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他胸腹之中也非常難受,憋悶欲嘔,後背像刀扎一般的痛,似乎徐靜掌中的風意已然深深刺入肌肉之中。
“戰鬥,還沒有結束。”
蕭承雲大喝一聲,強忍傷痛,將天縱步運至極限,三步之內轉到到徐野靜的背後,掌心之中出現一個微型氣漩,向他的後背印上去。
徐野靜一聲冷笑,頭也不回,咚地一聲,臺子之上狂風乍起,身形再次從蕭承雲眼前消失。
“困獸猶鬥而已,既然你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蕭承雲這次已經有了經驗,前一招爲虛,一掌擊出之後,立刻劃出個半圓,閃電般改向身後擊出,同時身形陀螺般急轉,不能讓徐野靜肆意出現在自己背後。
“哼,徒勞。”
蕭承雲一掌擊空,轉過身體,卻仍然沒有看見徐野靜的身影,他竟然再次出現蕭承雲背後
徐野靜仰天長笑,身形卻絲毫沒有停滯,在蕭承雲聽起來,笑聲就如同從四面八方傳來。
“無論如何,我都必須找到與他正面對決的機會,哪怕只有一次,只要一次就夠了”
蕭承雲咬緊牙關,由於劇烈運動,背後的傷勢愈發嚴重,每動一下都像針扎般痛苦。
一個青衣弟子緩緩步入廣場之中,腳步不沾塵土。
“有些來晚了啊”他嘆道,“不過最精彩一幕還是趕上了。”
“是你”谷靈和查力面色一凝,他們認識這個人,也聽說他與蕭承雲的一戰。
“是我”此人古井無波的臉上,一雙眼睛格外清澈,“拜蕭承雲所賜,我在牀上躺了一個多月才能下地,又練了一個月才恢復狀態同樣拜他所賜,我保住了一條性命。”
此人,正是外門弟子中速度第一的齊永昌。
那個與蕭承雲上演技巧型身法與速度型身法巔峯對決的齊永昌。
“不要這麼看着我,我好歹也是外門弟子,碰巧也晉入了煉氣境,當然要來參加典禮,不是專門爲尋仇而來。”
見谷靈與查力都有所戒備,齊永昌淡然一笑,表明態度。
“看到比自己還快的速度,有何感想”查力嗡聲嗡氣地問道。
齊永昌默然,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旋即又歸於平復,說道:“那一戰,我學到了一件事,就是任何身法,都有破綻。”
“那你能否看出,徐靜的身法,破綻在何處”谷靈心中生出一線希望,然而她沒有指望能得到齊永昌的回答,畢竟一腳之恨,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
“在他這個境界,他的身法技巧速度兼備,本沒有破綻”齊永昌頓了一下,又展顏笑道,“然而他選擇了一個錯誤的地點,這就有了破綻”
驀然間,齊永昌高聲喝道:“典禮臺”
蕭承雲已陷入苦戰,體力盡數耗費在繞圈之上,繞得頭昏腦脹,卻連徐野靜的衣袂一角都沒有碰到。
當事者迷,旁觀者清。
“是了,四方型的典禮臺,直角形的臺角,不正是死角麼站在角落裏,他還怎麼繞到我背後”
一念及此,蕭承雲虛晃一招,跳到臺角里。
徐野靜的身形終於停止了移動,站在典禮臺的中心,臉上沒有絲毫挫敗的神情。
臺下衆人,無論對蕭承雲的看法如此,均是鬆了口氣。
即使是嫉妒蕭承雲和恨蕭承雲的,大部分人也不願意看到他以如此憋屈的方式失敗,更因爲他們只要設身處地地思考,如果自己和蕭承雲互換位置,自己只會被耍得更慘。
“師兄你說蕭承雲還有獲勝的機會麼”那個神情怯懦地弟子小聲問道。
年紀較長的那個外門弟子連說三個難字,嘆道:“站在臺角,確實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但又如何獲勝蕭承雲已經先中了一掌,體力又消耗過半,一直耗下去,徐野靜就可以選擇正面強攻,蕭承雲還是會輸。”
蕭承雲倚在臺角不斷喘息,暗運旋風訣,調理氣內有些混亂的元氣,同時積蓄體力以待反擊。
“看這樣子,你以爲我就只有身法能壓過你,是麼”徐野靜冷笑道,“只要你躲進臺角,我就只能衝着你乾瞪眼了你是這麼想的吧”
蕭承雲並不答話,雙眼緊盯着他的一舉一動,全力恢復元氣與體力。
“不說話是吧,那我就打到你求饒”
徐野靜體內元氣陡然外涌,如同一團雲霧般籠罩全身,同時輕描淡寫般向蕭承雲胸前擊出一掌。
“正面對抗,我應該有機會”蕭承雲身形一低,利用他出掌的機會突襲他的空檔。
當他使用天縱步,一腳踏出的時候,卻突然愣住了。
徐野靜的一掌,在中途開始抖動,就像他的手臂支撐不住手掌的重量般,搖搖欲墜。
突然,他的手掌就像從中間裂開般,一分爲二。
蕭承雲使勁眨眨眼睛,自己眼花了麼
他沒有眼花,掌影由一變二,由二變四,由四變八,眨眼之間鋪天蓋地地都掌影。
在徐野靜自身元氣的加持下,掌影不斷抖動、分裂,化爲滿天的蝴蝶,翩然飛舞,根本分辨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這是高速振動所產生的大量殘影,眨眼之間已襲至蕭承雲面前。
如此華麗的武技,讓臺下弟子連連驚呼。
“太可怕了,這個徐野靜既有鬼魅般的身法,又有變幻莫測的掌法,假以時日,必是內門前十的存在”
“錯他還沒有修習雲水宗的內門武技,就已經達到這種高度,我看他以後很可能會進入內門前五”
“你們說的,好像蕭承雲已經輸了一樣”一個弟子不服氣地說道。
“蕭承雲在這種掌法面前,沒有任何機會”年紀較長的弟子嘆息道。
蕭承雲的嘴角露出一絲不引人注意的微笑,同樣的微笑也出現在谷靈的嘴角。
他可是在遷雲堂裏與陣法加持下的谷靈戰鬥過,論武技的繽紛華麗,有哪個能與踏雪尋梅劍法相比那可是能引動天地元氣,對敵人造成幻覺的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