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你還不配當我的師父,至於你們能不能把我的手留下,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楊捕頭放下心來,他還真怕蕭承雲答應下來,既然蕭承雲明確拒絕,那就沒什麼顧忌了。
瞎老道見蕭承雲居然敢當面駁自己的面子,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頓時沉了下來。
“小娃娃,你認爲今天是誰在這丁飛飛背後爲他出謀劃策”
“莫非是你”蕭承雲心中咯噔一聲。
“哈哈,不錯正是貧道就憑丁飛飛那點本事,怎麼能想出如此完美的計劃你拒絕貧道的好意,難道今天還想生離此地”
“是麼,我蕭承雲可不是被嚇大的,今天誰不能生離此地,還尚未可知”蕭承雲緊緊握住精鋼長劍,恨不當下就把這瞎老道劈成兩半。
滿香樓可是有他三成乾股,他還指望明年能享受分紅呢,這下全泡湯了。
誰敢擋住他賺錢之路,他就跟誰拼命
瞎老道仰天長笑,用手指點着蕭承雲說道:“小娃娃,你以爲虛張聲勢就能唬住貧道貧道早已看出來了,你那兩招確實威勢驚人,不過那是靠肆意揮霍元氣才達到的,現在你體內的元氣儲備,恐怕已經不足五成了吧。”
“只要有一成,就足夠殺掉你們兩個了。”蕭承雲面不改色回答道。
確實如瞎老道所說,連續釋放出風起浪涌和踏波分影斬,蕭承雲體內的元氣只剩下四成多一點,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恢復了。
“火靈子前輩,還跟他廢什麼話,咱們直接殺了他就得了,省得夜長夢多,遲則生變。”楊捕頭牢記着上次谷靈半途插手的教訓,深恐這次又有人打擾他的計劃,畢竟已經拖延了太長時間,誰知道天雲宗或者藍閆城方向有沒有人察覺異狀。
在天雲宗山下大肆屠戮天雲宗弟子,關係到宗門榮譽,宗門高層很難坐視不理。
“好吧,”瞎老道嘆了一口氣,“小娃娃,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們了。”
他的身體內部驟然透出淡淡的紅芒,彷彿有炭火在他的體內燃燒,紅色熱流從他的氣海發出,沿着經絡注入右臂,一條紅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肩頭直抵手腕。
忽然,赤紅色的火雲劍好像真的起火一般,紅色的火舌從劍身數個部位冒出來,在夜風搖曳起舞。
火雲劍像火蛇般微微顫抖,劍尖上冒出的火舌更像是毒蛇吐信,看一眼就脊背發寒。
楊捕頭遠遠觀望,早看見蕭承雲一拳毀樓的盛景,心中發虛,也不敢像上次一樣用馬鞭對付蕭承雲,咣啷一聲拔出長刀,元氣從體內迸發,長刀的刀身上不知不覺間被白霧所籠罩。
蕭承雲心知,如果不出現意外,此戰十死無生,憑他現在的實力,絕對不可能打過兩人的合擊。
空氣緊張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面對這種無形的威壓,衆位宗門弟子噤若寒蟬,拼命地縮起身子,生怕引起盜匪的注意。
“師兄,咱們還有活路嗎”一位弟子抹着眼淚,小聲問道。
被他問話之人正是剛纔讓蕭承雲自己逃跑那人,他的話在嘴裏轉了幾圈,最後還是說出來了:“大概是沒了”
此話一出,前面那位弟子頓時淚如雨下。
趙胖子鄙夷地撇了撇嘴,叱罵道:“就這點出息,還當什麼修行者”
他一副義正辭嚴的樣子,渾然忘記了剛纔讓別人去當炮灰的事。
趙胖子跳起來,胖胳膊一揮,高聲喊道:
“大家一起上,擒賊先擒王只要制住這個卑鄙的楊捕頭,其他人不足爲懼”
衆人一聽,也是這麼回事,看瞎老道和蒙面人的樣子,倒不是像要死戰到底的架勢,若衆人真能牽制住楊捕頭,然後用楊捕頭的性命威脅他的手下,說不定還真有一線生機。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背水一戰反而激起了士氣,衆弟子發一聲喊,齊齊向楊捕頭撲去,就連趙胖子這回都放下背後的李掌櫃,抄起狼牙棒衝了上去。
然而,這種膨脹只是假象,在元氣離體而出的一剎那,蕭承雲的身體早已經離開原地,只留下些許元氣維持着自己的殘影。
蕭承雲這一招已經練至第二重,若是練至三重,就會留下一個真人般的影像,而不是扭曲變形的殘影,若不多加留意,就幾乎能能假亂真。
當然,這也意味着需要消耗更多的元氣,是目前的蕭承雲所無法接受的。
“小輩敢爾”
瞎老道火靈子稀疏的眉尖高高挑起,他胸膛和腹腔發出的紅光漸漸黯淡,彷彿體內的炭火正在熄滅,然而右臂上的紅光卻越來越強盛,直到一片通紅像一根燒紅的鐵棒,與掌中的火雲劍幾乎無法區分開來,他體內熔岩般流動的元氣已經完全灌注於火雲劍之中。
蕭承雲已經在他面前殺過一次人,已經讓他大失面子,若是再被蕭承雲當面斬殺楊捕頭,他也就沒臉再行走江湖了。
火雲劍大放光明,滿香樓的殘骸前,如同升起一輪正午的太陽。
這次視野所及是一片金紅,在場的每人都籠罩上一層金芒,連滿香樓灰燼之中醜陋的殘骸都變得金碧輝煌,恍若重生。
蕭承雲離得最近,眼睛都被刺激得直流淚。
他閉上眼睛,念力雷達開啓,以千分之一的幅度快速發出念力波,將周圍的一切掌握住。
“烈日當空”
一團金紅色的元氣從火雲劍的劍尖脫離,向蕭承雲背後疾追而去。
這是瞎老道火靈子於天水嶺中,與這把火雲劍一起撿到的祕籍,祕籍沒有標明品級,封面上只有四個字:大日劍法。
烈日當空,是其中威力最強的一招,連瞎老道使起來都有些費勁。