輕柔,但是很熟練。
傅涼城感覺到她冰涼的小手觸及到他的下巴,脣角的扯痛居然輕了些。
“還挺熟練的,以前經常給楚珩上藥吧?”沒來由的,傅涼城又問了句。
阮蘇無語又無奈:“芝麻綠豆大一塊傷,你想讓我怎麼笨拙?”
清理了傷口,阮蘇要給他貼上創可貼,卻被傅涼城按住了手:“不需要了。”
“涼城,不貼創可貼,很容易感染的。”雲初雪被曬在旁邊,渾身的不自在,一直以來,她可都是傅涼城和傅家人的中心點,從什麼時候開始,也會被人忽略了?
“涼城怎麼了?”傅奶奶聽到客廳裏的聲音,大半夜的也睡不着,便出來看看。
“奶奶,涼城受傷了。”雲初雪可算是找到了告狀的地方,連忙上前扶着她過來。
傅奶奶走到跟前一看,傅涼城脣角破了皮,衣服上幾個髒兮兮的鞋印子,然後慈愛一笑:“這德行還真像個男人的樣子!”
“……”
“……”
阮蘇和雲初雪都無語了,傅奶奶不但不生氣,沒有質問,反倒是挺開心的?
最無語的要屬雲初雪,本以爲告狀能讓傅奶奶呵斥阮蘇一番,誰知道竟然這種場面?
不過,雲初雪腦子轉的快,她連忙賠笑說着:“是啊,這個樣子纔有些他年輕時候的影子,記得以前,他也會爲了我和其他的男孩子打架呢!”
雖然是順着傅奶奶說下去,但是阮蘇怎麼聽着,這話都挺彆扭的,雲初雪這種女人,報復心還真強,不過,阮蘇還是挺好奇的,傅涼城是怎麼爲了雲初雪動手的?
“你們年輕人不是有句話,能動手就別bb?”傅奶奶一張菊花臉說這話還有幾分俏皮。
阮蘇噗嗤一笑,傅奶奶還真是跟得上時代,邁得開步伐。
“呀,阮蘇,你身上酒味好大,我去給你弄點兒醒酒湯。”雲初雪故意說着,生怕傅奶奶聞不到阮蘇身上的酒味似的,順便給自己立個賢良淑德的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