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涼城的臉色變了變,眉眼中顯然是不悅的神色:“你是誰家的孩子?”
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猜測,這孩子,怕是傅永安那邊帶回來的,要不然,傅家這幾個傭人,也不至於跪在地上給這孩子當畜生玩兒。
那孩子雙手叉腰,黑漆漆的眼珠兒盯着傅涼城:“我是這家的小主人,你說我是誰!”
呦呵,還挺自覺,剛回國就把自己自詡爲這棟房子的小主人,傅涼城輕聲冷哼,沒有理會這孩子,長腿邁開,就往屋子裏走去。
被忽略的小女孩顯然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從小到大,自己就是聚光點,怎麼允許被人忽略,於是邁開小短腿,追在傅涼城的身後:“誰允許你進來的!”
阮蘇看了看這孩子,開始擔憂房子裏,又會是一番什麼景象。
傅家豪華客廳裏,阮蘇的婆婆肖玫正端坐在中間的位置上,手中是熱氣騰騰的茶,小口的飲着,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依舊是看不出來什麼神色。
“媽。”傅涼城朝着肖玫點點頭,眸光便落在沙發另一側的一對男女身上。
傅永安和傅涼城年紀相同,只不過半年相差,按道理,要叫他一聲大哥,可……
“涼城回來了?還真是好久不見。”傅永安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那張和傅涼城有三分相似的臉上,是虛僞又讓人作嘔的笑意。
傅涼城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筆記他對傅永安的恨,從未減少過。
總有人說,恨一個人只會讓自己更痛苦,可這不一樣,面對差點兒害死自己,又害的父親昏迷二十幾年的人,讓他如何放得下?
傅永安身側坐着一個面容清麗妝容洋氣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一直追生穩住地位的原因,傅永安的老婆看起來有些老態。
“你就是阮蘇?”那女人歪着頭,上下打量着傅涼城身側的阮蘇,那種審視的感覺,很不友好。
雖然是妝容得體,衣着靚麗,可阮蘇總覺得這女人的眼神有些怪異。
她還沒等開口,就覺得小腿一陣火辣辣的疼,讓她直皺眉頭。
“你們怎麼這麼沒禮貌,不回答我的問題,還隨隨便便進我家!”剛剛那小女孩兒追了上來,手裏的鞭子狠狠抽在阮蘇的小腿上,好在是冬天,不然肯定是要流血了。
“嘶……”阮蘇蹙眉,水眸沉了沉,沒好氣的吼了句:“誰家熊孩子,喫化肥長大的嗎?”
“噗……”傅涼城正端起傭人遞過來的咖啡,一個沒忍住,就噴了出來,卻依然動作優雅的擦了擦脣角:“抱歉。”
被傅涼城噴了一身咖啡的傅永安和劉麗莎夫婦臉色可不怎麼好看。
“露西,過來。”劉麗莎精緻描繪的大眼狠狠的瞪了一眼阮蘇,朝着自己女兒招手。
“媽咪,化肥是什麼?”熊孩子推開阮蘇,跑到劉麗莎跟前問着。
“你不是說這裏很快就是我們家了?”露西被劉麗莎懟的有點兒疼,小手揉着額頭。
阮蘇挨着傅涼城坐下,揉了揉被熊孩子抽疼的腿,忍不住想笑,熊孩子倒是有個好處,兩句話就把傅永安和劉麗莎夫婦回來的目的給說了出來。
劉麗莎有些尷尬,清了清喉嚨:“胡說,媽咪告訴你的明明是讓你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
“可是……”熊孩子還想頂嘴,就被劉麗莎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看來,之前傅奶奶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這傅永安回國,目的就是家產。
他們擁有國外的那些還不夠,還想來分傅涼城這邊的,貪得無厭!
傅永安看了看肖玫,道:“大伯母,大奶奶什麼時候回來?”
阮蘇很想吐槽這稱呼,傅永安的親生奶奶,是傅爺爺的三兒,也就是外室,叫一聲大奶奶,聽起來,倒像是自我強調,他們是庶出。
肖玫攏了一下整齊的髮絲,優雅的放下杯子,才慢慢開口:“應該快回來了。”
“那就好,這次我們回國,主要是給爺爺遷墳,我還特意請了一個國外的風水先生來。”傅永安一邊說着,一邊拿出幾份文件放在桌上。
“這都是我請的風水先生看好的地方……”
傅涼城冷冷的掃過他拿出來的文件,不悅的說着:“怎麼?外來的和尚會念經?”
還用的着特意從國外帶一個風水先生回來?
“涼城,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奶奶跟我說過,爺爺這個人,最講究的就是風水,而且,這個風水先生,當年可是爺爺親自拜訪過的,我們在國外的居家風水公司擺設,可都是靠他。”
傅永安擡起頭看着傅涼城,毫不退縮的說着。
他可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這傅家祖宅,纔是他最想要的,雖然建築已久,可……
收回自己的思緒,傅永安知道,拿這傅家爺爺說事兒,最管用:“而且,爺爺的遺囑上也寫着呢,亥豬年,他那塊墓風水就要改改,我也是遵照遺囑辦事。”
這一年,正好是亥豬年,俗稱金豬年,看來,傅爺爺還真是挺迷信的,阮蘇瞄了一眼桌上的幾個選址,然後眨了眨眼,從這些,也是可以推斷,傅家爺爺,對外室,倒是極好的。
又拿遺囑來說事兒,傅涼城涼薄的脣緊抿着,良久,才低聲說着:“既然是這樣,那就讓你的風水先生儘快安排。”
言外之意,就是安排完了,你們都給老子滾蛋,傅永安又不是聽不出來。
“急什麼,這一次既然難得回國,我就準備在這家裏住上一段時間,我可是還記得,小時候我最喜歡在這棟宅子裏玩兒捉迷藏……”傅永安纔不會走,他的目的還沒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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